每天出門掃外面的街道，偶爾還灑水，收拾的整整齊齊的。

但凡看到個鄰居，就同人夸獎金芳同向陽買的地方好，邊上有空地，夠寬敞。

距離學校就十幾米，孩子以后吃飯方便，上學下學方便。

順帶嫌棄孫女金芳沒福氣，沒遇上好時候，上學都東跑西顛的，沒有個正經學校，所以金芳十四五才不念書，在村里放羊。

當然了，在村里放羊，那是在自家人面前說的。在外面只說孫女上學艱難，不過依然上學了。

老太太也是在同人說講自家的底蘊，不是不識字的人家。小心機，讓金芳聽到一次，笑一次。

今兒回家的時候，金芳就看到個西洋景，自家老太太挨著臨街的半間屋子外面，放了一個打氣筒，燒了一個炭爐子，上面一壺熱水，邊上一個小方桌。

金芳抽抽嘴角：“您這啥意思。”

老太太氣定神閑的坐在小馬扎上：“在家呆著沒意思，給大伙提供個方便。”

向陽就看水壺邊上掛著個紙片子，上面寫著，充氣，二分。

不愧是老太太，賺錢上，腦子轉的特別快，向陽：“奶，你這一天得賺兩毛呀。”

老太太那也是賺過大錢的人，有點看不上這倆小錢：“就是那么個意思，夠家里打醬油了。”

金芳噗嗤就笑了，哎呦，這口氣傲嬌的，不知道的以為哪來的有錢老太太呢：“您這可真是閑不住。”

老太太：“自己一個人屋里呆著也是呆著，這個營生挺好，不費勁，他們自己給自己車子打氣。我還能招一幫人在門口嘮嗑。”

跟著說道：“總要有個途徑同這里人熟悉起來不是。這活我稀罕，就是錢不多。”

向陽豎起大拇指：“奶，你真成，咱們家不愁同鎮上人混的生分。我奶啥都替我們打算到了。”

老太太樂滋滋的：“還是我孫女姑爺懂我，咱們不圖錢。”

給重孫子打地盤，老太太是認真的。讓自家在鎮上站住腳，老太太處處想在了前面。

向陽：“那是，我奶多厲害，咱家的賬本都是奶管著，咱家差這點錢嗎？”

金芳不搭理這兩人，鎮子太小，撐不下他們兩個了。

不過扒著老太太的錢兜子看：“哎呀，這都三五毛了。沒少賺，哪有那么多需要充氣的自行車，您這不是去給人拔氣門了拔。”

老太太：“有你這么說話的嗎，我多大歲數了，我能干那么缺德的事情。”

金芳躲開老太太的鐵砂掌，學著向陽拍馬屁：“我突然發現，我奶干什么都來錢。”

老太太：“咳咳也還湊合，可惜我不會修車子，不然我在加上換氣門，修車子，咱們家就不愁在鎮上立足，不比開著代銷點差。”

成了，隨便一個營生，都能發家致富的。而且聽得出來，老太太對于小賣鋪有點心結的。

金芳：“別想了，我是不會幫著你修車子的。”

老太太：“我也不賺這個錢，我是想著跟你們兩個商量個事，你說我也沒啥干的，我在把收廢品的事，收拾起來怎么樣。”

金芳肯定不樂意，多大歲數了，在家里看看熱鬧，出門溜達溜達多好：“您這買賣挺好的，掙兩毛，就夠咱們家開銷了。”

老太太：“我還要攢錢給我重孫子到縣中學邊上買房子呢。”

才來兩天，連縣中學都知道了，真是了不得了。

金芳：“你重孫子還沒影呢，再說了過些年，沒準咱們鎮上也有中學的。”

向陽：“奶，你把事情都做了，讓我們當爹媽的干什么？你給我留點，這事您都給做了，回頭我們當爹媽的沒臉。”

老太太不樂意了：“我這也不耽誤功夫，也不占多少地方。你們有什么不愿意的。”

那不是心疼您累嗎，金芳來個暴擊：“您不怕回頭別人說你重孫子，是太奶撿破爛養大的，您就折騰。”

老太太就不愿意聽：“掙錢不分貴賤。而且我是收廢品，不是撿破爛。”

說的挺大聲，不過到底沒在提收破爛，這是為以后的重孫子做準備。

金芳也是服氣了。一個沒影的孩子，把老太太給制的服服帖帖的。

老太太一天天的就去破爛廠的時候多。難怪成天想著從廢品上弄錢。

向陽幫著老太太把爐子搬進院子里面：“奶，你這可真是閑不住。”

老太太：“那是，奶也是見過世面的。人閑不如人忙。這爐子都是我從廢品站淘換來的。”

金芳就在邊上跟著瞎樂呵。老太太愿意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老太太做好的飯給倆人端上來：“你說這一天天的呆著，在不找點事情做，就廢了。”

金芳：“別著急，咱們慢慢來，才來鎮上幾天，能想到什么好辦法，怎么也得在看看不是。”

老太太點頭，跟著說道：“得想個體面點的。”

金芳同向陽傻了，這還是為了重孫子想。

向陽：“要是我爸知道，肯定說，才吃上飯幾天，就開始看不起工作了。”

老太太：“可不是那么回事嗎，不過孩子們小，不懂事，說什么的都有，到底還是影響咱們家小孫孫。”

金芳不得不強調一下：“沒影的小孫孫。”

老太太：“早晚都有的，能想到的都得幫著孩子想到。養你的時候，那是沒法，當初你找對象的時候，因為你是個放羊的姑娘，你知道作多大的難。”

還有這事，還因為職業耽誤過提親？

向陽也看向老太太，沒聽說呀。

老太太肯定不能在提這茬了。當著孫女姑爺的面呢。也是走嘴了。

金芳對職業真的沒有偏見，弄成破爛大王，也沒人笑話。

舍不得老太太奔波辛勞，想要把老太太的一雙手養的好好的。

吃過飯，娘三坐在炕上，向陽先幫著小老太把鋼镚數一遍。

老太太賺多少錢，心里要有數。

然后老太太拿出來小賬本，讓金芳幫著向陽記賬。

對就是金芳記賬，老太太拿著賬本。這復雜的工序呀，每次都讓金芳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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