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大學讓齊川變化很大,從穿著到談吐、見識都略有長進。
金芳想說斯文敗類,齊川基本上能當個小代表了。
向陽黑臉,挑眉招呼齊川:“招呼我媳婦有事?”
齊川覺得自己出去幾年,回來之后,應該是高高在上的,是成功的榮歸。
至少應該是藐視村里這些一輩子土里刨食的發小的。
看著向陽還是下意識的要比較一番,不得不說,別看就這么個小縣城里的小老板,裝扮的還挺周正。
在打扮上看,自己竟然比向陽老氣,他都下意識的想要把jing心修理的頭發打亂一些。
沒想到,經過了這么久,他想要把向陽比下去,竟然還是需要這身學問,不甘不愿的吐出來三字:“向老板。”
別人說向老板,那是打招呼,那是套交情,可在齊川嘴里說出來,就是透著一股子輕視。
向陽變臉,誰給這個狗東西的自信。這孫子忒把自己當回事了。
大頭都不樂意聽,這飯不吃也罷,真當他們吃不上飯來的不成。狗屁的發小。
金芳不樂意了,露出來個笑臉直接招呼:“齊川呀,來了就坐吧,今兒你同王麗麗盧月聚會我們過來確實的有點不合適。大家本來做不到一塊去的。”
跟著繼續說道:“當年你去上學的時候,我們沒有借你錢,你看,你現在這也算是榮歸故里了,我這不是怕你發達了,記著這點事嗎,特意過來給你說一聲抱歉的。”
真要是怕被打壓,那就不能把事情在翻出來。這明顯就是挑事的。
王麗麗抽抽嘴角,人家就說三字,有點輕視你男人而已,你這翻臉就給人難堪,太護犢子了。
林業好不容易咬住嘴唇才沒笑出來,太缺德了。
你這生怕齊川忘記自己當初什么德行呀。
這孫子也是活該,進門就藐視全場的氣場,碰上硬茬子了,人家根本就沒把你當回事。
記住的永遠是你落魄的德行,順便讓你回憶一下當年。
向陽臉色緩和了,美滋滋的坐在媳婦身邊,給媳婦倒水:“少說兩句,多大的事,值得你這么上心。”
齊川失笑,這女人可真是一張利嘴,當初他考上學,過去他們家門口顯擺的,想讓這個女人后悔的。
可不是借錢的,可這女人愣生生用這話把他臊走了。
如今他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了,這女人竟然還用這一招,不管用了呢。
內心強大起來的齊川,已經不太把過去的落魄當做難堪,能心平氣和的說一說:“看來這些年你沒什么長進,怎么還用這一招。我可不會在被臊的說不出話來了。”
這話雖然不是解釋,可也為自己挽尊。反應還不錯。
金芳高看齊川一眼,不愧是大學出來的,城府深了:“一招鮮吃遍天,好用就成。這個盧月應該感觸最深。可惜你這長進太快了。”
盧月扭頭,不想搭理金芳,她不想回憶那些糟心的往事。
齊川:“外面生活不容易呀,吃虧吃多了,就學出來了。咱們這代人呀,都是這樣過來的。”
這話感慨的有點發小聚會的意思了呢。
大頭都側目看向陽,你這情敵有點功底。
說真的,齊川,向陽,大頭他們幾個,那真的是打小一塊長大的。
林業這樣開口,他們再翻臉就不太合適了。
林業也為小伙伴擔憂這個齊川能耐了,向陽扛得住嗎。
向陽嘴里酸呀,到底是上學出來的,同在家的時候可是不一樣了。
這差距盡管自己早就想到過,可真到了這天,向陽還是不好消化。
讓自己拿現在的家業去換這身敗類氣質,向陽還是不樂意的。
金芳淡然的說了一句:“做人不容易,學費總是要交的。”
扭頭看著向陽:“咱爸媽教的好,咱們做人踏實,少吃多少虧,回頭記得給咱爸買酒。”
自信哪來的,自信就是媳婦給的。
你齊川人模人樣的又怎么樣,那么大年紀了,才學做人,我不一樣,我不用上學,我底子好。
向陽臉都要笑成一朵花了,我向陽得天獨厚,從小有人管,大了能找好媳婦。
大頭那是一點沒聽出來,茫然的看著還一桌子人。
林業就‘嘖’了一聲,難怪向陽嘚瑟成這樣,換誰娶了這樣的媳婦不嘚瑟。人家金芳那話,你得品,你得細品。夜深人靜時候,夠齊川自己喝一壺的。
林業咬牙切齒的對向陽低語:“美死你算了。”
向陽嘚瑟:“我媳婦,說的話,就沒有不對的,看的永遠比別人透徹。”
人家也不酸了,也不醋了,給媳婦倒了一杯白開水:“你喝這個。”
跟著:“慢點說,不著急,咱們日子長著呢,學的不好還能互相幫襯慢慢來呢。”
齊川把金芳那話放在腦里面品了好半天,字字都插在他齊川最無力的地方,可真狠呀。
齊川看著向陽:“是呀,有當大隊長的爸爸,向陽同我們這些人比,自然是少走很多彎路。”
愣生生的一句話把向陽的今天,歸功于他有個好爸爸了。
大頭:“齊川,咱們也是打小一塊從莊稼地里滾大的,向陽什么人你不知道,吃苦,干活,向陽可不比你差。”
向陽也不計較了,齊川愛怎么看怎么看,愛怎么說怎么說,該明白的心里都明白,不明白的人,他解釋不著。沒那份親近關系。
齊川笑呵呵的回了一句:“那時候可真不容易,對了你們都是不好好學習那波的。”
玩笑一樣,就把自己的優勢給體現出來了,還一副我不同你計較的德行。
大頭那話可就不夠看了,再說,顯得他計較。可不說心里憋得慌。這小子怎么這么陰險了。
金芳心說這從宅斗到宮斗的距離,齊川這學可真沒白上。
一個老爺們你學的都是什么,歪了。
林業:“你這上好幾年學了,怎么樣,對未來有什么規劃沒有,回家回饋故鄉,還是留在大城市發展。”
齊川:“還沒有想好,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
林業:“我這不行,上幾年學,回來在家鄉教書,回饋相鄰的心真的有,可惜力量有限。有時候著急上火的我都想去向陽那邊給他打工算了。”
各有成就,不能放到一塊比較,真要是非必不可,還不一定誰求到誰呢。別自視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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