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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鑒-第五十七章 障心
更新時間:2023-02-19  作者: 玄湛樨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裝言情 | 青鸞鑒 | 玄湛樨 | 明智屋小說網 | 王權斗爭 | 因緣際會 | 架空歷史 | 東方玄幻 | 游戲衍生 | 玄湛樨 | 青鸞鑒 
正文如下:
幽暗無聲,黯淡搖晃的油燈上那一點微不可及的火苗,是摩若殿之下此間唯一的光明。

這明滅恍惚的蓮花燈盞被供于一尊石佛前,不過,同靈奉寺乃至其他寺廟中的佛像的妙嚴法相相比,這佛像有大大的不同。

佛像的臉上,沒有五官。

“阿楨,阿楨!你怎么不理我?”

佛像前的蒲團上,有一個穿了一身舊僧衣,面貌清秀的年輕男子,雖然許久沒有打理頭發,蓬亂的頭發已經垂到了他的肩膀上,縱然,身邊有一個女童正戳著他的臉,可他,仍然是一名虔誠的僧者。

闔目不聞紅塵事,六欲皆空三千界。

“阿楨,阿楨!你居然不理我!你再不理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女童叫著,一連在地上跳上跳下地跺著腳,被她叫作“阿楨”的僧者這才睜開了眼,向她看去。

一張很是熟悉的臉,杏眼細眉。一個很熟悉的人,總是被她師父帶在身邊,偶爾來靈奉寺吃茶,同他玩的女道童。

“你……不是她。”

年輕的僧者雙掌合十,再度低眉斂目,不再理會身旁那怒氣沖沖的女童。

她怎么會是翡兒呢?這幾乎不見天日的地下靜室內,除了他,無非也只有那被鎮在這里年歲不知幾何的妖邪。

“呵……小和尚呀你這幾年愈發得無趣了,記得你剛來的時候,還會同我講上那么幾句的……”

女童嗤嗤笑上了幾聲,聲音已不似剛才那般的清朗稚嫩,反而是多了幾分嫵媚,隨著她聲音的驟變,她整個人也起了變化。方才還是個杏眼細眉的女道童,如今,又化成了一副紅玉楚館的花魁模樣。

但要真細究起來,恐怕那真花魁也不見得有她柔媚,倒還比她要遜色三分。

柔若無骨的一只軟香玉手,輕輕地搭在了年輕僧者的肩頭,長著不過寸長指甲的手指,蜻蜓點水般地掃過了僧者的脖子。

然而,年輕僧者卻依舊是闔著眼,視若無睹。

纖長的食指依舊不依不饒地在僧者的后頸上如魚泛漣漪般地劃著圈子,化了花魁相貌的女妖見僧者不言語,更是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你醒來的第一眼,見到的是無相無色的我,我本來以為你要不同那些蠢禿驢一樣,嚇得磕頭念經,要不就是同凈生那個老禿驢一樣,一口一個‘妖邪’!可你呢?你怕是不記得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了吧?”

女妖說著,又是嗤嗤地笑起來。

“你是誰?怎么也會被關在這里?”

“你不怕我嗎?”

“芙蓉紅顏,不過轉瞬枯骨。無色無相,正是本心無垢。”

女妖回憶著,一邊分飾著兩角將當日的對話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復述了一遍,她的一雙桃花眼又轉過來,盯著那僧者波瀾不驚闔著的雙目,連同她自己,一同貼近了他的額頭。

不出意外地,這僧者依舊沒什么反應,比他終日守著的那尊無面佛還更像一尊石像。

“呵……阿楨,你真是越來越像凈生老禿驢了!”

挑弄了半天,女妖也沒壞得了面前僧者的入定禪機,原本還笑得燦爛的桃花面瞬間便冷了下來,一點一點,肉眼可見地恢復成了她原本的相貌,那無色無相的詭異之軀,那像極了一具多了皮肉,卻獨獨缺了五官的骨相。

然而,許是心里還對“阿楨”這個稱呼有些抵觸,亦或是不喜他人來用,年輕僧者雖是仍闔著眼,卻將手里一直在撥動著的白色琉璃念珠像著女妖的方向強力一甩,佛光大作,女妖即刻便遁回了那無面佛像里。

“阿彌陀佛,小僧法號,真智。”

“呸!你比凈生那個老禿驢還禿驢!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

女妖怒嗔著,剛才有一道佛光她躲閃不及,只身形稍慢了些,她這虛化身軀的手臂上便多了一道仿佛被火灼雷劈的焦痕。

收回了念珠,仍舊盤在臂上,真智對眼前女妖的嗔怪,同平日里一樣,沒什么反應,他靜了靜氣,雙掌合十,再度入定了。

“軒轅珷……朕永遠是你的父皇,永遠都是!”

那可憎的面目,扭曲猙獰著,在軒轅珷的面前縈繞著,仿佛是糾纏不休的駭人冤鬼。

“呼……”

隱隱驚魂未定,軒轅珷于一片漆黑中從寢殿的榻上醒了過來,許久未做夢了,不料,這一做,卻是讓他想起了許多事來。

攬衣起身,軒轅珷沒有再度讓人亮了燈。自從,他的左眼“無緣無故”的好了之后,就連視力也敏銳了許多。

夜中視物,對現在的他來說,同在白晝時沒什么不同。

“嗯……算算日子,這個時候,琲兒也該到臨川了……”

一陣微風,透過了沒有嚴合的雕花窗的縫隙,掠過了起身坐在榻上的軒轅珷的耳際,這,多少讓他靈臺清明了許多。

“想不到,琲兒會這么快長大……”軒轅珷低語了一句,他不禁又想起了那年他去康王府參加抓周禮的那一日。

那軟軟糯糯的團子,幾方大案上的筆墨紙硯,弓印金銀,無論是哪一樣,都沒入得了眼。反倒是三個被五彩長絳纏在一起的三個幼童,被一眼看中,更是被那小人兒牢牢抓在了手里。

“哈哈……”

軒轅珷回憶著,想起了那日,他無意中絆倒了許赫,劉時和謝瑾。不僅是連累他們被纏在一起,更是被軒轅琲當成了抓周禮抓了起來。

想到這里,軒轅珷也少見的笑了笑。

“也不知琲兒可還好?臨川與江城所去不遠,公儀緋……嗯?唔……”

左眼,出其不意地,又是莫名而來的一陣刺痛。有了前幾回的經歷,軒轅珷知曉,是那個人,他來了。

身影恍惚,在昏暗的寢殿里,怕是旁人都無法察覺得到隱于這黑暗中的影子。

“好久不見了……”

那影子慢悠悠地說著,也同是在榻上,只不過是同軒轅珷相對而盤坐。如若不是軒轅珷身上只著了素白的寢衣同外衫,不然,出現在此,與他面貌無二的那個黑衣人就仿佛是一面等身銅鏡中他的倒影,靜在那里。

“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要化作朕的相貌出現在此?”

軒轅珷起身,下意識地向后面終日掛在榻邊的寶劍摸去,不料,這次,他摸了個空。

沒有直接回答,或者說,更是直接忽略了這個問題,那黑衣身影也一同起身,對立在了軒轅珷的面前,左手里,拿著的,正是一把出了鞘的劍。

“軒轅珷,你覺不覺得,你同吾,現在就像是在照鏡子一樣?”

黑衣人輕輕轉動著手中的寶劍,狹長劍身反了一絲寒光,閃過了軒轅珷的眼睛。軒轅珷眨了眨眼,下一刻,自己的左手里,也突然出現了一把與那黑衣人手里一模一樣的寶劍。

倘若,不是二人身上衣衫的顏色不同,軒轅珷又知曉他這寢殿里沒有一面鏡子。他也真的,恍惚中,覺得面前的那個人,也不過只是鏡中他的倒影。

既是虛幻倒影,那么,他終究也不是真的。

軒轅珷突而地就抬起了左手,執劍刺去,沒有絲毫的猶疑。

“鏗!”

冷兵交接,同時在這寂靜之中發出了一聲爭鳴。

“軒轅珷,你想殺了你自己,再一次殺了自己嗎?!”

面對著黑衣人帶著些許戲謔的詰問,軒轅珷沒有停手之意,手上劍鋒急轉,宛若流月,在軒轅珷的手中劃過一個弧度,便又直奔黑衣人的胸口而來。

詭異的事情就在這時發生了,仿佛同一時間地,對面的黑衣人動作,分毫不差。同樣的果決,利落,快且準。

最后,兩人的劍同時刺入了了對方的右肩胛。力道不深,傷口也不大,但洇出的血,卻漸漸浸染了軒轅珷大半的衣袖。

這血跡,在他慘白的寢衣上,顯得尤為地刺目。

“看來今日不是你吾相交談的好時機,那吾下次再來找你。”

鬼魅一般地來,又是鬼魅一般地消失無蹤。軒轅珷突然也就像泄了氣似的,疲憊異常地向后直接栽倒在了榻上。

真耶假耶?如夢似幻,如果不是此刻肩胛處的傷口還有著固執的刺痛,軒轅珷或許會認為自己是陷入了剛才的夢魘之中。

“罷了,事到如今,反正也是睡不下,那便去看看公文。”

在榻上闔目輾轉了不到一刻,肩胛骨的疼痛伴著憂心,盡掃了軒轅珷的朦朧睡意,索性,他命人亮了燭火,看起了白日里沒看完的公文。

公文繁雜,與以往不同的是,多了幾道他這皇帝大興土木,勞民傷財的義憤填膺之言。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有幾個暗里指責那長樂公主夏婉的進言,說她尚不是玄國帝后,便已越規逾矩,新修宮室,他日若掌鳳印,必是禍國殃民。

更有甚者,公然在這公文里,進言讓他選立國中秀麗的。

不難看出,自上一次軒轅珷那“開玩笑”似的要將左丞的女兒賜婚給丹公公的侄子后,左丞已然是當了真了。

“大婚之事,尚有余期,與其朕主動與那梁國撕破臉,不如以逸待勞,等著玄國上下對那夏婉惡憎難息……”

說著,軒轅珷將這多半數的公文先放置在了一邊,看起了手頭漢國來的公文。

軒轅珷本以為,這漢國的公文,左右不過是又報上來這年的進貢單子,或是風調雨順的消息。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一次,多了幾筆,寥寥卻是讓他幾乎把手里公文丟出去的幾筆。

這公文是公儀緋親手所書,內容無多贅述,簡單得很。

他按照漢國舊俗,將在三月,立他去世兄長的發妻為后,更是力排眾議地將他兄長所出的那位年幼尚幼的公主立為了太女。

用意很明顯,從今以后,漢國永遠不會再將任何的皇族宗室送來為質了。

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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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期末考試結束,實習開始QAQ本自心喜脫樊籠,未料陷局心不知。兄死弟繼,弟娶兄妻。雖然是匈奴人的習俗,但此書設定上不必如此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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