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姝兒的簪子,是她母親留給她的。”馮遠章肯定點了點頭,隨后又皺眉看向男子,“蕭大人為何要偷我女兒的簪子?”
眾目睽睽之下,蕭玉墨險些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
就連李則都忍不住看了蕭玉墨一眼。
這家伙不是一直喜歡男人嗎?什么時候變性了?
“我在花園里散步,無意中看到地上掉著一只簪子,就隨手撿了起來。”蕭玉墨隨便扯了個理由。
“既然是撿的,那你怎么知道是馮大姑娘的?”旁邊有人好奇道。
蕭玉墨面不改色道:“你們剛才不也說過,馮大姑娘的這只簪子很特別嗎?我之前看到她一次,所以認識這是她的簪子。”
馮遠章沒好氣道:“蕭大人既然知道是我女兒的,撿到了為什么還給她?”
眾人齊刷刷看向蕭玉墨,眼神里都是一個意思:是啊,既然知道簪子是馮大姑娘的,為什么不還給她,是想著做紀念嗎?
蕭玉墨看了一眼少女,臉色陰沉道:“本來想還給她的,這不是一直沒找著機會嗎?”
這道理似乎也說得通,男賓和女賓不在一塊兒,蕭玉墨撿到了簪子,卻一直沒遇到馮大姑娘,所以就一直沒有還給她。
顧尚書捋了捋胡子:“不對。”
“哪里不對?”有人好奇道。
顧尚書走到馮姝和蕭玉墨之間,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搖搖頭道:“不對,蕭大人說這簪子是撿的,那馮大姑娘怎么會知道簪子被蕭大人給撿了?”
“哦,我看到蕭大人撿起了我的簪子,”少女淡定道。
馮遠章抽了出抽嘴角,忍無可忍道:“姝兒,既然你看到了簪子被蕭大人撿了,為什么不問他要回來?這可是你母親的遺物。”
馮姝攏了攏袖子里的手,看了蕭玉墨一眼,眼里閃過驚懼:“聽說蕭大人是個冷面煞星,小女有些害怕,所以……沒敢問他要。”
蕭玉墨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
論演技,他自愧不如馮大姑娘。
是他老了嗎?現在的小姑娘臉皮竟然可以厚成這樣?
眾人信不信,馮遠章不知道,但他信了。
蕭玉墨殺人不眨眼,江湖中人聞風喪膽,難怪女兒會怕他。
馮遠章狠狠瞪蕭玉墨一眼,陰陽怪氣道:“姝兒,蕭大人又不是不講理的人,簪子是你的,就該要回來,蕭大人難不成還能不還?”
馮姝乖巧答應:“女兒知道了。”
這時候,被晾在一邊的顧尚書急了:“既然這簪子不是馮大姑娘的,那殺死我孫女的簪子又是誰的?”
他算看出來了,大家只關心蕭玉墨和馮大姑娘之間的八卦,對殺害他孫女的兇手好像不太在意。
吳尚書這才回神。
是啊,既然馮大姑娘的簪子在蕭玉墨這里,那殺死顧尚書孫女的這只簪子又是哪兒來的?
吳尚書吩咐仵作:“去把那個簪子取過來。”
仵作把顧大姑娘胸口的簪子拔出來,用帕子擦拭了一下,這才遞到吳尚書跟前。
吳尚處卻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就著仵作的手仔細看了看,這一看竟目瞪口呆。
兩只簪子幾乎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這只簪子并不是赤金的,而是一只銅簪子,上面刻著的寶石也是仿制品。
不要說,這種簪子肯定不是貴女們戴的,別說貴女,就是貴女身邊的丫鬟也不會戴這種廉價的簪子。
充其量,這簪子頂多是戲班子用的道具而已。
吳尚書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吩咐下屬道:“去吧復方斑的老板喊過來問問,看這簪子是不是他們的?”
年輕的下屬領命而去,很快便帶著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男子便是復方班的老板,聽說這里發生殺人案,宋老板的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緊張。
吳尚書讓宋老板上前辨認簪子,宋老板看了看,立刻惶恐道:“大人,這簪子是我們復方斑的沒錯,可剛才我們的人一直在唱戲,無人離開過舞臺,臺下的觀眾可以給我們作證。”
“那宋老板可記得,最后一次見到這簪子是什么時辰?“
宋老板想了想,道:“一個時辰前,我們剛唱完《霸王別姬》,那時候簪子還在。”
旁邊有人問:“也就是說,有人偷了戲班子的簪子,用它殺死了顧大姑娘?”
吳尚書點點頭:“是有這個可能,那宋老板,能查到是誰偷了你們的簪子嗎?”
宋老板哭喪著臉道:“我們的道具就隨意堆放在后臺的一個屋子里,也沒派人看著,再說了,一個假的道具,誰想到有人會偷?
眾人沒有注意到,人群中的揚寒雪已經面如土色。
她乘著馮姝不注意,偷偷拔了她頭上的簪子,再用那只簪子刺死了顧大姑娘。
可現在,馮大姑娘的簪子竟到了蕭玉墨的手中,而顧大姑娘胸口的簪子竟莫名變成了一只假的道具,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馮姝出聲道:“吳大人,既然這簪子不是我的,那我是不是就可以洗脫嫌疑了?”
吳尚書點點頭:“當然。”
死了孫女的顧尚書氣得七竅生煙:“簪子不是馮大姑娘的,并不能說明兇手就不是馮大姑娘,“
馮遠章生氣道:“顧尚書,現在已經查明,這簪子根本不是我女兒的,那就說明,我女兒不是兇手,你怎么還揪住她不放?”
顧尚書用陰冷的目光掃視了一圈現場的所有貴女:“我不是揪住你女兒不放,我孫女一個時辰前還活蹦亂跳的,現在忽然就死了,肯定是你們其中有一個人殺了她,所以,這里的每一個姑娘都可能是兇手。”
長平公主扶了扶額:“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
楊寒雪立刻攙扶著長平公主離開。
“等一下。”身后忽然傳來少女脆生生的聲音。
楊寒雪腳步一頓,回頭看著馮姝道:“什么事?”
馮姝笑了笑,道:“剛才顧尚書不是說了嗎?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擺脫不了嫌疑,所以,殿下暫時還是不要離開的好。”
“大膽!”楊寒雪冷冷道,“你竟然跟殿下這樣說話?”
馮姝漫不經心瞟了長平公主一眼:“我不是說殿下,而是在說你,殿下可以離開,但你必須留下來。”
“你——”楊寒雪的一張臉立刻變成了豬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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