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夫人喊您過去。”
楊侍郎不耐煩道:“都這么晚了,你去跟她說,我今天喝多了,有些不舒服,就歇息在書房里了。”
嬤嬤沒辦法,只得回去把楊侍郎的話對夫人照說了一遍。
劉氏心里一窒。
雖說外人都一直羨慕她,覺得她們夫妻恩愛,老爺至今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
可只有她知道,這幾年,老爺對她的態度變得越來越敷衍了。
不會是外面養了外室吧?
劉氏回頭看著嬤嬤,問:“找人問一下,老爺今天白天都去過什么地方?”
這邊,揚侍郎冷靜下來后,還是去了劉氏的院子。
看著劉氏明顯發福的身材和圓圓的胖臉,再想到身材婀娜的小嬋姑娘,楊侍郎的最后一點耐心也沒了:“夫人到底有什么事?我今天多喝了點酒,頭疼的厲害,想早點休息。”
劉氏深深看了楊侍郎一眼,道:“老爺,妾思來想去,總是覺得不對勁,寒雪膽子那么小,怎么可能會殺人?我覺得她一定是上了別人的當了。”
揚侍郎對這件事早就心知肚明,可事件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沒有別的辦法。
他當然知道,這件事的主謀一定是長平公主,而次女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在太子沒有登基之前,長平公主得罪不得,所以他只能犧牲次女。
不過,他并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夫人。
劉氏是個藏不住話的人,萬一哪天說了出去,就會給侍郎府招來災禍。
男人聽了劉氏的話,頗有些無奈道:“寒雪不管是不是上了別人的當,人確實是她殺的,這都是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我們也沒有辦法。”
劉氏擦了餐眼角道:“老爺,難道您就忍心讓咱們閨女死得不明不白嗎?那樣寒雪就算到了九泉之下,恐怕也會怨恨咱們的。”
揚侍郎冷笑道:“放心吧,這個害了咱們女兒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只是暫時還沒到時候,等時機成熟了,我自然要她付出代價。”
劉氏一愣:“老爺,您既然知道寒雪是上了別人的當,怎么還把她給殺了?”
揚侍郎重重嘆了口氣:“你知道什么?不管這個指派寒雪的人是誰?殺死顧尚書孫女的的確是寒雪本人,如果寒雪不死,對顧尚書交代不了。”
劉氏眼里冒出火氣:“是誰?指派寒雪的人是誰?”
楊侍郎不耐煩道:“這件事我自有主張,夫人還是不要管了,到時候我自然會讓她血債血償。”
劉氏隱隱明白,這個能指使女兒殺人的人,身份一定不簡單,他們可能暫時惹不起,這才點點頭道:“妾懂得老爺的意思了。”
揚侍郎跟劉氏說完了話,卻沒有像往日那樣歇息在她那里,而是回了書房。
翌日,管事嬤嬤很快打聽到了消息,來到了劉氏身邊道:“夫人,趕車的老曹頭兒說,昨天老爺白天去了衙門,晚上就在一家酒肆吃的酒,沒去別的地方。”
劉氏蹙眉道:“老曹頭兒一直守在外面,老爺真的去了什么地方,他不一定能知道。”
“那怎么辦?”
劉氏雖然不太難清楚,但憑著一個女人的直覺,她覺得楊侍郎肯定是去了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事。
自從次女病逝后,楊侍郎一直郁郁寡歡,連續很多天都沒出過家門。
可這兩天他雖然看起來很傷心,但臉色明顯不一樣。
這不正常。
“且等等吧,現在不是急躁的時候,老爺身邊的幾個護衛,想辦法買通一個。”劉氏想了想吩咐道。
劉氏從前也是大家閨秀,遇到事件并不像尋常的女人一樣會撒潑,是個有主意的人。
楊侍郎到哪里都會帶著護衛,不過那幾個護衛都是老爺的人,要想買通護衛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嬤嬤答應了一聲,便退出去照辦了。
第二天天剛擦黑,楊侍郎又來到了妙音閣。
大概是沒有了顧慮,這一次揚侍郎竟沒有喬裝打扮,而是大大咧咧地帶著護衛走了進去。
隨著妙音閣的名聲打響,來這里的不乏身份高貴的人,就連五皇子和蕭玉墨也成了這里的常客。
“客官請隨我來。”見到楊侍郎進來,紫陌熟門熟路地引著他上了二樓。
馮姝立刻站起身,從后面的樓梯也跟著上了樓。
根據楊侍郎近日的表現,她大概猜到,這老東西估計要對小嬋有所動作了,她得提前做好部署。
走到樓梯處,正好遇到無影。
馮姝蹙了蹙眉:“無影,你鬼鬼祟祟在這兒干什么?”
無影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主子讓他盯著馮大姑娘,他不聽不行。
可要是馮大姑娘知道自己在監視他,肯定會不依。
稍一遲疑,無影急忙道:“姑娘,我去喊肖十三下來,那小子說想吃湯包,阿桃今天正好做了。”
肖十三自從來到畫舫,這臉上的紅疙瘩確實好轉了,但依然很多,為了不讓他嚇著客人,肖十三一般都會在樓上待著,等到開飯的時候才會下來。
馮姝當然知道無影沒說實話,不過她并不介意。
考慮到暫時還沒想到對付蕭玉墨的法子,她只能繼續給肖十三吃那種藥粉,讓他臉上的疙瘩繼續留著,至于以后該怎么辦,馮姝暫時沒多想,反正先等她殺了楊侍郎再做打算。
見馮姝沒有起疑,無影松了一口氣,急忙轉身去了樓上。
通向樓上的樓梯在畫舫的后廚,馮姝剛支開了無影,走到入口處,發現錢三正在那里給阿桃燒火。
馮姝已經弄清了阿桃的身份,做這件事當然不會避諱她,但錢三就不一樣了。
不管怎么樣,這件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馮姝徑直走到后廚,給錢三分配了新的活兒:“錢三,你負責去前面看著蕭玉墨。“
錢三立刻眉開眼笑起來。
呵呵!姑娘讓他看著蕭玉墨,這是對他的信任。
他就說,無影那小子是蕭玉墨的人,怎么可能會比他更受姑娘信任?
錢三立刻站起身,撣了撣身上的草灰,貓著腰去了前面大堂。
馮姝看了阿桃一眼,什么也沒說,就大大咧咧地當著她的面,扒開墻上的一個洞,從那里進去了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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