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賈相如臉色不好,幾位同族的嬸嬸伯伯急忙數落起賈二姑娘來。
“二娘,這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能說這種話?世子如今是當朝駙馬了,很多人求之不得,這怎么能和普通人家的倒插門女婿比?”
“就是啊,世子成了駙馬,以后咱們就是皇親國戚了,大家說不定都會跟著沾光呢,你不要說這種掃興的話了。”
眾人七嘴八舌,盡量想緩和氣氛。
世子這么好的一棵白菜,竟讓長平公主那只豬給拱了,但凡是鎮國公府的人,誰心里都不舒坦?
可就算是這樣又如何?對方可是堂堂的大周公主,鎮國公府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吞,忍氣吞聲罷了。
今天是駙馬和公主大婚的日子,宮中一早就派來了禮部的人來了,所有的儀式都是照著宮中規矩辦的。
二姑娘說這樣的話,要是讓別有用心的人聽到了,到皇上面前去告上一狀,鎮國公府可就要大禍臨頭了。
看到眾人的眼神,賈二姑娘終于回神。
作為一名大家閨秀,她當然知道孰輕孰重。
少女抿了抿唇,嘀咕道:“我也沒說什么?只是想著以后不能再經常在府里見到大哥,有些舍不得而已。”
聽到這話,賈相如笑了起來:“即便大哥和公主成親了,以后還會經常回國公府的,二妹不要擔心。”
賈二姑娘悄悄擦了擦眼角,擠出一絲笑容道:“大哥說的是,小妹記住了。”
吉時快到了,賈相穿著大紅的喜服,騎上一片高頭大馬,在一片喜慶的嗩吶聲中,隨著迎親的隊伍趕去了公主府。
大街上看熱鬧的人山人海,擠得水泄不通。
沿途的許多小娘子看著自己傾慕的人,變成了別人的新郎,一個個咬碎了銀牙,大街上遍地都是被撕碎的手帕。
甚至有兩個小姑娘實在沒忍住,忽然輕聲哭了起來。
誰料這哭聲仿佛會傳染一樣,大街上瞬間就哭聲一片,甚至有一個小娘子哭得昏厥了過去。
公主大喜的日子,大街上居然哭聲一片,要不是迎親的隊伍穿著一片紅,別人指不定還以為是誰家在辦喪事呢。
這要是讓皇上知道,肯定會雷霆大怒的。
禮部的官員嚇得面如土色,急忙吩咐了下去,五城兵馬司得到密令,開始當街抓人,專抓哭泣的小娘子。
一時之間,大街上人仰馬翻。
目送著迎親的隊伍遠去,人群后面的紫陌哀嘆道:“真是可惜了,賈世子這樣好看的一個人,最后還是被長平公主給禍害了。”
馮姝看著馬背上那道挺直的背影,有些疑惑道:“賈世子的臉上看不出悲傷,倒像是性心甘情愿般。”
紫陌憤憤道:“但凡是個正常的,怎么可能會心甘情愿?娶了長平公主那樣的人做老婆,這以后的日子能好過嗎?婢子覺得,賈世子一定是受到的刺激太大,有些不大正常了。”
公主府中。
處處懸掛著喜慶的紅燈籠,把偌大的院子照得紅彤彤一片。
長平公主端坐在喜房中,懷著一顆期待的心等著駙馬到來。
籌謀了這么久,終于得到了喜歡的人,長平公主覺得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這么開心過,
因為是公主大婚,京城的王親貴族也都紛紛上門祝賀。
一向冷冷清清的公主府從沒像今天這般熱鬧過,她的駙馬作為男主人,自然要去陪客人飲酒。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外面觥籌交錯,一片歡聲笑語。
長平公主漸漸失去了耐心,正要讓宮婢前去查看,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宮婢推門而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殿下,不好了,駙馬昏倒了!”
長平公主騰地站起來:“你說什么?駙馬怎么了?”
宮婢白著臉道:“殿下,駙馬在前廳敬酒,不知為何忽然昏倒了。”
長平公主抬腳就朝門外走去。
外面人影攢動,長平公主走到前廳,看到一個地方圍著不少人,地上躺著一名男子。
“相如!”長平公主頓時失去了理智,推開身邊的宮婢就沖了過去。
躺在地上的賈相如還穿著一身喜服,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看起來不妙。
太醫署的李太醫正好就在現場,當即就命人把賈相如抬到了屋內診治。
“駙馬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昏倒了?”長平公主沉著臉問一旁的太子和五皇子。
“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駙馬明明前一刻還好端端的在敬酒,這酒才喝到一半,忽然就倒了下去。”太子臉上露出焦急之色,心里卻有些幸災樂禍。
他早就看不慣這個皇妹了,仗著父皇的寵愛,對他這個太子哥哥沒有一點尊敬。
大喜的日子,駙馬忽然昏倒,這就是報應!
原來鎮國公世子竟然是個病秧子,才喝了兩杯酒就暈倒了,這要是死翹翹了才好呢,皇妹結婚當天就成了寡婦豈不快哉?
“不會是駙馬遭人下毒了吧?”五皇子看著太子的眼里滿是惡毒,“皇妹還是趕緊找順天府的人來查個明白吧。”
見兩位皇兄絲毫不顧及駙馬的安危,又開始抬杠,長平公主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就拂袖離開。
一番診治之后,李太醫的眉頭越皺越緊。
長平公主滿臉緊張問:“李太醫,駙馬他怎樣?”
李太醫遲疑了一下:“這個——”
見李太醫遲遲不說話,長平公主急了:“李太醫,駙馬到底怎么了?”
李太醫的神情無比凝重:“駙馬……好像患有心疾。”
長平公主一窒:“心疾?這怎么可能?”
李太醫深深看了長平公主一眼,捋了捋胡子:“駙馬就是因為患有心疾,才會意外昏倒,不過殿下不要擔心,只要細心調理一段時日,這心疾應該是可以治愈的。”
長平公主松了一口氣:“那李太醫趕緊給駙馬治療吧。”
“這——”李太醫面露為難之色。
“怎么了?”
李太醫嘆了口氣,才慢條斯理道:“駙馬的心疾是起于勞思氣滯,老夫可以開個方子,以后按方吃藥,只要堅持半年服藥半年,應該就可以治愈這心疾……”
長平公主松了一口氣,少有的客氣道:“那就多些李太醫了。”
李太醫擺擺手,深深看了長平公主一眼:“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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