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女子的笑臉時,商譽的面色立刻白了一層——
戚冥音?
他不是已經派刺客血洗綏安王府了嗎?
戚冥音為什么還好好活著?
還要給他送禮?!
剛剛那兩個小廝,都是幫他害過戚冥音的。
那兩個小廝的下場,會不會也是他的下場?!
想到這里,商譽心臟不由得砰砰跳起來。
冥音并沒在意他恐懼的目光,而是上前幾步,抬手。
像原主以前無數次送禮討他開心一樣,把黑木匣子舉到他面前。
笑問:“自己打開嗎?”
商譽吞了口唾沫,告訴了自己幾十遍戚冥音是個廢人,才強自鎮定下來。
最終,雙手顫抖著打開了面前的匣子。
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赫然出現在眼前。
他渾身一震,身子猛然往后跌了兩步,靠在木桌上,心驚膽戰的看著眼含微笑冥音,仿佛見了鬼。
這不是他收買的刺客頭子嗎?
怎么變成了這樣?!
“怎么樣啊商公子,可喜歡這個賀禮?”
冥音眸子含笑,饒有興味的觀察著商譽的反應。
滿意的吸收完對方的驚恐后,才幽幽開口:
“不僅如此,本王還給你準備了另外一份賀禮。”
冥音說著,把那顆人頭遞給商譽,從廣袖中緩緩拿出一條白綾,莞爾道:
“本王送你一程。”
說罷,就把白綾套在了商譽脖子上!
商譽驚恐萬分,雙手胡亂摸索著,連忙拿出他藏在桌下許久的火槍。
這武器是戚千歌給他的,十分新奇,威力極大。
至今為止,還沒有哪個人能躲過!
戚冥音,既然你沒死,那我就再殺你一次!
商譽對著冥音放出一槍!
興奮的靈魂都在顫栗。
戚冥音這個廢物想殺他?
簡直找死!
商譽自信滿滿的盯著冥音,期待她被子彈貫穿心臟。
但,冥音只是輕輕伸手,用了一點魔力,便漫不經心的接下了那一刻銅制子彈。
“呦,槍都造的出來,這是誰給你的呀?戚千歌?”
一瞬間,商譽面上血色褪了個干干凈凈。
冥音繼續笑:“你們身上的天道之力,還真是逆天啊。”
商譽的不可置信的盯著面前的女子,感覺自己心臟都要停止了。
竟然能徒手接住這種武器?
戚冥音到底是個怎樣可怕的存在?!
難道……
商譽問:“難道你和千歌是一個地方來的?”
“是與不是,已經不重要了。”冥音話罷,不顧商譽的驚懼,抬手便把白綾穿過了房梁。
然后,狠狠往下一拉。
商譽整個身體被吊了起來。
面色漲紅,拼命掙扎。
冥音則挑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手里懨懨的把玩著白綾,似乎在做一件十分尋常的事。
敵人的哀嚎,是她最大的享受。
但,只享受了片刻,她就聽見了腦海里魑魅的哀嚎:
主人啊!不能這么玩呀!直接殺了男女主,這個位面的天道之力還是會尋找新的男女主。
您應該讓男女主受盡折磨,天道值掉光再死。
這樣才能徹底消滅神王賴以生存的力量!
“這樣啊?好吧。”
冥音接受建議,松手,任商譽從房梁上摔下來。
不就是玩死獵物嗎?本尊最擅長了。
在天神監獄,她可學了不少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現在,終于能派上用場了。
冥音垂眸看向商譽,眼神晶亮:
“想知道本王來的地方是什么樣子嗎?”
她說著,抬手打了個響指:
“本王這就讓你見識見識。”
話音未落,商譽就消失在了房間里。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冥音淡淡吩咐:
“魑魅,讓你手下的四大兇獸好好招待他,只要玩不死,就往死里玩。
哦對了,特別注意一下饕餮和梼杌,它們食量大,別一口吞了。
還有,回來的時候割他一只手,再取一碗他的血,本尊有用。”
好的好的主人!窩這就去——
魑魅眼睛嘩啦啦閃著星星。
一溜煙從意識空間竄回了魔域。
然后,抬起肉乎乎的小爪子把商譽團成了一個球。
準備跟其他兇獸一起來一場酣暢淋漓的足球賽。
處理完商譽,冥音才用魔力回到原主的王府。
王府的殘局已經被原主的貼身近衛戚七收拾好了。
一見冥音回來,戚七立刻跟上去關心她的傷勢。
冥音跟她聊了幾句,了解了一下朝中局勢。
又簡單寫了個壓制毒性的藥方,讓她去熬藥。
這是使用原主身體唯一的限制。
她無法用魔力治愈原主本身的創傷,只能通過相應位面的藥物。
喝完藥,冥音就躺上了榻,閉目養神。
她這副藥方有點烈,喝完之后會眩暈好一陣,之后就能壓制一個月的毒性,這樣就能看清也聽清了。
其實,冥音這種級別的魔尊,即使不靠耳目,也照樣沒人傷得著。
不僅如此,她還能把別人虐的天花亂墜。
但是,天神監獄的千年折磨磨沒了冥音的安全感,又無限放大了她的控制欲。
她接受不了自己看不見也聽不清。
因為敵人必須看得見,才能更好的掌控。
夜半,系統的聲音自耳邊劃過:
叮,世界天道值15,當前天道值85%
與此同時,魑魅興沖沖的跑了回來:
主人,主人,窩肥來啦~~~
冥音翻了個身:嗯,商譽放回去了?
是啊是啊,沒個一年半載是起不來床了,而且,因為商譽受傷,不能嫁給戚千歌,我們還削減了本世界15%的天道值
哦,對了,這是他的手和血!
魑魅興沖沖的把東西遞給冥音,眼巴巴的期待著主人的夸獎。
行動之間,甩了冥音一身汗。
冥音接過那一碗血和一只手,嫌惡的別回頭:
去洗個澡,記住,你是魑魅,不是哈士奇。
魑魅的激情被澆滅了,潑了一身冷水。
灰溜溜的溜進了意識空間洗澡。
第二天,冥音起了個大早,把那只手放進了錦盒中,又用商譽的血寫了一封“他控制原主刺殺先皇”的認罪書。
而后,坐上輪椅去上朝。
自從原主中毒之后,視力下降嚴重,自己走路總是撞東撞西。
戚七心疼她,就吩咐太醫院做了一把輪椅,來回推著她走。
許是原主輪椅坐習慣了,連帶著冥音也懶得走路,索性就這樣進了宮。
自原主行刺先皇以來,坊間都傳綏安王重病瘋魔,將不久于人世。
流言傳來傳去,傳了一年,百官也漸漸相信了綏安王已瘋的事實。
所以,看見冥音的馬車停在議政殿外時,百官都異常稀奇。
眾臣一時沒控制住,圍在議政殿門口竊竊私語。
“你們說綏安王都這么久不來上朝了,今天為何忽然要來?這朝中風向會變嗎?”
“肯定不會了。”
戚千歌還沒來上朝,她的貼身宮女魏蘇便打開殿門,跟百官聊到了一起,提起冥音時,更是滿臉鄙薄:
“綏安王又聾又瞎,自己都看不清路,出門都得坐輪椅,聽說還不知道從哪兒染了一身的毒,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暴斃而亡了,拿什么讓朝里變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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