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眾人紛紛瞪大了眼睛,把目光全部聚集到了魏蘇的腳上。
魏蘇也顧不得口中噴涌的鮮血,連忙轉頭去護自己的腳腕。
魑魅適時跳出來,利用位面凡人看不見它的優勢,一爪子撓傷了魏蘇的手,并且抓斷了那根紅繩。
紅繩隨銀鈴一起飄落,格外諷刺的落在地上。
叮當聲響,仿佛在嘲笑那高位之上的皇帝被自己最信任的屬下帶了綠帽子。
戚千歌的臉色立刻黑了下來。
魏蘇渾身一震,便知道自己沒救了,立刻軟在原地,渾身不住的發抖,涕泗橫流,卻唯獨不記得求饒!
完了!
奸情被發現了!
她死定了……
看著那熟悉的小鈴鐺,戚千歌甚至不想去驗證鈴鐺的真偽,便立刻下令把魏蘇處以死刑。
身為一個帝王,丟人丟到這份兒上已經夠了!
她如果再仔細去驗證真偽,那就真的在百官面前徹底抬不起頭了!
叮,削減女主形象,世界天道值5,當前天道值80%
聞此,冥音眼神閃了閃。
處理完魏蘇,戚千歌才眼神復雜的看向冥音。
她這個妹妹,一年多不來上朝,一來就當著文武百官讓她下不來臺,真是好手段!
昨天那么多刺客怎么沒殺了她?!還能讓她在這兒跟自己叫板!
冥音也抬頭,安安靜靜的與她對視。
眼神不悲不喜,滿是見慣生死的涼意,似乎盯得不是她,而是她身下的那把金龍寶座。
那樣子,志在必得!
自信的讓她心慌。
戚千歌忍著莫名的心慌的從冥音身上移開目光,一句“上朝”剛說完,就見冥音拔了身邊一個將軍的佩劍,一劍刺進了曹無殤的心臟。
曹無殤眸子猛然一瞪,雙眼圓睜。
一道鮮紅的血順著嘴角滑下來,呼吸變得極其困難。
就在文武百官震驚之時,冥音霍然收劍。
血濺金殿。
曹無殤心臟破損,斷了呼吸,毫無征兆的砸在了地上。
許多文官嚇得瑟瑟發抖,甚至有人受不住,不斷嘔吐。
武官也被嚇得不輕,紛紛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那病懨懨的綏安王。
綏安王瘋了嗎?
怎么敢在皇上面前公然殺人?!
做了皇帝的戚千歌也不免被這樣的雷霆手段驚了驚。
“戚冥音,你在做什么?!”
“殺人啊。”冥音從廣袖里掏出一塊帕子,慢悠悠的把劍身上的血擦干凈,再轉手遞給身邊的將軍。
抬眸,對著戚千歌露出個無辜的笑臉:
“皇姐,您剛剛都聽見了,曹無殤與臣妹分庭抗禮,說若是劉貴君私通屬實,她就以命相賠。
臣妹只不過拿走自己該拿的東西,沒什么錯吧?”
這蠻橫的氣勢讓戚千歌都忍不住雙手發顫。
戚冥音,她平時不是最循規蹈矩,即便被誣陷了也不會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給人定罪!
怎么忽然變得這么強橫!
甚至是…
瘋魔……
剛剛的對話眾臣也聽見了,若是參綏安王殺人,也挑不出任何錯處。
宮殿內,一時靜的落針可聞。
半晌,戚千歌才反應過來,稍稍坐正:
“禁衛軍把尸體處理了,眾臣有本啟奏,無事退朝。”
“皇上,臣有本啟奏。”由于體內毒素,冥音的聲音略顯虛弱。
不大的聲音,反而多了幾分病弱感,聽的人心尖打顫。
眾臣又一次警惕的盯上冥音。
綏安王此次來者不善,這一開口,不知道又有誰要被降罪或者當場刺死了!
百官人人自危,忍不住握緊了雙拳。
戚千歌道:“何事?”
“臣要參商府嫡子商譽,一年前給臣下蠱,控制臣去行刺母皇。”
構…構陷?!
綏安王什么意思?
她說她一年前她行刺先皇,是被商譽誣陷的?
這怎么可能?!
當時怎么可能跟她毫無關系?!
聽到這一點,戚千歌的臉色明顯變了變:“你有何證據?”
“臣手中有商譽以血寫就的認罪書,和商譽因為懊悔,自己割下來的那只給臣下蠱的手。”
說著,冥音輕輕松手,把手里的四方盒子砸在了地上。
本就不結實的盒子摔得四分五裂
一只瑩白如玉的手從里面砸出來,濺到了天女腳下的臺階。
看那只手時,戚千歌一直不變的臉色霎時白了一層。
這手上的戒指,還是她送給商譽的。
商譽昨日忽然沒了音信,竟是要認罪?!
冥音在眾人擂鼓般的心跳聲中,拿出商譽的認罪書,讓負責推輪椅的戚七遞上去交給戚千歌。
道:“昨日,商譽去臣府上陳述了自己的罪名,自覺一年前給臣下蠱實在對不住臣,說完之后便拔劍自斷一手。
臣實在是沒攔住,只能把他的手和認罪書帶過來,供皇姐處置…”
冥音懨懨的說著,聲音無波,聽不出悲喜。
但中氣不足的聲線,怎么聽怎么委屈。
握著那份商譽的認罪書,戚千歌的心跳快到無以復加!
商譽現在“死無對證”,認罪書現在就在她手里。
戚冥音——真的可以洗脫罪名。
這算什么……
她多年的謀劃,算什么?!
戚千歌恨的牙根癢癢。
她真想把這認罪書摔到地上,厲聲質問戚冥音這個賤人:“商譽的手是不是你砍的?!”
但是,她不能!
身為一代帝王。
她要時刻注意著自己“仁君”的形象。
于是,只好咬牙切齒的為冥音翻了案,還假惺惺的又給她指了一門婚事,讓丞相的嫡子花耀嫁給她。
戚千歌暗暗咬牙——她必須利用花耀繼續給戚冥音下毒。
今日她又一次感到了戚冥音帶給她的沉重的威脅。
她決不能任由戚冥音這么發展下去!
一場大朝會結束,眾臣都有些恍惚。
有一些老臣甚至得互相攙扶著才能走出議政殿。
綏安王回來了。
朝堂,怕是要變天了。
更有一些老臣寸步不離的圍在冥音身邊,小心翼翼卻又不敢開口。
因為她們的兒子也在綏安王府。
自從綏安王出去自立王府,為了毒害她,戚千歌沒少明里暗里往她府里塞男子。
并且,不斷教唆這些男子給她下毒。
她們這群老臣本來還盼著自己的兒子能毒死綏安王,在女帝面前為家族爭光。
但是,今天,她們真正見識了綏安王的弒殺成性,生怕自己的兒子再待在綏安王府落得個死無全尸的下場。
于是,只能卑躬屈膝的跟著冥音,期待她能“大發慈悲”把自己的兒子給休了。
名節不名節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先要保住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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