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眼眶下的青色是最她一夜無眠的最好證據,任紹揚開著車知道程安此時的心里有多忐忑,他看了程安一眼說道:“別擔心,咱們走一步算一步,能套出多少話就套出多少話。”
程安淡淡的應了聲,抱著這種心情在車上度過了快四個小時,終于來到了這個偏僻破舊的村里。
土路車子并不好開,一路顛簸著讓程安的心情更加揣揣不安,直到到了一個土房子前車子才終于停下。
門口坐著一堆大媽們剝豆子聊著天,時不時還低頭笑了下像是講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這時程敏榮拎著一筐子菜從外面回來正好聊著天的大媽們撞了個面。
其中的一個大媽看到了程敏榮便立刻呦了一聲酸了起來:“這不是程大姐么,讓我看看程大姐今天吃什么?就小白菜啊這么清淡的呀?”
程敏榮把菜籃子拿到身后瞪了眼剛才說話的那個女人:“關你什么事,留著你的嘴剝豆子去吧。”
“我們這不是關心你嘛。”大媽呵呵笑著:“你一個外鄉的,人生地不熟的來我們這里當然得照顧照顧了。”
說著大媽抓起一把豆子朝程敏榮面前遞了遞:“要不要加點餐中午吃點豆子呀,你吃清淡點沒事兒,你那孫子還小可不能餓著。”
程敏榮拿著菜籃子的手緊了緊,氣得臉青一陣白一陣像是打翻了調料盤一樣精彩。
看著程敏榮氣的轉身要走那大媽便和其他幾個同伴調侃了起來:“瞧我這個瞎操心的,程大姐是有錢人,人家才不不稀罕我們這點豆子呢,她自己說了她有一個侄女是出國留學回來的,還在大公司當設計呢有錢的很。”
程敏榮腳步停了下來轉眼瞪著大媽,那架勢像是要把數學菜籃子砸過去,可想到這是今天的午飯便又忍了下來。
“我侄女的確出國留學回來當設計師的,而且我侄女可有錢了,她傍了一個有錢人還能差了我這姑姑的嗎?你們就是眼紅我!”
“嘖嘖嘖。”大媽搖搖頭對著旁邊的人笑呵呵的道:“又開始說胡話了,整天傲氣的要命,這也瞧不上那也不要的,還真當自己是個什么菜呀?”
程敏榮抱著菜籃子在他們身邊繞著圈:“我可跟你們說,我那侄女是肯定要養我的,她要是不養我不好好待我,那她肯定會后悔死的。”
大媽坐在一起冷眼看著她吹牛,都能知道她下一句要說什么無情的嘲笑挖苦著她:“可不是嘛,你那侄女肯定要好好待你啊,不然你賴上人家當個狗皮膏藥似的也能混到不少錢。”
“你!”程敏榮被這一番嘲諷氣的不輕指著她怒不可遏,最后咬著牙笑了下悠悠道:“她要是不養我,有些事情她就永遠都不會知道。”
“是嗎?什么事情?”
背后突然傳來清亮的聲音程敏榮的身子猛地一頓轉身回頭看去,程安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她身后剛才說的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怎么在這?”程敏榮驚慌失措的看著她,手里的菜籃子都差點打翻。
程安瞥了她幾眼揚了揚下巴冷聲道:“進屋我們好好聊一聊吧?”
等著他們離開后剛才門口閑聊的大媽們這才松了口氣,顯然是被程安的氣場給嚇到了。
“剛才那個姑娘該不會就是她的侄女吧?”一個大媽問著。
“應該是的吧,看那語氣長得那么年輕,而且挺有錢的樣子估計就是她侄女。”說著那大媽還指了一下不遠處停著的車子:“拿出一看就是有錢人家開的,而且那姑娘旁邊不還跟著一個男的么,就是她嘴巴里說的那個傍的大款吧。”
“那這個程敏榮就要過上好日子啦?”大媽心里有些不服氣往屋里看了幾眼。
“我看不一定吧,那姑娘的語氣也不像是個善茬,程敏榮在她身上肯定討不到便宜的。”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程敏榮此時正手足無措的站在屋里忐忑不安的看著程安。
“小安你來找姑姑,是想清楚了要幫姑姑的忙嗎?幫姑姑還債嗎?”程敏榮有些局促的扯著扯自己的衣服,說著令人覺得荒唐的話。
程安打量了她一眼輕笑并沒有反駁她的話,更是不屑和她討論這件事。
她環顧著的四周家徒四壁,一張床一個衣柜和一些破舊的桌子家具,而上次差點撞到的小男孩不在家估計是去哪里玩了。
“你剛才說的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指的是什么事情?”程安雙手環胸直接了當的問著她。
程敏榮臉色閃過一絲慌張裝傻起來:“什么什么事情啊,我都是亂說的,為了長長面子而已嘛。”
“哦?”程安挑了挑眉知道程敏榮不會這么容易的就開口,那么便找她容易開口的地方說起:“你兒子,是因為把人打傷了才坐的牢對吧?”
程敏榮微微一頓點點頭:“是啊,他還欠著高利貸沒有還呢,我帶著東東,東躲西藏的有一頓沒下頓的。”說著他指了指周圍:“你也看見了,這日子過的真的是很苦。”
“高利貸還沒有還清呢?”程安問著。
“可不是么,你哥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來,日子實在是難熬呀。”程敏榮說著還假意抹了抹眼角的淚水,也不知道能不能抹出點東西來。
程安點點頭悠悠道:“也是,你兒子賭博欠了那么多錢又把人打傷了,主要是還詐騙人家三千萬,這牢是得做個幾年呢。”
聽到程安說的話程敏榮身子猛地一顫,假裝抹眼淚的手也停了下來看向程安:“你……你知道?”
程安望著她,感覺到魚兒正在慢慢的上鉤,不慌不忙地繼續說著:“我當然知道,李楠對不對?”
程敏榮的臉頓時變得煞白,手腳不停地顫抖著指著程安:“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是做什么?”
程安看了眼身旁的任紹揚開始感覺到事情的希望,任紹揚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后背鼓勵著。
“和你聊一聊那些你知道的,卻沒有告訴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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