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酈瓊一直都猜不透他這兒子心里在想什么,以前是現在更是。
“什么好戲?”楊酈瓊不懂問著。
“您真的相信何方海說的嗎?”任景西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問著她,目光幽深的審視著。
楊酈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她微微轉了下頭:“他不是說有人陷害嗎?雨吟從小就喜歡你我是看在眼里的,我不相信他會和別人在一起,何方海也絕對不會允許的。”
任景西聽著只是冷笑一聲對于她的話似乎根本就沒有聽進去,他撫了下衣服邊緣手指撣了兩下便站了起來。
“那您就好好看看,他到底有沒有騙您。”任景西深深地睇了她一眼,眼里多少是有些失望在的。
“景西。”楊酈瓊突然喊住了他難得的平靜:“這么多年了,不要再鬧下去了。”
“和何家好好相處不好嗎?”楊酈瓊苦口婆心的說著,好似是為了任景西為了任家,但其實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罷了。
“你和何方海好好的談一談,兩家一起在笠市和平相處對公司未來也是帶有幫助的呀!”
“真的會有幫助嗎?”本來準備離開了任景西腳步停了下來,他眸光微沉像是深潭一般幽暗的令人窒息。
“我沒有接手公司之前,您靠著何方海的'幫助'得到了什么?是讓公司走上正軌嗎?是讓父親多年的心血沒有白費嗎?”
任景西的聲聲質問如同一把利劍狠狠的插在她的心肺之間,帶起她渾身的顫抖就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母親,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替您還債。”任景西的聲音低沉沙啞著帶著深深的無奈。
楊酈瓊好似紅了眼,蒼老的雙眸襲上淚水枯槁的手掌也在不停的顫抖著,她扶住桌角產才勉強讓自己支撐起來。
不愿再多說什么任景西狠狠的閉了下眼,再睜開時已經冷靜如初,波瀾不驚的樣子仿佛從未有過任何的質疑和指責。
“程安。”任景西臨走前突然停了下來:“我不是在和您商量,我是在告知您……”
“她,我不會再放手了。”
楊酈瓊的身子狠狠地抖了兩下捂住臉跌坐在椅子上,一旁的徐姨見狀連忙走了過來扶住她,看著任景西已經遠去的背影深深地嘆了口氣。
“老夫人,你就遂了少爺的意吧。”
楊酈瓊聽著沉默了兩秒抬起頭看向徐姨一臉痛苦悲憤:“為什么一定要是程安呢?如果是別的女孩我也就隨了他。”
“可是……可是程安不行。”楊酈瓊搖著頭模樣好似有變的有些魔怔,一直在喃喃的重復著同樣的話:“不行,程安不行,她絕對不行!
從和夏寧分別后程安的手就一直沒有離開過手機,時不時的就會上網上刷一下最新的動態。
任景西的新聞一直是大家爭相討論的,網友們甚至還扒出來和何雨吟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一個名不見經傳小公司老板,甚至現在已經倒閉了。
和任景西比起來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都不理解何雨吟為什么放著好好的任景西不要卻是要選這么一個次品。
程安看著這樣的言論卻是笑了下,怎么大家就沒有想過是因為得不到任景西所以才退而求其次的呢。
沒過多久程安接到了一個電話,她看著名字早就已經猜到他會打過來了。
剛接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那端并已經吵了起來。
“照片是你給的?對不對!”任紹揚的聲音很是急促,甚至帶著質問的口吻。
程安承認了,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撒謊。
果然她的話音一落下就得到了任紹揚的幾乎要破口大罵的語氣。
“你腦子里都在想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知不知道這樣就有可能乘了何方海的心。”
“我知道。”程安回答著聲音有些激動:“所以我必須要這么做,我不能再這么一直等下去了。”
“如果何方海要給你下套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你大可以等著然后見招拆招,那你也可以安全一點不用冒這么大的風險。”
“可是如果這樣子的話就不能迷惑何方海了,我需要把事情鬧得更大一些讓何方海失去警惕以為他自己做的事情和打算都是天衣無縫的。”
“這樣他得到的反噬就會更大,離我的目標也就會更近一步。”
如果因為這件事情能讓所有人知道他們的婚約已經作廢,那么她上位的幾率和速度就會有所提升,她也不用在這件事情上浪費更多的時間。
“可你這么做,任景西萬一察覺出來了怎么辦?”任紹揚停了一下又說道:“我小叔可不是何方海,他精明的很。”
程安拿著手機的手握的緊了一些:“不知道,我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因為她一直抱著僥幸的心理,覺得任景西不會懷疑到她的身上。
任紹揚嘆了口氣聲音里滿是無奈:“安安,你不覺得自己太著急了嗎?這樣不是一件好事。”
程安沉默了許久,久到以為對面已經掛了電話。
她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天皎潔的月以及閃著微弱光茫的星星。
而她就是那微弱如同在茍延殘喘的星星,拼命的抵抗著可以將它吞噬的黑夜和想要一沉淪靠近不屬于她的月亮。
“紹揚,上次和G
ay吃飯的時候我對他說,想要在明年五六月份就回盧塞恩的事情,我是認真的。”
“什么?”任紹揚微微一怔,他以為那些話只是敷衍而已,畢竟她還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回去。
“等回盧塞恩之后,我就再也不要回來了。”程安的聲音帶著細小微不可及的顫抖,她抿著嘴角咬著牙目光卻又無比的堅定。
因為她害怕她會心軟,她會舍不得任景西。
所以在自己還可以保持冷靜的時候立刻解決所有的事情,然后離開這里再也不要回來。
客廳的燈沒有開任景西卻站在程安的門口前,聽著她要回盧塞恩的事情。
本就已經幽深的眸子更是像在瞬間墜落谷㡳,垂在身側的時候也在這樣沉默的無言中不斷的捏緊再捏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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