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已經將手里掌握的證據都已經整理好了,接下來只要走到警察局交上去就好。
可明明是最簡單的一步可她卻是停止不前。
她總能想到楊酈瓊誠懇哀求的模樣。
楊酈瓊說她從來沒有想過讓其他人受傷,車禍死亡也并不是她的本意。
程安抿著唇思緒復雜,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正在她調悵迷茫的時候,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是夏寧。
這幾天她幾乎每天都要打好幾個電話,內容無外乎都是要和她見面說事情。
“程安,你要是再不和我見面,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拿你是問!”
程安被夏寧的大嗓門嚇的一激靈:“寧寧,你別說這么嚇人的話。”
“程安,我可沒有在和你開玩笑,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為了你的事情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著,你不讓我和你見個面我怎么能安心呢?”
“我就是為了讓你安心才不想見面刺激你。”
“呸,刺不刺激我說的算,你說的沒用。”夏寧蠻橫的不講道理,反正她現在肚子里有孩子就是稱王稱霸的。
“快點告訴我你在哪里,你是讓我挨家酒店的找,還是乖乖的說個地址我去見你。”
程安聽著她那語氣是不肯善罷甘休了,她想了想最終還是嘆了口氣無奈道:“我們約個地方見面吧。”
夏寧一口就答應了,速度快得讓程安覺得自己好像上了當。
她換好衣服拿手機的時候不小心撥到了電話記錄頁面,任景西的名字便躍然屏幕。
“程安,我在樓下。”
他低沉的嗓音仿佛還在耳邊,帶著卑微的乞求。
程安的心動了動,有一瞬間的恍惚想要走到陽臺那去看一看。
可理智很快的就制止住了她。
已經過去一個晚上,任景西不會再在樓下等著了。
出了酒店后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往門口看了眼。
如她想的一樣,任景西已經不在了。
到了和夏寧約好的地方,一見到她夏寧嘴巴一癟就像是要哭了出來。
“你看看你,這幾天都瘦成什么樣子了,你怎么能這么憔悴。”
“你太夸張了吧。”程安笑了聲,她可沒覺覺得有夏寧說的那么慘。
“你氣色還挺不錯。”程安樂呵呵的用手肘搗了她一下:“孫倚得把你當寶一樣供著吧,你現在可是他頭號保護對象。”
夏寧臉上閃過一絲羞澀,下意識的摸摸的肚子一臉幸福的樣子。
“哎呀。”夏寧突然叫了一聲:“被你帶跑偏了,我是有正經事和你說的。”
“什么事?”程安低頭喝了口水,眼眸微掀的看著她。
夏寧沉吟了一翻想著該怎么開口,可程安的手機卻好巧不巧的響了起來。
程安見著是陌生的號碼略有些疑惑接了起來。
“喂?”
“程安,你等死吧!”
陰冷帶著狠毒的語氣重重的砸向程安,她身子猛得一頓,細細的聽著這有些熟悉的聲音,思索了幾秒后沉聲道:“何方海?”
“呵,程安,你讓我不好過你也休想活下去!”何方海的聲音明顯已經抓狂失去了控制,聽得程安從心㡳里冒出來寒意。
“你等著我,等我把背叛我的人解決了,我再好好的和你玩玩。”
“你到底在說什么!”程安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她看了眼身邊滿臉擔心的夏寧捏了捏手心深呼吸了下。
讓自己保持冷靜,她沉著的緩緩開口:“別以為你可以威脅到我,你的日子也不久了。”
“是啊,我的確是活不了多久了,那我就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何方海冷笑著如幽魂一般:“小心一點,說不定哪一天我就把你帶走了。”
程安咬著牙拿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她一動不動的像是僵住了一般。
夏寧看著她這副模樣嚇的不輕,喊了她好幾聲:“怎么回事?何方海都和你說了些什么?”
程安慢慢的回過神,看她擔心的模樣笑了笑:“沒有說些什么,就是恐嚇我幾句而已。”
“他恐嚇你?你們有什么深仇大恨嗎?他為什么這么對你?”
“我和他哪能有什么深仇大怨呀。”程安模樣輕松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想太多啦,他也就是日子過的不順也不想別人過得好而已。”
聽她這么一說夏寧好像十分認同的點點頭:“他的公司都被警察查封了,還被限制了人身自由有什么事情要隨喊隨到呢。”
“已經查封了?”程安皺著眉頭有些詫異的問著,前些日子不是說只是協助調查么。
“嗯,我也是聽孫倚說的。”夏寧湊近了些在她耳旁小聲地說:“聽說是他開了一個什么投資公司涉及到洗錢,還有些什么偷稅漏稅的一堆問題呢。”
“是么。”
程安輕輕地笑了聲帶著些嘲諷,果然,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以為自己可以瞞天過海其實早就已經被盯上了。
夏寧突然長長的嘆了口氣:“不過我聽說,何方海好像不見了。”
“不見了?”程安猛的一怔:“你剛才不是說警察已經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了么。”
“是這么說,可事情還沒有查清之前警察也不能把他關起來呀。”
“我今天出門前聽孫倚說警察今天要傳訊他,可是找不到人了。”
程安的眉頭緊緊的擰到了一起,心也驀地沉了幾分,一種濃濃的不詳的預感涌了上來。
“所以你最近還是小心一點吧,不管何方海說的恐嚇是真的還是假的,你都當心一點。”夏寧握住她的手思緒深沉:“我看你要不然別住酒店了。”
程安幾乎都知道夏寧要說什么,無外乎是讓她和任景西和好,這樣她也可以安全一點。
“寧寧你放心吧,酒店很安全的。”程安說著:“而且我也不出門,等事情辦完了我也要走了。”
“走?”夏寧一怔:“你要走去哪?”
“盧塞恩啊。”程安抿著嘴角笑了笑:“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我就回盧塞恩了。”
“什么?”
夏寧有些震驚的張了張嘴,為什么這些事情這么突然。
“你是真的鐵了心的,和任景西離婚嗎?”
夏寧望著她小心翼翼的問著,她兩手放在胸前甚至有些忐忑不安。
她見著程安眼㡳閃過一絲黯淡,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嗯,鐵了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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