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意想中的還要早,臨近天黑時任景西來了。
他來的時候程安已經被何方海綁在了車門上動彈不得,只能抬起頭看著他冷峻但又焦急的神色。
四目相對時,他眼里的疼惜不留痕跡的展露出來。
被何方海毒打的時候她都沒有掉一滴眼淚,可在看到他時。
只一眼,眼淚就毫無預召的流了下來,心里像挨了一拳絞緊得喘不上來氣。
“看一看,來得還挺快。”何方海把手上的煙扔到地上蹍了蹍,手里拿著匕首一下子就抵在了程安白皙的脖子上。
任景西的腳步倏地就停了下來,視線陡然變得冰冷轉到何方海身上。
“我已經來了,你放了她。”
“放?”何方海冷哼一聲:“你想的還挺美了。今天我就讓你們一起死在這!”
何方海說著語氣變得激動起來,手上的刀也在程安的脖子上留下了淺淺的血痕。
程安倒吸了口涼氣,手捏緊了些努力的不讓自己表現的很疼。
可任景西的眉頭依舊是緊攏了起來:“何方海,只要你放了她過去的事情我可以全部一筆勾銷。”
“不不不。”何方海搖起頭:“知道我為什么要選擇這個地方嗎?”
何方海低頭勒緊了些程安咬牙切齒著:“你這個娘們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當年車禍的事么,那么我今天就全都告訴你,讓你死也死個明白些。”
說著何方海用刀劃開了捆著她手的繩子,勒著她的脖子往山體的方向走去,刀再次的抵上了脖子,讓任景西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說起來,任景西你還得好好的感謝我,要不是我讓程敏榮把程安引回來,估計你們這一輩子也不會相見了。”
何方海笑起來模樣不屑的看著任景西:“這么多年你也只敢偷偷的去盧塞恩見她,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只要你肯娶了我女兒我也不在乎你心里還有個程安。”
程安微微一怔,何方海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任景西偷偷去盧塞恩見她?
她看向任景西,只見他模樣晦澀卻沒有一點要反駁的意思。
“可沒想到你一拖就是五年,要不是我對楊酈瓊說了這事,她拿花瓶把你砸了還威脅你再找程安就要斷了她在盧塞恩的日子,你恐怕也不會停止去盧塞恩吧。”
原來是這樣……
他后背上的疤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任景西……”程安輕喚了聲掙扎著想要過去,可何方海一把扼住了她,脖子上的刀口又深了幾分。
“安安!”任景西喊著她眉頭緊蹙神色有些許的慌張:“不要動。”
現在這個情況她掙扎明擺著就是自尋死路,最好的辦法就是冷靜的等待時機。
“何方海。”任景西看向他沉聲道:“你公司的事情我可以幫你解決,當年的事情也不會有人再提。”
“你提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你。”
聽著,多么誘人的條件啊!
何方海差一點就要心動了,可這個時候他卻已經瘋魔的只想大家一起同歸于盡。
“看看他,多愛你呀。”何方海捏著程安的臉:“你還去調查你父親的事情,你的心可真狠。”
“你不要高興的太早。”程安瞪著他,眼里全是恨意:“在你把我綁過來之前,知道我剛從哪里回來嗎?”
她看見何方海眼里的疑惑,冷哼一聲:“警察局。”
“你!”何方海一驚頓時變得有些慌張起來。
“我已經把我手上所有的證據都交了給警方,當年車禍的事情你跑不掉了!”
“程安,你可真不怕死!”何方海拿著刀的手用力了幾分,脖子上疼痛讓她額頭冒起冷汗,可她依舊咬著唇努力讓自己清醒。
“我當然不怕死!”程安眼里帶著仇恨的目光狠聲道:“從我決定查我父親的事情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把我自己命置之度外了,我早就想到會有這么一天!”
“我告訴你,你想讓我死,我也不會讓你活下去!”
“好啊,好啊!”何方海突然發了瘋似的大笑著,他指著不遠處的任景西說道:“那我就讓你看著心愛的人去死怎么樣?”
“讓他死在和你父親同一個地方!”
程安的身子猛得一顫,她立刻看向任景西,他的眼里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像是在安撫她,告訴她沒關系不要害怕。
“對了,任景西肯定還沒有告訴過你這件事吧。”何方海突然想到什么表情變得猙獰起來:“他為了維持你父親在你心里的形象,肯定什么都沒有說……”
“何方海!”
任景西突然沉聲喊住他,眼神冰冷的似要奪了他的命。
見此何方海卻變得更加得意猖狂。
“任景西,你可真的是想著一個人承擔所有啊!”何方海嘖嘖兩聲像是在嘲笑他。
“即然這樣,楊酈瓊是被我利用的事情你也沒有和她解釋吧。”
“你說什么?”程安愣住不可置信的望向任景西。
她突然聽不懂何方海在說什么了。
“這臭丫頭都已經把證據交給警方了,看來你們何家也要完蛋了!”何方海發狂一般的爆笑著,心里無比的痛快:“沒想到啊,我用盡心思想讓你們任家倒臺,沒想到卻是讓你最后敗給了最愛的女人,是她親手毀了你們任家!”
“何方海,你到底在說什么!”程安慌了,她顧不上其他拼命掙扎著,而何方海也只是扣住她的胳膊壓住她。
“你不知道吧,其實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手策劃的,楊酈瓊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害死人,是我引誘她說出對車子動手腳,也是我故意讓剎車失靈,撞上你父親的車。”
“哦,對了!你父親也不是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那的,是我,是我讓你父親在那個時候上山見我!”
程安腦袋嗡嗡作響,她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而何方海還在不停興奮的繼續說著。
“你知道為什么你父親會聽我的話上山嗎?因為你父親收了我的錢!我讓他在送貨的時候去偷任家的一個機密文件!”
“不,不可能……”程安搖著頭喃喃著:“我爸不可能去做這樣的事情,他也根本就拿不到所謂的機密文件!”
“他當然拿不到了,因為那份文件是我早就準備好故意放在那的,根本就沒有所謂偷文件這事,我就是讓他上山送死做替罪羊的!”
“你為什么要過來。”她問著嘗到眼淚的咸意,苦澀的更是難挨:“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快走!”
任景西卻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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