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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婉瑩到底為什么要把這群江湖人士聚集起來?”柳夏月坐在涼亭內,手里攥著名單,百思不得其解。
爺爺常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她必須弄清楚墨婉瑩的目的,提前防范,免得再做她的炮灰。
可夢純腦子壞了,靜容又沉浸在悲痛之中……
看來,這次只能靠我了。
柳夏月換了一身樸素的衣裝,混進食客當中到酒樓用餐。
大廳內,柳夏月一眼就瞄上了畫風清奇的四人。
大冷天非要穿短褲,瘦的跟狗一樣的趙丑銀。
青天白日穿夜行衣,深怕別人不知道他是賊的萬里行。
濃妝艷抹到看不出五官,除胸以外全都包裹嚴實的石榴。
一身華服穿金戴銀,容貌俊美賽過女子的歐陽生。
你們莫不是來搞笑的?
就你們這耀眼程度,躲在酒樓里有何意義?
為了搞清楚他們此行的目的,柳夏月定了間客房,連住好幾日,日夜監視。
這四個人,除了吃飯,其余時間不在一起。互相也不說話,柳夏月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偷聽到。
又過了兩日的夜里,終于有了動靜。
趙丑銀與行萬里二人,丑時剛過就離開房間,騎上快馬離開了。柳夏月一路尾隨,看到二人停在了城門口。
他們拿著墨婉瑩給的令牌,出城去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柳夏月并未走城門,選擇翻墻出去。
守城的侍衛其實看見她了,但他們幾乎全是出自柳家軍,誰也不好意思拿這個任性的大小姐,只能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兩人并未離開城太遠,在去福洞觀的小路上,隨便找了棵大樹,躺在樹上睡了一夜。
柳夏月不解,只能也在附近找一棵大樹,遠遠盯著,瞇了一覺。
第二日一早,喧鬧的馬蹄聲吵醒了柳夏月。
她踏著樹干上了樹頂,看到東宮的儀仗隊伍,心下一驚。
這兩人的目標是宋玉軒?
見二人換上東宮太監的衣飾混進儀仗里,柳夏月急的只能邊躲邊追邊觀察。
柳夏月氣的跺腳,在樹林里自言自語:“東宮哪有不認識我的,我現在混進去不就暴露了?誒,他奶奶的,我是來抓賊的,怎么比賊更像賊。”
到了福洞觀,除宋玉軒與奉命保護他的宋子晉外,馬車上還下來了一個人,太子妃墨婉惠。
這是本國的規矩,太子與太子妃大婚之前,要來福洞觀齋戒三天,以求國運昌盛。
柳夏月這時才想起來,之前好像聽宋玉軒提過那么一嘴。
走在青石板臺階上,宋玉軒在幾個道士的引導下,非常敷衍的進行著繁瑣的儀式。宋子晉跟在身后,臉上的表情寫滿了厭煩。
宋玉軒有些失落,小聲道:“你說夏月是不是吃醋了,偏偏這幾天不見了人影。”
宋子晉冷冷道:“我覺得你想多了。”
宋玉軒眸色一沉:“你是不是想死?”
宋子晉一挑眉:“太子殿下,這三天您要跟我住在一起,您確定要用這種態度與我說話嗎?”
宋玉軒的態度轉變的飛快,笑的比誰都殷勤:“哎,七弟,本宮覺得你說的非常有道理,就是本宮想多了。”
儀式結束后,宋玉軒和墨婉惠分別被帶到了道觀兩側的院子。由宮內的仙官,將兩院的大門鎖上。這三天內,哪怕山崩地裂天塌地陷,他倆都不能走出院子。
柳夏月看到那兩個人混進侍奉墨婉惠的太監里進了院子,趕忙打暈一個道士,換上他的道服,悄悄靠近。
宋子晉注意到不遠處有個身影從林子中閃過,立馬派人過去查看,找到了那個被扒光的道士。
他并未出聲,默默回去將此事告知宋玉軒。
宋玉軒微微皺眉:“你是說有刺客?”
宋子晉點頭:“可能不止一個,你多加小心。”
“小心個鬼!”宋玉軒直接罵出聲:“你不是來保護我的嗎?你倒是干點事啊?”
宋子晉無視他,走到榻旁躺下:“你確定讓我抓他?”
“不然呢?你要在這躺三天,看他們害死我,你再給我收尸?”宋玉軒問道。
宋子晉笑了聲:“我就算不查,也能護你安全。但若此時大張旗鼓的搜查刺客,跟著來的那群草包,必定哭爹喊娘的要你返回城中。你若不怕麻煩,愿意多來幾趟祈福,我也無所謂。”
話落,周遭的空氣凝固住了。
他走過去,對著宋子晉的腿踢了一腳:“那你就別這么懶,打起jing神來護衛。”
這混蛋到底清不清楚,誰是太子,誰是王爺?
墨婉惠在宋玉軒面前聽話乖巧,溫順的像只可愛的小鹿。
但一到了宮人面前,就立即換了一張臉,擺出太子妃的架子。
柳夏月混在道士群里,光是給她敬一盞茶,就要被她折騰死了。
燙了不行,熱了不行,溫了不行,涼了更不行。
面對這種作jing,柳夏月心里只有一句話想說,有沒有大神快把這妖孽收走?
傍晚,墨婉惠沐浴時。
萬里行打暈了服侍墨婉瑩的侍女,用迷香迷暈了墨婉惠后,扛進來另一個侍女,放在浴桶旁。
待萬里行離開后,柳夏月偷偷潛入,將那侍女的臉轉過來。
就只看了一眼,柳夏月差點吐出來:“怎么這么丑啊?身材也壯!”
柳夏月干嘔幾聲,突然驚覺不對,伸手在侍女的身上摸了摸。
這是個男的?
他們為什么要送一個男的進墨婉惠房里?
柳夏月還未想通原因,門外傳來了萬里行和趙丑銀的聲音。
趙丑銀問道:“安排妥當了?”
萬里行點頭:“妥當了,你去叫人吧。”
難不成這兩人是要陷害墨婉惠與人私通?
這不行啊!
墨婉惠不做太子妃,這位置空出來了,故事豈不又要走回老路?
不能讓他倆得逞!
柳夏月將丑侍女扛起來,背出了墨婉惠的屋子。
隨行的侍女中,不少是皇后派來的人。趙丑銀找到她們,捏著嗓子說道:“太子妃讓你們過去,她有吩咐。”
這些侍女沒多想,跟著趙丑銀去了墨婉惠的房間。
趙丑銀和萬里行等在外面,準備一會兒丑宮女被發現后,大聲吼叫把宋玉軒引來。
可兩人苦等了半個時辰,屋內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趙丑銀疑惑道:“怎么回事,那么大個人,她們沒看見嗎?”
萬里行也不清楚,一臉迷茫。
過了會兒,滿頭大汗的宮女們走出來,向趙丑銀埋怨道:“太子妃娘娘性子也太差了,讓我們伺候她洗澡更衣也就算了。全程竟然一言不發,動也不肯動,我們光是抬她就累死個人。”
宮女們不滿:“就是就是,也太不把我們當人了!”
那宮女瞪了趙丑銀一眼:“今夜再有這樣的事可不準喊我們了,墨家也帶了人來,你去找她們伺候!”
趙丑銀全程低頭,任宮女們對他抱怨,捶打,一句話也不敢說。
待人走后,趙丑銀拉過萬里行:“你怎么回事,人呢?”
萬里行解釋:“我抬進去了,你不是看見了嗎?”
二人只好再次溜進房間,檢查問題出在哪里。
走進一眼就能望到頭的屋子,除了已經穿戴整齊躺在床上的墨婉惠,再無其他人。
萬里行驚訝道:“這怎么回事,難道那男的自己清醒,跑了?”
趙丑銀聽到這話不干了:“不可能,這是霹靂堂的迷香,普通人沒有十個時辰根本醒不過來。你別想賴我,就是你的問題!”
萬里行安撫道:“我的錯,定是那些宮女幫忙,掩護了這賤人。你別急,我去綁個道士來,效果一樣的。”
事到如今也別無他法,趙丑銀只能點頭:“速去速回。”
萬里行一出門,就遇上個起夜的年輕道士。他上去就是一棍子,把人打暈送到了墨婉惠的床上。
他得意笑道:“這不就成了。”
萬里行到趙丑銀面前復命:“送進去了,你喊人吧。”
柳夏月一直躲在房梁上,全程看著他的操作。
等萬里行一離開,立馬跳下去把小道士送出了院子。
小道士吹了涼風清醒過來,感受到濕潤的下體,一臉委屈的自言自語:“我不是出來如廁的嗎?怎么還尿褲子了?”
剛剛的那群宮女是不可能再來了,墨家人叫了也沒用。
趙丑銀只能去請仙官:“大人,太子妃娘娘想要知道接下來幾日的祈福流程,請您過去一趟。”
仙官心里是煩的,大冷天誰也不想動,但面上還是應了:“好,我這就跟公公走。”
趙丑銀與萬里行再次等待,但結果卻與上次一樣,依舊沒有動靜。
過了會兒,仙官怒氣沖沖的走出來,臨走前瞥了一眼門口:“什么玩意,還沒正式坐上太子妃位就這么大架子,大婚之后,她還不得上天啊!”
趙丑銀趕緊拉著萬里行進屋,看到墨婉惠身旁空空如也。萬里行側底懵了:“真是活見鬼了,你應該看見了吧,我真的把人扛進來了!”
趙丑銀罵道:“看什么看,你這個廢物,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萬里行見趙丑銀發怒,心里有點懼怕:“別生氣,我再想其他辦法。”
趙丑銀失去耐心,拿出了霹靂堂的雷火蛋:“瑩瑩交代你的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要你何用?”
看對方目露兇光,萬里行為了活命,跪地求饒:“二爺,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這次我自己來,你喊人來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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