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換了個地方,再次靠著樹打起了瞌睡。毛老卻是從他衣袋里跑了出來,跳到了樹枝上后,這才朝大貓招了招爪。
“大貓,你有沒有覺得剛才那女子有些眼熟?”毛老用爪子扒拉著嘴邊的長須道。
大貓歪著頭想了會子,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毛老卻是一拍爪子,“我想起來了,我知道她像誰了,玉虛觀的那個女弟子,經常蹲在樹上的那個,是只玄鳥還是青鳥來著。”
它這么一說,大貓也想起來了,“玄鳥。”
“她不會是認出阿序了吧?”毛老理了理頭上的毛發道。
“不會。”大貓看了一眼槐序臉上的面具道。
毛老意會,”也是。我也是瞎操心,時過境遷,過去的事都過去了。”說完,它就跳下了樹,再次鉆進了槐序的衣袋。這么好的春日,它也要睡個大覺。
毛老看著海面發了會呆,這才也跳下樹,靠著槐序打起盹來。
槐序卻是睜開了眼,不過很快就又閉上了。
二日的論道臺上,槐序再次見到了英姑。
英姑普一上論道臺,就沒好氣的沖槐序道:“今個我就要破了你這面具,看看你究竟是誰?”
她也使刀,不過卻是一長一短的黑色雙刀。
槐序見她沒有自報家門的意思,也沒客氣,當既抽出背上的刀朝人砍了過去。
英姑連忙后退,嘴里罵道:“好生無禮,我還沒準備好了。”
槐序只覺得她聒噪,自是不理她。手里的大刀跟亂風川的風一樣,飄忽不定的落下,堵住了她的所有后路。
英姑退無可退,只得閉了嘴,雙刀齊揮,與其打了起來。
沒幾下,就聽著“錚錚錚”,兩把刀雙雙斷了。她愣了下后,立馬大聲喊道:“不打了,不打了,我認輸。”
槐序挑了挑眉,收回手中的刀,若無其事的退回到原處。
英姑這一認輸,她自己倒是不在意,只底下圍觀的修士卻是不樂意了。先還只是小聲嘀咕,到后面聲音越來越大。
“才打兩下就認輸,怎么有臉上臺。”
“她這金丹不會是吃丹藥吃來的吧?”
“白白浪費了一個名額,還害得我們白來一趟。”
“劉長老,她這個不算,今個能不能補一場,我也想上臺試試。”
“我看是不會再許人上去了,我們還是往隔壁去瞧瞧。真是的,昨個加上今個,兩場加起來都沒超過一刻鐘,真沒勁。
英姑卻是不干了,雙手往腰上一插就罵道:“我說你們這些說風涼話的家伙,知道不知道我這刀是什么打的,那可是天外來的隕鐵打造的,就這都一下子被砍斷了,你們想想他那把刀得多厲害。我的刀都沒了,我還打什么打。我還后悔了,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上臺了,我到哪去再弄塊隕鐵來。”
眾人聽了,都閉上了嘴,不過臉上瞧著依然不岔,紛紛扭頭往外走。
英姑罵完就回頭去找槐序,就見他正往臺下走,她連忙追了上去。
“你別得意,要不是我不想暴露身份,我肯定不會就這么輕易認輸。等日后我們再碰著了,我們走著瞧。”英姑大聲喊道。
槐序對此視而不聞,這種無視再次激怒了英姑。
只見她一個打滾,就現出了原形來,卻是一只模樣跟燕子很像的黑鳥。嘴巴一張,一團黑火就從她的嘴里飛出,徑直朝著槐序而來。槐序卻是連回頭也無,依然往前走。
等著那團黑火化成一張網罩下來的時候,一根黑枝忽然從九淵的劍柄上跑了出來,輕輕一搖,其中一片黑葉就飛了出去,化為一柄大刀朝著頂上的黑網而去。黑網被戳了個大洞不說,還被變成一張大口的黑葉給吞了進去。有還沒走的修士看到這一幕,紛紛睜大了眼。那是什么東西,竟然敢吞九幽地火。
英姑亦是愣在了當地,嘴里喃喃的道:“怎么可能。”
她正要追上去問問,就被人擋住了。
“讓開。”
“英姑,主子讓我帶句話給你,說你再胡鬧,就給你上鎖妖環。”黑衣男子一板一眼的道。
“哼,他以為他是誰,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要不是...”她的話還沒說完,面前就多了個穿著羽衣的男人,“要不是什么...”
英姑癟了癟嘴,這才低下頭道:“英姑見過谷主。”
“看老頭子把你縱的,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過,這樣也好,你既然已經暴露了身份,這鎖妖環也好給你用上。”胡不喜說著就拋出了個銀環出去,不偏不倚正好套在英姑的脖子上。
被套上后,英姑果然老實了,化為人身后就想著說說好話,胡不喜卻是手一抬,干脆明了的制止了她。無奈,她只得跟著胡不喜往回走。
“暴露身份又怎樣,其它妖族還不都是大搖大擺的到處晃。”英姑一邊走一邊嘀咕。
“要不是老頭子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把你帶回去,我真想將你給扔了。瞅你那樣子,怕是當了人族的妖寵,不僅不會覺得屈辱,興許還挺高興。”胡不喜譏笑道。他也是不懂,他們狐族的幼崽怎么就不得老頭子的心了,非得撿只蠢鳥當寵物,還一養幾百年。這也就罷了,他好容易出來一回,還得帶著這廢物。可不就是個廢物,除了耍耍她那兩把破刀,就會吐吐火。被人捉了去,就憑她那性子,怕是也會被嫌棄。
英姑根本沒聽,一邊走一邊扯著脖子上的鎖妖環,嘴里嘟噥道:“都怪那人,做什么不理人。”她也不知道為甚,明明以前沒見過,卻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莫不是她忘了。可她瞧著,對方也不認識她。罷了,就算以前認識,怕也是仇人,不然怎的如此不待見她。搖搖頭,她有些發愁的看了眼前面的胡不喜,這家伙不好糊弄啊。
胡不喜見她沒說話,回頭暼了一眼,見她正抓頭,立即敲了她的頭一下,“又憋什么壞主意呢?”
“沒有,我沒有。”英姑忙搖頭。
“傻鳥!”胡不喜滿意的點點頭。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眾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里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眾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么,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么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里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么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系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并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為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斗,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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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仙人來了,也是希望渺茫。”
蔗姑在一旁說道。
“蔗姑言重了,九叔言重了。”
鎮長聽了,連忙說道。
“是啊,這件事怎么能夠怪九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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