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珊瑚帶路,葭月和余珍珠半個月就找到了古龍淵。這期間葭月也沒閑著,將海圖上的路線對應著實地記了個七七八八。
沿著古龍淵往北又游了三千里,這才遠遠見著座水晶龍宮。水晶龍宮屹立在一座海底高山之上,對面就是古龍淵,古龍淵對面則是成排的珊瑚屋,在幽暗的海底里閃著星星點點的光。
“我們先去珊瑚居那邊,等海市的時候,再憑著龍王令去龍宮。”余珍珠坐在窺心鏡上道,避水居發出的藍光將她整個人都罩在里面,看著溫柔了不少。
“且先過去看看再說。”葭月點點頭。
說完,兩人就一路往珊瑚居而去。剛到近處,就有兩個蝦兵蟹將持著銀叉過來問話,見他們拿出了龍王令,這才請她們過去登記。
登記處的老頭是一只老海龜,葭月和余珍珠過去的時候,他正窩在大大的龜殼下打瞌睡。
蝦兵叫了好幾聲,他這才慢悠悠的睜開眼。接過那兩枚龍王令,又抬眼瞧了瞧余珍珠和葭月,這才緩緩開口道:“你們倆個倒是好運氣,再晚幾年這龍王令可就沒用了。自白龍王去了,已經好久都沒有人族來此。”說完,他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才接過龍王令看了看。
“前輩,為何幾年后這龍王令就沒用呢?”余珍珠奇道。
“這個你們無需知道,你只需要謹記不得傷我海族就行。”老頭說完將龍王令遞還給她們,這才翻開一本冊子,簡單問了幾句后就朝她們揮了揮手,自個又縮到了背后的龜殼里去。
登記完,蝦兵蟹將也不管她們了,徑直走了。
沿著坡道一路向上走,有不少小海族好奇的打量著她們,不過都只是遠遠的看著。兩人最后停在一家外面掛著一張酒幡的珊瑚屋前。這座珊瑚屋是用磨平的白珊瑚做的,瞧著就像是一座白石板屋,屋頂被一株巨大的紅珊瑚給遮住了,上面有不少海魚穿梭在其中。屋檐下掛著一串用貝殼做的風鈴,隨著葭月和余珍珠的到來響起了“叮鈴叮鈴”的聲音。
“那個小崽子又調皮了,看老娘不揍的你哭爹喊娘。”話停,一個有著根大辮子的女人出現在屋外。
見著葭月和余珍珠,她立馬撤了臉上的怒色,堆起了熱情笑容道:“哎呀,原來是客人到了,我還以為是哪個臭小子又調皮呢。快請進,快請進。我跟你們說,我們這邊已經很久沒見過外客,所以鋪子什么的都關的差不多了。你們干脆也別去找客棧了,吃飽喝足后就住在我這,我這寬敞著呢,”說完,就一手挽一個往里面走。
“葭月見過前輩,不知前輩怎么稱呼?”葭月自覺有些不妙的道。
“叫我胡三娘就好了,屋后面那株珊瑚就是我本體。”胡三娘笑盈盈的道。說玩,就指了指一張用白珊瑚打磨的圓桌道:”
你們先坐會子,我去去就來。“說著,她就風風火火的往后面去了。
“阿月,我看我們這是進了家黑店哇,你說我們現在走還來的及嗎?”余珍珠小聲道。
葭月搖了搖頭,“怕是來不及了。且把珊瑚叫出來問問,我們也好想對策。”
“都怪珊瑚,怎得不早些提醒我們,看我不訓她。“余珍珠說完就敲起了鏡子。
“又怎么呢?不是已經到地方了嗎?你們眼瞎還是怎么的,就這么一小段路你們就不會走...“珊瑚說著說著就停了,因為胡三娘又出來了。
胡三娘將手里的大盤子放在桌子上,這才盯著珊瑚瞧了一陣道:“這位新來的客人瞧著怎么有些眼熟?”
珊瑚擠出抹跟哭一樣的笑容道:“我先前同舊主來過。”
胡三娘聽了一拍腦袋道:“你這么一說我就記起來了,就是那個身上掛了不少鏡子的鏡主對不對?”
珊瑚難得沉默的點了點頭,這才扭頭看向了余珍珠,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這就鉆進了鏡子里。
余珍珠看著桌子上噴香撲鼻的儵魚,小心翼翼的問道:“前輩,不知這一盤儵魚價作幾何?”這魚雖剃了毛,但是看模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儵魚。看看,三只尾巴六只腳四個頭,雖沒了一身紅毛,也沒聽到像鵲一樣的叫聲,但也八九不離十了。這東西吃了還能忘憂,可見其珍貴。
“不貴,不貴,也就區區十萬中品靈石。沒有靈石也不要緊,可以拿別的東西換。”胡三娘笑嘻嘻的道。說著她手一伸,手里就多了一壇酒,“這酒是送的。”
葭月和余珍珠同時睜大了眼,十萬中品靈石,于這等異獸來說倒也說的過去,可她們吃不起啊。
余珍珠連忙道:“前輩,你太高看我們了,你把我們賣了也不值十萬中品靈石啊?”
“不是說了,沒靈石拿寶貝換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身上寶貝不少呢。這東西都做出來了,不賣給你們賣給誰?你們兩個莫不是專門來消遣老娘的?”胡三娘立馬拉下臉道。
這是要強買強賣了,葭月咬咬牙,這才忍氣吞聲的道:“前輩,你別生氣,吃,我們吃。”
余珍珠想反駁,卻到底是沒說話。
她扯了只腿推進嘴里,真香。可一想到這東西的價格,她就高興不起來。于是她抬起頭道:“聽說這東西能忘憂。這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前輩你就說你看中我們身上的什么東西吧?反正我們也打不過你,不如給了你,再吃了這儵魚就不難過了。”
“這話說的倒也不錯。看在你們兩個還算識相的份上,我就答應了。我要你手中的那株銀花鐵樹。”胡三娘也不管余珍珠陡然難堪的臉色,轉而看向葭月道:“一片葉子!”
不等葭月說話,余珍珠先道:“什么葉子這么值錢?”
葭月沒理她,而是暗自在心里跟寶樹商量,等它答應了,她這才松開握緊的手,哪里果然躲著一枚碧綠的樹葉。
胡三娘見了,忙掏出個玉盒來,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那枚碧葉放了進去。
眼看著到自己了,余珍珠癟了癟嘴,這才取出了那株銀花鐵樹。造孽呦,寶物沒尋著,倒是先賠了件寶貝出去。與此同時,葭月亦是如此做想。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眾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里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眾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么,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么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里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么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系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并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為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斗,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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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仙人來了,也是希望渺茫。”
蔗姑在一旁說道。
“蔗姑言重了,九叔言重了。”
鎮長聽了,連忙說道。
“是啊,這件事怎么能夠怪九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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