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就是覺得長年有問題。
蕭嘉遠看看郁宴又看看長興,見這倆人突然都不說話,很快反應過來,“是不是有問題不好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覺得,他很有可能就是迫切的想要表現一把,證明自己,郁王死了,他現在急切的想要立功吧。”
長興皺眉,不悅道:“用王妃立他自己的功?從無事生非中找功勞?他知道這無事生非的后果嗎?自己那么多想法,還要主子做什么!讓他跟著王妃是為了讓他展示自己的想法嗎?”
這話直接戳了郁宴心口上。
長興說完,有點后悔,他不應該用自己的想法去左右郁宴的想法,但沒改口。
他們這些人活的都不太容易,腳踏實地尚且不知明天睜眼能不能看到太陽呢,誰閑的蛋疼還要無事找事。
蕭嘉遠難得讓長興嗆了一口,哭笑不得給了他一腳,“滾蛋,還和我叫上板了?我和你說,你心里再大的想法都給我憋著,除非你家王爺真不用他了。
就算不用他,也得憋著。
他是郁王府過來的人,多少眼睛看著呢,但凡他在你們這里鬧出點事,你覺得能平靜了?
如果沒打算立刻就把人處置了,該怎么樣還得怎么樣。
皇上只要還是皇上,捏死咱們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長興悶悶撅了噘嘴,沒說話。
郁宴從蕭嘉遠處離開,直接去了顧珞的書院那邊。
里面學舍什么的已經基本全都修正完畢,就等招生了。
“王爺怎么來了?”郁宴過去的時候,顧珞正好從學堂出來,一眼看見郁宴,眼睛頓時就亮了,兩步跑過去,“你忙完了?”
眉眼彎彎,臉上全是歡喜。
郁宴瞧著她,神色不由的也柔和下來,等人上前了,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一小下,“都秋天了怎么還一腦門的汗?你還親自動手干上活了?一身的汗在走到陰涼處,你不病誰病!手上的傷呢?碰著沒?”
顧珞拉了郁宴的手牽他往學堂里走,“又沒有干什么大力氣的活,我好好的四肢健全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有什么意思。
有幾處不合適的我自己調整了一下,都是小問題,來,請小王爺幫忙驗收,看咱們這學堂如何?”
郁宴看她一臉的興奮,配合著她,裝模作樣認認真真的朝學堂這邊檢查過去,原本只是想要哄顧珞高興,隨意挑了幾處不太滿意的,結果說著說著,郁宴還真找了幾處顧珞沒想到的不足之處。
“整體還是不錯,不足的地方略加調整就行,你打算什么時候開始招生?”兩人說著話,在院中一處石桌旁坐了。
顧珞瞧了一眼左右,壓著聲音朝郁宴湊了湊,“不是說太子不太行了么?我打算這一兩天就開張,搶在他不行之前,不然我怕受影響,萬一要守靈什么的。”
郁宴哭笑不得。
感覺顧珞在咒太子,但他又沒有證據,反正,就可愛。
“你安排就好。”
說著,他目光落向長年。
從郁宴過來,長年就一路惴惴不安,偏郁宴一個眼神不給他,這種惴惴不安就越發激烈,現在迎上郁宴的目光,長年一個激靈,撲通就直接跪了。
以前跟著郁王的時候,他只覺得郁宴這人陰郁冷心難纏難搞讓人捉摸不透,但到底才二十出頭,氣勢上還是不足的......
可現在卻被郁宴身上散發的那種強大的威勢激的腦子一白,連想法都沒了。
等跪下了才意識到自己是跪下了,但也沒有再起來的道理,只能硬著頭皮跪在那里。
顧珞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只給郁宴倒了一杯茶。
郁宴接過來喝了一口,冷笑一聲,“你自己說還是等本王問你?”
長年臉一白,“卑職就是怕王妃被人說三道四,馮吉......他畢竟是白鹿書院的學子,又和秦漠走的近,之前秦漠救過王妃,卑職怕王妃不幫他的話被人詬病。”
郁宴看著長年,長年起初還和郁宴對視,可遭不住那眼神,最終一身冷汗的垂了眼。
郁宴沒有直接再問什么,只是轉頭朝顧珞道:“你為什么不愿意給他花那二百兩?”
一改方才威嚴,聲音溫柔的不像話。
顧珞就笑道:“馮吉是白鹿書院成績僅次于秦漠的學子,秋闈在即,我之前和秦漠走得近,那是我那時候尚未成親。
現如今我成了安博王妃,如果還和這些學子走得近,將來馮吉高中,我如今的行為算什么?
說好聽的,我是報恩救急。
說的難聽了,這算拉攏寒門子弟,結黨營私。”
要不是當著這么些人他需要尊重顧珞,郁宴這時候只想把人拉進懷里好好親一下。
怎么會有人長得這么好看還這么聰明還這么可愛,全部都落在他的審美點上呢?
捻著手指,郁宴不能把人拉過來親,但又不愿意什么都不做,最終端起顧珞跟前那杯茶,喝了一口,又十分心機的將自己那杯給了顧珞。
旁邊長明:......
我昏睡這段時間,王爺吃了什么靈丹妙藥?
一側長興:......
大約是配見王妃的血吧!
顧珞:......
我給我自己的那杯茶里放了蜂蜜,你還我!
郁宴喝完顧珞的茶水,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只覺得這水甜絲絲的,比自己那杯好喝多了呢。
果然媳婦碰過的水就是香。
大家各懷心思,只有長年一張臉闞白的跪在那里,剛剛雖然跪下,但眼神里帶著我沒錯的執拗,可現在眼底明顯是發慌了發虛了。
驚恐又不安的看向郁宴。
“我......我沒想那么多。”
郁宴冷笑,“那你知不知道,馮吉有半個月沒有去學堂了,而他哥哥根本沒有失蹤呢?他哥哥尚且在,賭坊的人為什么找他不找他哥哥呢?
還是說,今兒這一場,其實是你給你家王妃安排的大戲。”
“卑職不敢!”顧珞一句結黨營私已經讓長年驚出一身冷汗,此時郁宴這帽子扣下來,他如落冰窖般打了個哆嗦,“卑職沒有提前預謀,但......馮吉求過卑職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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