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母一哭二鬧三上吊,在許家院子里鬧了小半響,除了在旁邊勸著的許華明和后趕過來的劉父,根本沒有人上前。
便是許婆子也沒有出來。
李英是跟著姐姐過來的,她是不相信許家人會把劉二推進糞坑的。
劉家在許家大鬧,許婆子不出來是心虛,一時之間在村里傳的亂亂的。
李會麗擠開人群進了院,到了劉母身旁,苦口婆心勸道,“嬸子,一個村里住著,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別看現在是秋天,地上的寒氣重,你可要仔細自己的身子。”
“身上的肉厚,不怕涼,讓她坐著別管她。”屋里響起許婆子的聲音。
李會麗原本想在許婆子面前留個好印象,結果溜須拍馬沒拍到正地方,神情有幾分不自然。
劉母終于聽到許婆子的聲音,立時又來了精神,原本已經弱下去的哭罵聲,又高昂起來,“天殺的,老天爺開開眼吧,劈死那黑心的,還我兒子一個公道。”
“呸,我看就是老天爺開眼,才讓你兒子掉進糞坑,你接著鬧,我許婆子這輩子就沒怕過誰,今天我不跟你一樣計較,是不想被熏死,也不知道幾天沒洗澡,坐在屋里都聞到味。”
劉母昨天和兒子摔到一起,弄了一身的糞,村里沒人不知道。
許婆子這話明顯就是指桑罵槐。
她話一出,看熱鬧的人里就有人低笑出聲。
劉母臉乍青乍紅,“劉桂花,你個鱉孫,老娘今天和你沒完.”
李會麗站出來原本是想當和事佬的把事情壓下去,結果現在弄的進退兩難,站在眾目睽睽之下,渾身不舒服。
“會麗和英子來了吧?你們倆進屋來,別臟了眼。”要不是怕嚇到李英,許婆子早就出去了,哪里容張春花在自己家里鬧,她推著窗戶探出頭狠狠對著院子碎了一口,“張春花,你放心的在地上撒潑,死了老娘給你辦后事。“
劉母見拿捏不住許婆子,哀嚎的在地上又滾起來,“欺負死人了,我不活了、不活了。”
許婆子面不改色,“我老娘揪頭發扇耳光的時候你還嫩著呢,真當老娘是好欺負的,你也不想想老娘當了半輩子的寡婦,把主意往老娘身上打,那你也得好好想想。”
許華明面露怯色,“嬸子,我媽手勁大,我這樣的受幾棍子都幾天下不來炕,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二子的事真不是我做的,如今我還是隊長,在覺悟上還有的。”
李會麗看了一眼許華明,覺得他這時太帥了,被人追到家里來欺負,還能如此有紳士風度,又怕被人看出異樣,強忍著把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收回來。
不過目光與許華明對上時,她還是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笑。
許華明也謙和的勾了勾唇角。
落在李會麗眼中自然是儒雅。
眾人的目光都放在劉母身上,自然沒有人注意到。
到是李英察覺到許華明勸劉母時扯了扯衣服,她多看了兩眼,也沒看出許華明衣服不合適,她拉了拉姐姐,示意往屋里去。
李會麗遲疑了一下,沒急著走。
她配合許華明,低聲勸著劉母,“嬸子,許嬸子人是厲害,可她眼神不好,不說大半夜出去,便是白天出去也不方便。許華明更不用提,他的人品你還信不過嗎?昨天被你家劉二打的鼻青臉腫也沒有找你家去。你看看許家除了長的就是小的,誰有力氣干那個啊。”
有她帶頭,在場的人也七嘴八舌的勸起來。
“嬸子,你快回去吧,別真惹惱了許嬸子。”
“可不是,你也真有膽子和許嬸子鬧。”
“許是劉二自己半夜迷糊的沒看清掉進去的,快回家吧。”
劉母不為所動,許婆子卻推門出來了。
她站在門口,并沒往前走,卻也嚇了劉母一跳,四下里的聲音剎時也像被按了暫停鍵。
“張春花,昨天你兒子打我家二狗的事我還沒和你計較,今天你又鬧上門來,我一個老寡婦就是好欺負,我還有兩兒子呢,你當我許家真沒有人了?”
“就你那兒子,人閑狗厭,偷看寡婦上茅房的事也不是沒有過,誰知道又是偷看誰上茅房惹急了人家男人才讓你兒子嘗嘗糞坑的味道。我勸你有功夫在這哭,還是回家好好管教你那不爭氣的兒子,今天是掉糞坑,明天指不定是掉腦袋呢。”
許婆子別看說的話不中聽,可句句都說在理上。
劉二偷看女人上茅房,這事說出去不好聽,大多數都忍了,有年歲大的不管那些罵出來,可又沒有證據,只能自己吃啞巴虧。
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劉二就是看那事了,不然誰會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
許婆子冷笑,“今天也算是見過臉皮厚的,這是想著找軟柿子捏,你兒子干過的缺德事多,你也真好意思出來撒潑。”
一句接著一句,許婆子把劉老頭年輕時扒別人家墻頭的事都翻了出來,劉老頭心里也惱自己家的婆娘,丟不起那個人,恨恨一甩手走了。
他也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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