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隊長離開以后,蘇阮就守在了手術室前。
不一會兒手術室的門打開,幾個醫護人員就將白念念推了出來。
蘇阮微微瞇著眼睛,看著從手術里室里推出來的人。
姜如冰看著她,壓低嗓音問:“要跟過去嗎?”
蘇阮點頭:“跟過去吧。”
病房里,白念念靜靜地躺在那里,甚至還插著呼吸機。
姜如冰嘆息道:“就這么讓她只是昏迷不醒,實在是太令人憤怒了。”
說這話的時候,姜如冰又考慮到蘇阮的心理,于是問:“阿阮,我這么說白老板,你會不會……我只是覺得,這么多事情都是因她而起,所以一時口快。”
姜如冰之所以這么說,完全是因為她想到白念念之前和她家阿阮的關系,似乎還不錯。
這話說完,卻見蘇阮看著躺在床上的白念念,若有所思道:“現在的她,不是之前的他了,所有的罪孽,讓她承受。”
姜如冰有些茫然地問:“什么意思?”
蘇阮收回思緒,笑笑道:“沒什么意思,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即便她坐在輪椅上,也依舊沒有松懈過。
蘇阮自己轉著輪椅靠近白念念,然后將手搭在了她的脈搏上。
脈搏的確虛弱,但卻平穩,呼吸雖然需要輔助,但心臟乃至肺腔都沒有什么問題。
這讓她不得不想起那個夢境。
難道說,都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她要的,只是血債血償。
隨后她沖著姜如冰道:“二姑姑,麻煩給我紙和筆。”
姜如冰聞言,立馬找來紙和筆遞給蘇阮。
蘇阮捏過簽字筆,將醫生的記錄本放在腿上,漂亮的字體躍于紙上。
姜如冰已經被漂亮的字體吸引,而不去關心寫的內容了。
蘇阮刷刷寫完,將記錄簿遞給姜如冰:“姑姑,等會兒你讓人按照這個方子抓藥,給她服用,注射藥物也按照這個來。”
姜如冰結果記錄簿,這才認真去看里面的處方。
看完之后,她忍不住感慨。
原來有些藥,是可以這樣配的。
有些東西這樣搭配,完全合理卻靈活。
她道:“都是一些治療腦部的東西,阮阮,你可真厲害。”
蘇阮笑了一下:“其實也算不得什么,她溺水時間太長,導致腦部缺氧,從而失去活動跡象,所以需要刺激腦部。”
“嗯,我這就吩咐人去準備藥。”
蘇阮淡淡地應了一聲,已經開始聯系李隊長了。
李隊長,既然你放心把這件事情交給我,那么,可否讓我看看白氏當年沉船事件的檔案?
李隊長那邊很快就回消息了。
可以,但是我需要請示一下上級。
蘇阮看到李隊長的消息,忍不住苦笑。
如果請示什么上級,那么這個要求,肯定會被駁回。
果然,李隊長再次發來消息。
實在是抱歉了蘇小姐,我們領導說,這屬于機密東西,您無權查看。
蘇阮笑了,她只不過覺得還要在無數檔案里找到這例案件有些復雜而已,所以才抱著試一試的態度。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她又回復消息:算了,告訴我編號即可。
蘇阮看到這串編碼,立馬打開手機,開始攻入對方系統。
因為有了編碼,她再進行查找就方便很多。
所以不到5分鐘時間,她已經調取了全部檔案。
甚至才采用了無痕瀏覽,所以,她進出都是神出鬼沒的。
解壓文件,然后打開翻閱當年的資料,資料里顯示的一切,連她都感覺到十分震撼。
她原以為,在那場沉船事件當中受到傷害的,只是白家人。
哪里知道,除了白家人,連船上的賓客也無一幸免。
無論年紀大小,全部都葬身海底。
整個船上100多條人命,甚至至今都有沒有打撈到尸體的。
他們很有可能已經葬身魚腹。
最令她感到奇怪的是,100多號人,為什么沒有一個人幸免?
當然了,就算是有兩個幸免于難的人,現在也成了植物人。
除了對這次事件以及船體,甚至遇難人名單進行記錄的,剩下的就是詳細的尸檢報告。
整整100多條人命,她每一個都翻下去。
突然發現了一個幾乎會被人忽略的細節。
死掉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窒息而身亡。
可是看過溺水的人都知道,有部分人在溺亡之前會嗆入大量的水。
可是她發現,年紀較小的幾個完全是窒息而亡。
仿佛他們在落水之前,就已經不會自主呼吸。
這才導致無法攝入氧氣而死亡。
更有一些年老體弱的,也是類似的特征。
然而,因為沒有目擊證人,再加上船只是因為觸到暗礁。
所以這場海難,直接被定義為意外。
蘇阮看到這些,眉頭微微緊蹙。
沒辦法,即便警方有些許懷疑,沒有目擊證人,沒有任何證據,這次案件也只能就此作罷。
當然了,也不是說沒有幸存者。
唯一的幸存者,甚至還活蹦亂跳的幸存者,恐怕就只有白念念了。
真可惜,白念念再醒來,已經不再是當時的白念念,而是暴君。
所以這一切源頭,還得回到原來的白念念這里調查。
當年船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她甚至有一個可怕且大膽的猜測,會不會當年的沉船事件,跟當時的白念念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因為剛剛在船艙里,她親眼看見了白念念的迷惑操作。
她可以沒有任何理由,沒有任何借口,像玩一樣的,殺死一個人。
隨后,她又發現了一個細節。
法醫下結論,所有患者在死之前都有過大量飲酒。
法醫甚至還在小孩那一欄,打下了問號。
也就是說,就連法醫都好奇,為什么連小孩都會喝酒?
甚至于在白念念那一欄,也打了一個問號。
蘇阮的視線落在了法醫資料方面,然后再次入侵對方系統,找到了這法醫的聯系方式以及照片。
很快,她就撥通了那個電話號碼。
“張醫生,不知道您現在在不在醫院?”
對方聽到她的聲音,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問:“你是哪個?”
蘇阮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當年船事件,我有新的線索,我希望能跟你面談。”
對方再次沉默下來。
不過,很快就開口道:“現在在云城醫院的停尸房,剛送來一個,正忙著做檢驗報告。”
“剛好我也在,我去找你。”
不等對方再說話,她已經掛斷電話了。
而接電話的張醫生,也在這個時候覺得后怕。
他怎么就對一個陌生人報了自己的位置?
可是那人不容他反駁的語氣,實在是讓他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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