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珠的馬車終于慢慢走起來。
史墨白就這么平平常常的在府門口拜了年,因為沒有入府,蘇元楨硬是將他的年禮擋了回去。
用元植得來的錢去施粥,這是洛泱想到的辦法。
蘇家終究不能看著元植去送死。
“但愿四郎能因此脫了這層糾葛。”李明珠嘆氣道。
洛泱昨晚看完煙花回府睡覺了,還不知城外發生的事,三郎也要去給外祖父昌平郡王拜年之后,才能去找李奏。。
這會兒出現的史墨白,讓他們摸不著頭腦。
二郎在馬上笑道:“怕什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樣說清楚,四郎也好安心跟我們回軍營。”
蘇家沒人在長安,要拜年的直系長輩也就只有昌平郡王,本來初二才歸寧,郡王妃說初一人回得齊,非要女兒帶著外孫、外孫女一起回去。
今日郡王府里人多,洛泱的三個舅父帶著家人都來了。舅父家和蘇家正相反,都是一兩個兒子,六七個女兒。
小娘子扎堆,偏房里像進了兩百只鴨子,嘰嘰呱呱說個不停。
“泱表姊,今年宮里流行什么樣的妝容?我看你這花鈿樣式很別致,公主們是這樣式嗎?”
洛泱笑道:“不是,這是我自己畫的圖樣,公主們貼的和你們差不多。”
“你自己畫的圖樣?那你替我也畫一個,我回頭也讓人照著做。”
她們找來筆紙,洛泱又要了羽毛筆,小娘子們圍在案前看洛泱畫花鈿。
洛泱畫的是歐洲大馬士革紋盾形花,這與中國傳統花紋有很大不同,不但別致,還顯得莊重華貴,彌補了她們孝期妝容簡單素凈的不足。
她的小心思讓表妹們眼前一亮,也都拿起筆來學著畫。
郡王府的宴席很簡單,男席主要是在討論光王和仇士良的事。
他們雖不知是齊王和洛泱所為,更不知光王、仇士良會是未來的上位者,只覺得從安王到光王,圣上對手足的狠辣讓人寒心。
“圣上讓齊王去慰邊,我總覺得其中有詐。他拿安王、光王做例,就是讓這些親王安分些,這時候讓齊王出頭,要當心有人別有用心。”
昌平郡王并不熱心政事,他也很少上朝珍王府一脈就是靠散淡能走到最后。
但現在女兒一家與齊王站到一起他們也難免不牽連其中。
“父親鳳翔竇節度使已回京,他病痛纏身,圣上卻不肯讓他離開鳳翔寧可讓他在西京遙領節度使,這意思還不明顯嗎?
鎮將不在很多事都要向長安請示戰場最怕就是貽誤戰機這來回請示,怕不是要邊軍去送死。”
吳國公李昶是長兄他倒是在禮部任了個不咸不淡的官職。
雖然是帝家,但婚禮前后的禮節在如今民間還是經常可以看到,差別只是排場。主要程序包括: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我們一個個來看。
到天地以及祖宗廟里搞了一大堆祭拜儀式后皇帝命太尉為正婚使宗正卿為副婚使。相關部門提前一天在太極殿內擺好道具次日文武九品官員及蕃客皆各就其位。兩位婚使在門外路的東側,面西而立。黃門侍郎引幡旗、節鉞中書侍郎拿制書,奏拜。皇帝從西房出來,座上龍座然后正副婚使入內就位。司儀喊“再拜”,在位的九品官員、外國使節、正副婚使皆下拜。
中書侍郎拿制書但降旨的卻是侍中。侍中拿著圣旨走到婚使的東北邊,面向西喊:有旨!正副婚使再次下拜。侍中宣制:納某官某人的女兒為皇后命公等持節行納采等禮。念完后,正副婚使再拜。
這還沒完,制書、節符之類的交接儀式還有一大套。禮儀完畢之后,皇帝閃人,在位的官員按序出太極殿。正副婚使也坐車,先前準備的一大堆樂器這時候還不能吹奏,一干人等在乘車相隨制書放在油絡網牛車上。
出門時應該非常早,到主人家后天才“大昕”。一開始婚使是不能直接進門的,雙方在戶門口西面又是一大套的禮節,連主客的站位都十分講究,比如婚使要站在西面、主人要站在大門內,面向西。主人的傭人面向北,受命之后出來站在東面,雙方進行一番禮節性對話:
儐者曰:“敢請事。”
使者曰:“某奉制納采。”
然后儐者屁顛顛跑進去如此這般跟主人說一番,主人禮節性地應答:“臣某之女若如人,既蒙制訪,臣某不敢辭。”大意無非是表示謙遜。
儐者出門跟婚使如此這般一說,再進去引主人出來,迎接使者于大門外之南,北面再拜。使者先不作答。主人揖使、副先入,至于階下,雙方又是一大套的禮儀,然后開始宣“納采制”,主人再拜。所謂“納采制”,無非是說“皇帝我受命于天,鴻圖天下,現在要娶個老婆。。。現在要遵圣母皇太后之命,遣使臣持信符,按禮節選皇后。”
說白了就一句話朕看上你女兒了,立馬洗干凈了給朕送過來。
古代婚禮中,有個比較有趣的環節,那就是奠雁,這種儀式在如今估計很難再見到了。雁是侯鳥,隨氣候變化南北遷徙并有定時,且配偶固定,一只亡,另一只不再擇偶。古人認為,雁南往北來順乎陰陽,配偶固定合乎義禮。婚姻以雁為禮,象征陰陽和順,也象征新娘的忠貞專一。
當然,一定要是活雁,辦完事后還要放生的,而不是殺了煮來下酒,不然不吉利。堂堂皇家自然是能搞到雁的,如果是平常百姓家,拿只鵝來代替也就湊和著對付了。許多人會問為啥不來對鴛鴦呢?這里可以告訴大家原因:那玩意兒最不忠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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