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敬亭腦子里第一時間出現的,就是沈凉吟。
心說這個女人前段時間被穗子的個人“時裝秀”氣到變形,在穗子猛烈的攻勢下,幾乎是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有沒有可能是她惡意報復,利用金曲打擊穗子?
這個想法幾乎是跳入于敬亭腦中的,他馬上把這個信息告訴廖勇。
廖勇得到了線索馬上去查,
說有了結果馬上通知于敬亭。
于丁老爺子那天聽了穗子的建議,容光煥發地回去,到現在還沒回來,不過卻找人捎了口信,讓于水生勞動節帶全家去D市玩。
這天周末,穗子領著全家踏青烤串。
那天跟于敬亭買路邊攤,
全家吃的意猶未盡,索性焊了個爐子,自己買羊肉,
拎著去郊外烤。
剛好野菜也都出來了,男人們生火烤肉,女人們拎著塑料兜挖野菜,三孩子坐在野餐墊子上玩。
王翠花這幾天心情巨好,看著也是容光煥發,一邊挖野菜一邊跟穗子聊八卦。
“老家前天來人啊,說于老太太跑到D市鬧去了。”
“啊?!”穗子驚,“那老太太走路都得讓人背,還有能耐跑那么遠?”
“她是不行,不還有能走的?老于家那些人,為了錢,別說坐車去另外一個城市,有條件他們都能上月球,哎,
說到月球,
老米都上去了,咱啥時候也能上去?你瞅瞅他們上去了,帶點土回來,嘚瑟的跟啥似的。”
老于家最近看新聞,穗子為了帶于敬亭考試,特別注重時政要聞,搞得王翠花也開始懂了國家大事,并有了一顆憂國憂民的心。
“快了,要相信我們的科學家,通過幾代人努力,過不了多久我們不僅能上天,還會躋身航天強國。”小陳老師的覺悟無論啥時候都是非常高的。
娘倆討論了一會上天的事兒,又從天上轉到地上,聚焦到王家圍子那奇葩一家人身上。
“于老太太非得讓于水林給她養老,又要于水林給她倆兒子安排工作。”
“于水林能同意?”穗子記得,這一家子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認錢。
“當然不同意啊,說是給他們打出去了,不過第二天又去大車店子把人接回來了。”
大車店子就是北方最破的大通鋪旅店,一伙人擠在一鋪炕,
又便宜又破。
“據說有人給于老太出了主意,讓她去上級鬧,
只要于水林不養她,就讓于水林丟掉工作,好家伙,都找副市長那了。”
穗子倒吸一口氣,老于家還有這格局?
“誰給她出了這主意啊”
“還能誰?咱家內個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損人于鐵根唄。”
穗子合不攏嘴,小嘴下面憑空出現一串香氣四溢的羊肉。
“嘗嘗,烤的咋樣?”于敬亭站在穗子身后,遞給他娘和穗子他忙活半天的勞動成果。
穗子咬一口,嗯,好吃
“你啥時候去的D市,我咋不知道?”穗子記得他這段時間超級忙。
白天忙著上班,晚上回來刷題,半夜還要間歇性地吃點豆腐,整個一時間管理大師。
“再忙也不能忽略了做好人好事啊,我于敬亭做好事,從來都不留名!沒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我現在是被你忽悠著讀書沒空去,可是我身邊有人啊,讓楊老大過去,公款報銷差旅費,全程指導老母親維權,我這份善意的心腸——”
“損冒煙了。”王翠花說。
穗子眼角抽抽,派人一對一的指導......婆婆說得沒錯,這家伙真是損冒煙了。
雖然方法是挺那啥,但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好。
于水林怕把事情鬧大丟了鐵飯碗,只能派人把于老太接回家,本想著欺負羞辱一番讓他們自己走。
“我這人有個好習慣,送佛送上天,到底是叫那么多年奶奶,我也得盡盡孝心不是?”
“你又干啥好事了?”
“我讓楊老大找當地報社,用一個社會版半面的地方,重點寫這失散多年的親情,順便歌頌下于水林他對老人是不離不棄的。”
“......這不都是我當年的套路?”穗子聽著耳熟。
“什么你的方法我的方法,好用就行。”
如果沒有于敬亭在這使勁拱火,于水林背地里找人揍老于家那些人,給他們添堵塞惡心,怎么都能把人搞走。
可一上報紙,那就不行了。
全社會都知道了,那么多雙眼睛盯著,他要是敢不認親,一人一口唾沫都能罵死他。
“你看,報紙我都帶著呢。”于敬亭從后兜掏出個皺皺巴巴的半邊報紙。
另外半邊沒了,用來燒火點炭烤羊肉串了,一點沒浪費。
“好家伙,還有照片?感覺于水林這個笑很勉強啊,跟哭也差不多了。”穗子看報紙,簡直要笑死。
得罪誰也別得罪于敬亭,這貨壞起來可真是一條龍的服務,到位至極。
“剩下的就看老爺子夠不夠魄力了,他要是能按著你說的去做,甩掉于水林也不困難,當然,咱也不是那種不講究的人,搶人家富貴老爺子丟給他一個殘廢老太太,我是那種人?我可得補償人家。”
“你補償人家啥了?又讓報紙寫小作文了?”
“同樣的招式,咱咋能一直用?不是你教我的么,好的領導,要善于給手下畫大餅。”
穗子咳咳兩聲,這種厚黑學,她的確是......沒少給于敬亭灌輸,這家伙悟性極強,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損出花兒了。
“所以,你畫了啥大餅給于水林?”
“我讓人‘不小心’在于老太的行李里,塞了一張藏寶圖,于老太要是夠聰明,用藏寶圖吊著她的不孝子們,足夠她體面的走完這一生。”
穗子小嘴變成o形,這家伙良心發現了?
“藏寶圖,畫得就是咱們找到金幣的地方。為了彰顯誠意,我還特意埋進去一個壇子,壇子里裝滿了黃金。”
“你吹牛不打草稿呢?咱家黃金都在你爹和穗子手里——于鐵根你個小兔崽子,你藏私房錢?!”王翠花橫眉怒目。
在這家里,男人藏私房錢,可是罪不可恕的!
“那玩意還用藏?不都是爹媽給的純天然嗎?”
“啥純天然啊,哎,這肉串真香。”王翠花吃的津津有味,咀嚼了幾下,反應過來了。
“嘔!于鐵根!你缺不缺德!吃飯時候你說這玩意,嘔!”
穗子也被惡心了,她嚴重懷疑,這家伙故意挑這時候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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