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衫又露出了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道:“臣妾是粗人,琴棋書畫沒一個jing通的,頂多會點武功,女紅啊女德什么的,就更不懂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選進來的。”
太后聽她這個描述,臉也越來越黑,之前不解的方面,全都得到了解答。
這哪兒是選秀?
分明就是在給自己選武將。
隨后她又明白過來了,孤羽豐這是還沒有放下蕭青衫,估計這么多年守身如玉,也是為了她。
太后心中冷笑,為個死人守身到這個地步,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哦對了,她差點忘了。
皇帝自打蕭青衫死后,腦子就沒正常過。
現在還時不時地發瘋呢。
想到這里,太后又郁悴地胃都在疼。
皇帝都瘋到這個地步了,怎么朝中上下,就沒有幾個敢反他的呢?
蕭青衫不著痕跡地仔細觀察太后的神情,見她如此陰晴不定的,不由得猜測起來太后霍亂后宮的居心何在?
太后回過神,看向她,道:“哀家已經罰了你了,你也知道自己錯了,念你是初犯,就饒了你,下去吧。”
蕭青衫又磕了兩下頭,‘真誠’地抬頭望著她,道:“太后娘娘,臣妾想求您件事。”
太后目光一冷,掃向她,臉色十分陰沉。
大宮女翡翠察言觀色,立刻道:“大膽喬妃,太后娘娘饒了你,你不但不感恩戴德,還敢提要求?”
“不不不不,不是這樣的。”蕭青衫連忙擺手,‘緊張’地解釋道:“我,我是害怕再惹太后娘娘生氣,所以想求太后娘娘能夠派個嬤嬤,教教臣妾規矩,以后臣妾努力,不再惹太后娘娘生氣。”
翡翠:“……”
太后:“……”
她知不知道太后派教習嬤嬤給嬪妃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太后對其不滿。
別人躲都來不及,她竟然趕著上來求?
能傻成這境界,算她本事。
太后也生氣不起來了,煩躁地道:“回去等著吧。”
蕭青衫面上大喜,道:“是,謝謝太后,臣妾回去等了。”
說完,她站了起來,高高興興地轉身,抱起裙擺風風火火地跑了。
太后:“……”
翡翠:“……”
太后額角抽抽地疼,“真是瘋子娶傻子。”
翡翠道:“娘娘,興許喬妃只是心思單純,只是想著與您是尋常的婆媳關系,所以想討好您呢?”
太后目光掃向她,翡翠是她兒子譽王爺孤羽臣那邊派來幫助她的人,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他的意思,“你是在替她說話?”
翡翠看向太后,面上沒有多少表情,但眼睛里帶著恭敬,道:“王爺意思是,如果可以,最好能將喬妃拉攏到我們的陣營來。”
“就她?”太后一臉的嫌棄。
翡翠耐心地道:“不是她,是她的父親。”
有了提點,太后略略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道:“哀家知道了。”
不知道自己繼被皇上籌謀著抓人、又被太后惦記著要拉攏的蕭青衫,一路背著手,看著風景回去了。
要她在路上多留,萬一碰見了以前的熟人怎么辦?
“喬妃娘娘?”
蕭青衫頓住,不是吧?說什么來什么?
孤羽臣走上前,行了個禮,笑道:“真是喬妃娘娘。”
蕭青衫轉身,打量孤羽臣。
五年過去了,當初青澀稚嫩的少年,已經長成了溫潤如玉,滿身書卷氣的男人。
她好奇地笑問:“你怎么知道我是誰?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孤羽臣看了一眼她頭上華麗的孔雀冠,微笑道:“后宮之中,能戴此冠的唯有喬妃娘娘一人,因此臣弟認得。”
“臣弟?”蕭青衫黑褐色秋水瞳轉了轉,拍手笑道:“我知道了,你是王爺。”
孤羽臣愣了下,隨后莞爾一笑,點點頭,道:“是,喬妃娘娘可喚臣弟譽王,或者十三弟。”
蕭青衫‘恍然’點頭,道:“噢,十三弟。十三弟,你叫什么名字?”
孤羽臣好脾氣地道:“臣弟名喚孤羽臣。”
蕭青衫回頭看了看方向,道:“你是去見太后嗎?”
“是。”孤羽臣點頭。
蕭青衫用手背擋住嘴邊,悄悄地跟他道:“我告訴你,太后娘娘現在心情不太好,你去的時候,千萬不要惹她生氣知道嗎?”
孤羽臣看著她認真的眼神,心里被她勾得愈發覺得想笑,忍住了,問道:“太后娘娘為何生氣?”
蕭青衫沮喪地道:“都是因為我。昨天有個侍衛,非說鬧賊了,跑到我寢宮里面翻人,結果人沒翻到,把我的寢宮翻得亂七八糟的。我一時氣不過,把他找來罵了一頓,沒想到耽誤了去給太后娘娘請安。剛剛我去認錯的時候,太后娘娘臉拉得好長,一點也不高興,她一定是生我氣了。”
孤羽臣耐心地聽她碎碎念念完,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昨晚皇宮里面鬧賊的事,他也有所耳聞,就是為了這事兒他才來后宮的。
他凝視面前已經戴上了鳳冠,卻難掩少女之姿的蕭青衫,桃花一樣的jing致的面容,一雙翦水秋瞳里面滿是自責,氣質干凈純真。
是個未經世事的丫頭。
這是孤羽臣對她的第一印象。
孤羽臣安慰了她一番,說太后娘娘沒有生她的氣,只是因為規矩才不得不懲戒她一番,立刻被蕭青衫眼睛發亮的稱贊是好人。
接著就高高興興地走了。
孤羽臣看著她的背影,彬彬有禮的微笑,頓時詭異了很多。溫潤如玉的氣質仿佛被黑暗之氣籠罩,眼神變得既危險又陰謀味道極重。
好人?
孤羽臣笑著轉身離開了。
被像毒蛇一樣陰冷的視線纏繞了一會兒,蕭青衫差點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蕭青衫同樣不認為他會是什么好人。
剛剛不過是她切換進了喬槐夏的思想方式,去對那個人而已。
孤羽臣,就是太后的親兒子。
譽王爺,當初她死的時候,他還沒有被封王,只是叫十三王爺。
五年的時間過去,他也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
她第一個照面,能夠看得出來的,就只有剛剛那溫潤如玉的氣質和她的天真一樣,都是裝出來的。
兩個帶著‘面具’的人,在那里說了那么久,也是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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