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沒有反抗,很順從的跟著她走。
離開冷宮的范圍,蕭青衫放開了他,道:“你和他之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再追究了,但有件事你要清楚。”
絕情看著她,等待她的下文。
蕭青衫轉身,直視他的眼睛,道:“你是你,絕情,你永遠可以隨心所欲。”
絕情怔愣了片刻,然后笑了起來,道:“興許是我老了,有時候也會有點傷感,你放心吧,你爹還是你爹。”
蕭青衫頓時心底竄出一溜鬼火,抬腳就朝絕情踢過去。
早就有準備的絕情跳起來躲開,然后大笑離開了。
“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看著他欠揍的背影,蕭青衫氣得干瞪眼,但最后也只是化作了一聲無奈嘆息。
自己轉身往攬月宮方向走去。
忽然,她腳步一頓。
奇怪,他平常這身衣服進來,不是通常都是有事跟她說的嗎?
今天怎么救完了紀霖就走了?
而且還走得這么痛快。
蕭青衫摸了摸下巴,她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么。
難道說,絕情這次進來,其實就是為了紀霖?
這就說得通了。
否則的話,他怎么會剛好看到紀霖有難,然后過來找她幫忙?
是了,這就沒錯了。
她上次也跟他提到過紀霖就在這里的事。
看來他嘴里說著不管,心里卻不是這樣想的。
真是個口是心非的人。
蕭青衫搖著頭,笑著回去了。
此時此刻,孤羽豐在攬月宮的寢宮里面來回走著,等蕭青衫回來等得十分著急。
心里就害怕她出去了出現什么意外。
上次她被關住差點被燒的事情,讓他現在都還有心理陰影。
等著等著,孤羽豐幾乎等不下去了,拔腿就往外面走。
裴近南就等在外面,看著他出來,問道:“皇上去哪兒?”
孤羽豐道:“朕要去找喬妃。”
裴近南攔住了他,躬身恭敬地道:“皇上,要是娘娘回來找不到皇上怎么辦?您這不是讓娘娘也著急嗎?皇上放心,娘娘心里有數,肯定一會兒就回來了。”
孤羽豐道:“那個所謂的‘楚公公’,你去給朕查,究竟是哪個宮的?”
“是,奴才這就去。”裴近南躬身下去了。
小桃看見皇上都著急了,后知后覺這其中不對,那個公公根本就不是皇上那邊的。
站在她身邊的小閑子小聲開口道:“不要慌,娘娘肯定沒事的。”
小桃望向他,問道:“真的會沒事嗎?”
小閑子堅定地點頭。
跟著蕭青衫這么久了,小閑子多多少少還是摸出了一點規律來。
她的秘密不少,一般都不能給外人道,但一般來說,都不會有什么事。
那個公公,雖然不知道是哪個宮的,但娘娘明顯是認識的,而且還很熟悉。
她肯不帶任何人而跟著他走,一定是因為信任他,而且有隱秘的事情要去辦。
再說,依照娘娘現在對皇上的喜歡,又怎么會舍得真讓自己處于險境之中,讓皇上過分擔心呢?
孤羽豐站在門口望眼欲穿。
忽然之間,他好像體會到了一種等待的心情。
好像他就一直在讓師父等著。
孤羽豐內心泛起了絲絲愧疚出來。
他轉身回去,在棋盤前面坐了下來。
這盤棋還沒有下完。
是她出去之前,自己在和自己對弈吧?
孤羽豐看著棋局,突然,他眼神一定,認真地看了起來。
下棋的步驟他雖然看不出來,但他能夠看得出來這個棋局現在的精妙。
兩相博弈,無論是白棋或者黑棋,此時此刻,都是退可守進可攻,有進有退,棋力相當。
倒也對,同一個人下的,這能不是棋力相當嗎?
孤羽豐仔細思考起來,幾乎完全沉浸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
久到蕭青衫都自己回來了。
蕭青衫見他如老僧坐定般,一動不動的,不由得笑了起來。
進屋,走到他的身邊,問道:“怎么樣?想出來了嗎?”
“這一步要下下去實在是難,其中可以變化的太多,朕還沒辦法完全參……”
還未說完,孤羽豐反應過來,刷地轉頭,便看見俏笑情兮的蕭青衫站在自己身邊。
孤羽豐驚喜地將她拉了下來靠著自己坐著,“你去哪兒了?怎么現在才回來?”
蕭青衫靠在他的懷里,道:“也沒有什么事,別擔心,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孤羽豐問道:“那個楚公公是誰?”
蕭青衫無辜地望著他,問道:“他不是你的人嗎?”
“我的人?你老實告訴朕,他今天究竟帶你干什么去了?”孤羽豐神情十分嚴肅,這時,他也聞到了她身上的灰塵味道,除此之外,還有一點血腥之氣?
蕭青衫見他在自己身上嗅來嗅去的,心里咯噔一聲,想了想,道:“皇上,他沒帶我去干什么,就是去看了場戲。”
“看戲能在身上看出血腥氣?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孤羽豐很生氣,但蕭青衫也不能把事實全都給說出來,尤其是絕情,她必須要保護好。
“首先,我身上的這些血腥氣都不是我的,是別人的。第二,我的確是去看戲了,只不過這場戲不同于一般,而是命博。”
“命博?這是怎么回事?”孤羽豐大概也料想得到,但沒想到真的是這樣。
不過幸好她沒有什么事。
孤羽豐看得出來她并沒有受什么傷。
蕭青衫想了想,道:“這樣說你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了,我就把我看到的說給你聽吧。”
“好。”
蕭青衫撿自己能說的,暴露了紀霖,避開了絕情。
除開為紀霖治傷之外,其他事情全都說了。
孤羽豐聽完以后,思考起來。
蕭青衫看著他,問道:“你會不會怪我出手救了紀霖?”
孤羽豐愣了下,搖頭,抱著她,語氣溫柔了很多,道:“朕怎么會怪你呢?朕只是擔心你會受傷而已。”
蕭青衫點點頭,又從他懷里出來,道:“我身上也不太舒服,我先去洗個澡。”
“好。”
孤羽豐一個人想了起來。
派人去殺紀霖。
他有想過,但是從來都沒有做過。
應該說是還沒有來得及去做,紀霖的行蹤并不是那么好掌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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