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知道她來這里干什么?都面面相覷的。
蕭青衫走到平常喬夫人最喜歡呆的位置。
然后看向窗邊,又走到窗邊的地方。
燒成碳一樣的地方,有個極不容易察覺的圖案。
蕭青衫纖長的手指拂過那處,用長長的指甲破壞了那里的圖案。
接著,她轉身離開。
從喬家廢墟里出來。
蕭青衫便上了馬車,吩咐轉道去行館。
這中間竟然一句要知府加快破案的話都沒有。
本來已經做好了面對蕭青衫責罵的知府大人,看到這么容易就過關了,都有點不敢置信。
蕭青石消停了。
的確,他可以跟皇上杠上。
但姐姐的話必須聽。
姐姐先前說過,要是想拜她為師的話,一百天里面都不能動武。
他已經違背了諾言,幸好姐姐并不知道,要不然他能后悔死。
年后這段時間,他其實已經住進了宮里來。
只是各種原因之下,還沒有去拜見過姐姐。
安排了他的身份,又將行程告訴給了他知道,就讓他下去準備了。
即使孤羽豐千般不舍萬般無奈,蕭青衫離宮的日子,也不得不定下來了。
而且因為蕭青衫是回去送喬老夫人最后一程的。
離開的日子不光不得不定,還得定到越早越好。
孤羽豐就在這心梗之下,把蕭青衫給送走了。
回欽州的路上,儀仗隊十分壯觀。
然而蕭青衫想到的,是兩個多月前,爹將她從欽州送來的時候。
走到他們遇見土匪的樹林,蕭青衫打開簾子,看向外面。
那一次,爹用性命護著她。
也是那一次,她開始接受他是她的爹。
爹,你一定會沒事的。
經過一天的趕路,傍晚時候,她回到了欽州刺史府廢墟。
這里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黑灰遍地,以前寬闊的朱紅大門,如今已經成了燒焦的木炭。
作為案發現場,這里并沒有清理過,一切都還保留著被燒過的痕跡。
蕭青衫在小梨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看著這片廢墟,靠近這里都還有木炭的味道,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
小桃早就哭了起來,正被小閑子安慰著。
蕭青石走到她的身邊,擔心地看著她,想要安慰她,“娘娘……”
“本宮沒事。”蕭青衫說完提起提起裙擺往里面走。
蕭青石忙攔住她,“娘娘,這里……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蕭青衫聽得出來蕭青石言下之意,不過她還是想要進去看看,“本宮進去看看沒事,誰是調查這里的負責人?”
她說話時,看見了不遠處倚著車轍的紀霖。
臨出發前,太后塞給她的,說是可以保護她。
究竟是保護她,還是防著她,這都不得而知。
負責這里知府以及仵作站了出來,陪著她一起往里面走去。
蕭青石無法,只能跟著她進去。
“姐姐。”
蕭青衫一腳都快踏進去了,突然聽到喬槐冬的聲音,轉頭看向她。
喬槐冬也沒有哭,但看她的樣子,沒有想進來的意思。
蕭青衫點了點頭,道:“你先去行館吧,聽說老祖宗便停靈在那里。”
“是。”喬槐冬點了點頭。
蕭青衫轉身往里面走去。
喬槐冬看著她的背影,心里頭不禁想,如果這里能再燒一把火,燒死她該有多好?
這些天每時每刻喬槐冬都在想她死。
可是她卻越活越自在。
喬槐冬都快慪死了。
她是真沒想到,把喬槐夏不能懷孕的事情告訴給太后知道了。
太后反而對喬槐夏更好了。
這到底是為什么?她現在都沒想明白。
她想殺了蕭青衫的念頭更重,可是她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做。
想要下毒,可她現在哪兒有錢去買那種殺人不留痕跡的毒藥?
想要刺殺,她那點武功,連喬槐夏都不如,更何況還有那么多保護她的人。
想要殺她的念頭越瘋狂,她就越渴望一個契機。
甚至連喬槐夏走路,她都希望她能摔死。
喬槐冬轉身離開。
她方才看蕭青衫的眼神,卻落入了一個人眼中。
這個人就是紀霖。
紀霖饒有興趣地看著喬槐冬離開,摸著下巴看向蕭青衫的方向,嘴角一勾,笑了起來。
蕭青衫走進廢宅,依著記憶,走到喬老夫人住的的地方。
這里燒得,只剩下幾根黑黑的柱子還屹立在這里。
蕭青衫問了喬老夫人尸骨發現的位置,走了進去。
“娘娘,老夫人的尸首就發現在這里,當時她并沒有逃走,而是趴在這里被燒死,應當是中了迷藥的結果。”知府指著里面燒得破破爛爛的椅子和桌子道。
“中了迷藥?”
蕭青衫重復了一句,從她的語氣里并不能辨別她是不是憤怒的。
知府只能硬著頭皮,道:“是,仵作后來也有解剖尸體查驗,證實的確如此。”
蕭青衫雖然不喜歡喬老夫人,但想到她連全尸都沒有,還是忍不住嘆息了下。
“娘娘請節哀。”知府道。
蕭青衫走到那桌子前,看了看上面的痕跡,沒有什么特別的。
她想了想,覺得這里應該不會有什么其他的線索。
轉身朝外面走去。
走的如此干脆利落,讓其他人都懵了下,隨后跟在后面跟了上去。
蕭青衫又去了喬夫人的住處。
這里也被燒得面目全非了。
蕭青衫行為不符合常理,近乎于所有人都覺得甚是莫名其妙。
紀霖看著她上馬車的背影,也沒有弄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過,不管她怎么想,他的任務不是這個,并不用多操心。
儀仗隊到了行館。
蕭青衫再次下了馬車,看著門口的白布,恍惚間又看到了自己十五歲那年。
很快她就收斂心神,往里面走去。
蕭青石從到這里的時候,就注意著看蕭青衫。
看到她剛剛恍惚了下的神情,他心疼地狠狠一抽。
一行人走了進去。
蕭青衫作為喬家后人,而且還是嫡長女,需要披麻戴孝,為喬老夫人守靈。
對于這個,她并沒有多少反感的情緒。
順從地穿上,跪在了靈前。
喬槐冬十分不情愿,但她還是換上,跪下了。
蕭青衫跪在前面,她跪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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