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姑娘,我們出了城,去什么地方?”溫婆婆抱著溫俊問道。
溫俊跑了一路也累了,這會兒窩在溫婆婆的懷里,閉著眼睛休息。
現在已經出城了,一路上,幾乎只聽得見馬車搖搖晃晃的聲音。
蕭青衫看向外面,道:“去東川縣。”
“東川縣?”溫婆婆皺了皺眉。
蕭青衫觀察她的神情,試探道:“溫婆婆,你在東川有沒有什么親人?”
“啊?沒有。”溫婆婆回答道。
蕭青衫看著她,道:“既然沒有,為何我看婆婆神色有些不對?莫不是有仇家在東川?若是這樣的話,我豈不是送錯了地方?”
溫婆婆搖頭,道:“沒有仇人,只是沒有到過這個地方,怕不適應罷了。阿璃姑娘,把我們送到那里做什么?”
蕭青衫觀察她的神色,明顯察覺到她不對,然而她卻說謊了。
她應該很有可能認識杜生。
她想了想,道:“我在瀾汀城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怕連累到你們,所以就帶著你們到我朋友這里來,先住上一段日子。你們放心,我這朋友,是個很好的人,我相信,他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哦,原來如此,阿璃姑娘費心了。”溫婆婆放下心來,感激的道。
“婆婆休息一會兒吧。”蕭青衫道。
“哎。”
蕭青衫起身,撩開簾子,出去坐在前邊。
妖竹看見她出來,問道:“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蕭青衫道:“沒事,繼續駕車,駕穩些。”
“是。”
蕭青衫出來吹風,其實是想借著風,吹一吹頭,讓自己清醒一些。
杜生和溫婆婆見過。
這個可能倒是讓她給忽略了。
杜生和溫如畫已經認識那么長時間了,怎么可能沒有論及婚嫁?
既然論及了,那么肯定是與長輩說過了。
杜生極有可能已經帶人去提過親了。
看來到了東川縣的時候,她還要先跟杜生先見上一面。
對了,她記得妖竹說過,有人在監視杜生。
那溫婆婆一去,豈不是就會暴露在別人眼皮子底下了?
送他們去杜生那里,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安全……
蕭青衫想了想,決定賭一把。
“妖竹,我來駕車,你教程快,速到東川,找到管風,讓他來見我。”
“是。”妖竹停了下來。
很快就換給了蕭青衫。
溫婆婆在里面感覺到停頓了下,問道:“阿璃姑娘,怎么了?”
蕭青衫朗聲道:“婆婆,沒事,你們坐穩了。”
“哦,好。”溫婆婆在里面應了聲。
蕭青衫考慮溫婆婆的身體,只駕車慢慢走著,算算時辰,他們可能要兩個時辰才能到,到時候估計已經是子時了。
到時候,妖竹應該已經找到管風了。
不論如何,還是要先把溫婆婆溫俊送到杜生那里。
現在只有杜生才能照顧好他們祖孫二人了。
只是,現在不知道,杜生那里的下人,有沒有知府的人了。
蕭青衫略略有些憂心。
到時候還是先問問杜生吧。
東川縣。
妖竹趕到的時候,這里的燈火基本都熄了。
按照他們之間獨有的聯系方式,她很快就進到縣里,找到了管風所在的客棧。
她在客棧外學了兩聲鳥叫。
很快,二樓其中一個面向大街的窗戶打開了,正是管風。
看見妖竹,他從上面跳了下來。
然后走到她的面前,問道:“你怎么來了?”
妖竹道:“主人也來了,她讓我先來找你,讓你去見她。”
管風點點頭,道:“走吧。”
“嗯。”妖竹在前面帶路。
二人又從妖竹回來的路跑去。
大約子時快到的時候,馬車出現在了縣城的門口。
妖竹管風二人,正在這里等著。
到了門口的時候,蕭青衫叫溫婆婆在馬車上等著,然后自己跳下馬車。
妖竹管風過來。
蕭青衫稍微拉著他們走遠一點,對著他們道:“現在縣城里面怎么樣?可有監視的人?”
管風道:“回主人,靠近杜大人府邸周圍有。據我觀察,是兩個探子,輪流監視。接著他們每日再把這里信報,用飛鴿傳書的方式,帶出去給那邊的人知道。”
蕭青衫微思片刻,道:“也就是說,這里監視,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嚴。”
管風道:“是的。”
蕭青衫道:“也是,看守一個文弱書生,能夠要多少人?管風,一會兒你去引開那里的守衛,我趁機進去找杜生。大概半柱香的時間,我就會從里面出來。”
“是。”管風道。
蕭青衫看向妖竹,道:“你留在這里保護溫婆婆他們,直到我回來。”
“是。”妖竹應下。
“行動。”
管風帶著蕭青衫進了縣城,沒有走正街,而是穿過幾條巷口,然后來到了杜生的家。
管風小聲道:“主人,你在這里稍后,我馬上就去把人引開。”
蕭青衫點頭。
管風拿出蒙面巾,裝出一副要去殺人的樣子,跳上了墻。
沒一會兒刀劍打斗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稍多久,就有兩道黑影子離開了杜生的府邸,往遠處去了。
蕭青衫見時機到了,便翻墻進了杜生的府邸。
這知縣府倒也不難找,沒多久,蕭青衫就找到了杜生的房間。
這時,正有人過來稟報杜生,說外面剛才那打斗聲的事兒。
杜生倒是也淡定,既然沒有流血,人也打的離開了,就讓他下去了,不要管了。
這倒是省了蕭青衫的時間。
等到人走了以后,她趁機打開了杜生的房門,閃了進去,然后關上。
杜生看到她進來,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義正言辭的道:“姑娘是誰?夜闖男子房間,難道不怕自己的閨名受損?”
蕭青衫轉身面向他,笑道:“杜聽言,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杜生看著她的面容,著實臉生,沒想起來是誰,“姑娘知道我的字,姑娘是誰?”
蕭青衫挑眉,笑道:“是誰?你蕭大兄弟啊。”
說著,她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然后習慣的伸向了桌上的茶壺。
“你你你你你是女人?!”杜生驚訝的道:“那,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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