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算是告一段落,老夫人讓人先把呂嬤嬤二人關了起來,該診治診治,至于之后的處罰,便決定稍后再商議。
孫氏則依舊被關在了玉笙居,但是照顧她的都換成了老夫人的人,名為服侍,實則是監視。
東西陸陸續續都搬回了淺云居,老夫人呼出一口氣,覺得自己這一上午就蒼老了許多。
“都先回去吧,三郎媳婦兒,之后的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說法,絕不讓你受委屈。”
“但憑老夫人做主。”鐘氏沒有什么疑義,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老夫人不可能說話不算數。
老夫人點點頭,鐘氏就這點好,絕不會死纏爛打,也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情來。
“舟哥兒你們夫妻倆也會去吧,往后好好過日子,少弄出些幺蛾子來!”說到這兒,老夫人看了李氏一眼,“我讓人把旭哥兒送回去,這么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心疼心疼兒子,真不知道上哪兒找你們這么心狠的父母來。”
李氏被訓的面紅耳赤,她倒是一氣之下回了娘家,可憐剛剛開始學說話的旭哥兒,母親不在身邊了,父親也是見天兒的不見人影。
若不是老夫人心疼孩子,把人抱到了清風堂看顧,保不齊院子里的下人怎么怠慢。
對李氏失望的搖了搖頭,老夫人也懶得跟她說教,揮揮手打發了二人后,讓遲意幾人也回去了。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遲澤宇叫來心腹把孫氏扶回房中,他則和老夫人一起去了清風堂。
母子二人相對而坐,老夫人憂心仲仲,“你心里有什么想法沒有?”
“孫氏糊涂,做下如此令人不齒之事,給母親蒙羞了。”遲澤宇愧疚不已。
孫氏做的這些事他一概不知,否則也不可能讓孫氏這么做了。現在被揭發出來,丟的也是他的臉。
老夫人顰眉,瞪了遲澤宇一眼,“沒讓你反思,我是問你,有沒有什么想法。”
她不是沒有顧慮,休妻是最直接的辦法,但是遲澤宇不年輕了,都是當祖父的人了,休妻說出去也不好聽。
再就是孫氏‘病故’,但是杭哥兒是要入仕的,母親病故,他來年參加不了春闈,耽誤的是孩子的仕途。
可若是就這么輕拿輕放,不僅對三房那兒不公平,其他人若是再有樣學樣,那家風就徹底壞了,國公府也后也就真沒什么指望了。
遲澤宇也是這么個想法。
孫氏作為國公夫人,不僅沒能幫助他,當個賢內助,現在反而會壞了他的名聲。
“先這么拖著,過幾年杭哥兒出了頭,再做打算。反正是不能再讓她翻出什么浪來,再攪和下去,兒子怕忍不住親手了結了她!”
“說的什么氣話!”老夫人抬手拍了遲澤宇一巴掌,讓他慎言,“再如何,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這種話無論何時都不能從你的嘴里說出來。”
“母親教訓的是,兒子是被氣瘋了,沒想到她能無知到如此地步!”遲澤宇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中的怒火。
老夫人喝口茶,接著說道,“還有舟哥兒那,你也仔細著些。這孩子從小被孫氏慣壞了,品性不端,著實讓人失望。”
遲君舟身為長子長孫,自身的能力卻不能服眾。當年遲澤宇為他請封世子,老公爺就不滿過。
但是老夫人本著長子襲爵的老規矩,說服了老公爺。
結果如今遲君舟的種種做法,都讓老夫人覺得臉上無光。
遲澤宇訕訕,教導孩子這方面他不怎么上心。聽老夫人這么說了,他也只是嘴上應著,心里不以為意。
“三房那兒的賠罪也不能少了,意姐兒嘴上說了不在意,但是你的態度要做足。缺了的東西想辦法給補上,你跟三郎也不能因此心生嫌隙。”
遲澤宇連連點頭,“勞煩母親替我操心,兒子都記下了。”
絮絮叨叨囑咐了遲澤宇好多,說到最后,老夫人的眼眶都濕了。
“母親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落了淚?”遲澤宇趕緊給老夫人遞帕子。
老夫人哽咽道,“可憐我兒沒娶到個知心的妻子,就算不知心,沒有孫氏這么作人的也成啊。說來說去,都怪你爹!他爛好心,要報恩,結果坑慘了你!”
遲澤宇略顯尷尬,對孫氏再如何不滿,他都沒怪罪過父親,畢竟當年他也是點頭答應了的。母親可以拿父親撒氣,他當兒子的,可不敢頂撞。
看出遲澤宇的不自在,老夫人收了淚,打發他趕緊走,“行了,你快回去吧。玉笙居一片混亂,主母不當事,你就得多操操心了。”
遲澤宇點點頭,告退后又回了玉笙居。
另一邊兒,白氏還處在驚訝中沒回過神兒來,跟著鐘氏母女二人就回了淺云居。
等幾人坐下后,她才反應過來。
“三嫂,你今兒就先歇歇吧,剩下的賬目我先對著,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再來找你商量。”
鐘氏今日也確實沒有心思對賬了,聞言也點點頭,連聲說麻煩了。
白氏搖頭,知道鐘氏這兒忙,便也不再打擾,帶著自己的丫鬟就走了。
花姑姑領著人正把從明月苑搬回來的箱籠挨個擺放規整,下人們忙的熱火朝天,遲意陪著鐘氏,坐在廊下打著扇,看著大伙兒一趟一趟的來回。
“我是真沒想到,你大伯母竟然能做出這種事來。”鐘氏到現在都沒明白,孫氏為何要這樣,而且對她的敵意還那么大。
遲意卻是能理解的,當一個人方方面面都不如另一個人的時候,自卑,羨慕,嫉妒,各種負面的影響都會讓人變得面目全非。
何況孫氏本身又不是個大度的人,有了這種機會,她自然會不遺余力的為自己爭取。
“對了,最后我看張嬤嬤馬上就要招了,你怎么就這么算了?”鐘氏不是個糾結的性子,這個問題想不明白,那就換另一個問題。
遲意一面扇扇子,一面狡黠的說道,“當然是為了釣大魚呀。”
“釣大魚?”鐘氏懵了。
遲意解釋道,“孫氏對于錢財是個謹慎的性子,從她讓張嬤嬤記單子就能看出來。但是庫房里依舊少了不少數目的銀票,這說明什么?”
“說明什么?”鐘氏還是不懂。
“說明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庫房,拿走了銀票,還沒讓人發現。”
鐘氏點頭,“嗯,然后呢?”
“張嬤嬤在明月苑地位超然,下面的人膽子再大,也不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偷東西。所以這個人,應該是個主子。李氏這半個月回了娘家,自然能夠排除。那您說,還剩下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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