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宴不僅沒有成功,反而還發生了命案。
不出一日的功夫,全京城的大街小巷,這件事就都傳遍了。
畢竟事發突然,當時在場的人又多。長公主光想著要如何捉拿兇手,沒能及時的控制住事情的傳播。
再加上得知兇手是周蕓后,她渾渾噩噩的回了府,根本就沒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不過羅家在這中間也沒少發力,畢竟周蕓的后臺是長公主,若是皇上事后心軟,松口放了周蕓,那羅青詩就等于白白送了命。
羅孟現在鬧得人盡皆知,就是想要用京城百姓的輿論,來牽制住皇上。
因為羅青詩只是小輩兒,所以只停靈了三日。
和羅家有來往的都送了禮去,周定宇更是帶著他的妾室羅氏親自前去祭拜了。
羅孟并未對周定宇有意見,不過羅青詩的母親黃氏,卻是直接動了手,親自拿著掃把把這二人給打了出去。
周定宇二人狼狽的出了尚書府,站在門口的黃氏卻依舊不依不饒。
“你們給我滾!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們!”黃氏這幾日滄桑了不少,因為休息不好,她眼中的紅血絲差不多都快要布滿整個眼眶,臉頰也凹陷下去,配上她嘶啞的聲音,整個人仿佛是病入膏肓的病人。
這幾日圍在尚書府看熱鬧的百姓不少,見周定宇二人竟然是被打出來的,全都jing神一震,想要湊湊熱鬧。
“這周家也確實夠害人的,之前把人家大姑娘推入水中,聽說胳膊都廢了呢!”
“這事兒我也知道,好像也是因為蕓珠郡主吧?”
“什么郡主呀,早就被撤了封號!現在應該叫她殺人犯才對,小小年紀,竟然就這么狠毒了,嘖嘖。”
聽著周圍人群不善的議論聲,羅氏不安的揪著周定宇的衣袖不放。
她知道若是再放任人群如此議論,那她剩下的那些孩子的名聲,肯定也好不了了。
她狠狠心,竟然直接就跪在了尚書府的大門前,梨花帶雨的哭訴,“表嫂,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們的錯,二姑娘不幸喪命,蕓兒也只能拿命賠給她!我不祈求能得到你的諒解,但是求你讓我進去給二姑娘上一炷香吧。”
羅氏說完,竟是完全不顧身份,直接就給黃氏磕起頭來。
她磕的實在,沒兩下,額頭就已經見了血。
周定宇哪里舍得羅氏如此行徑,一臉心疼的上去攔住她,不讓她再磕了。
“老爺,您就讓我磕吧,蕓兒不能親自前來給羅姑娘磕頭賠罪,那我這個生母就代替她來!不然我會良心不安的!”羅氏說的真誠,用力掙脫開周定宇的手臂,往前膝行了兩步,接著磕起了頭。
見羅氏道歉的態度還算真誠,圍觀的百姓漸漸又轉變了話風。
“其實這事兒跟誠意伯府沒有多少關系吧?殺人的周姑娘可是一直由長公主撫養的。”
“我覺得也是,而且聽說這位妾室和羅尚書還有姻親關系。都是親戚,她養的孩子怎么就沒跟人家有矛盾?”
“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之前誠意伯府死的那個六姑娘,就是被長公主一氣之下下令活活打死的!”
“還有這種事?到底因何原因?快說來聽聽!”
周圍人的好奇心被勾引起來,把注意力全都引到了長公主的身上。
用額頭貼著地面的羅氏雖然已經疼的眼花,可總算是把籠罩在她頭頂的烏云,吹到了長公主的頭上。
她淡淡的扯了扯嘴角,然后眼睛一閉,身子就往旁邊歪去。
見羅氏就這么暈了過去,周定宇頓時慌了起來,趕緊撲了上去,緊張的大聲喊道,“快去請大夫!”
得知情況趕過來的羅孟暗道要壞事,原本他留給外人的就是吃虧占理卻又不得不低頭的受害人形象。可讓羅氏這個表侄女一鬧,反倒顯得他們太過咄咄逼人了。
原本想著讓黃氏發泄一些也好,省的憋出個好歹來。只是沒想到,他這個表侄女給他來了個jing彩的表演。
羅孟趕緊叫人把羅氏抬進府中診治,不給外人留下一個苛待人的印象。
尚書府門口的鬧劇自然也傳了出去,一時間,同情尚書府的有,同情被降了爵的誠意伯的也有。反倒是長公主,成了人人口中的罪人。
說她教女無方的,又說她心狠手辣杖殺庶女的,更有說她仰仗著皇室身份,為非作歹的。
反正只要說到長公主,就沒有一個人說她好的。
漸漸的,也有不少的風言風語,說皇上太過偏袒長公主,這才叫她如此飛揚跋扈。
京中的傳聞自然也會傳到皇上的耳中,當聽說已經有百姓開始質疑他的時候,皇上陰沉著臉不說話了。
錦麟衛指揮使聶乘風跪在下面,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皇上,百姓愚昧,又慣會聽風是雨,您可別因為此事而動了怒。”鄭不祿在一旁安撫皇上,也就他敢在皇上發火的時候出言相勸了。
聶乘風也跟著附和道,“不如讓微臣把那散播謠言的人抓住,也好給這些人一些教訓。”
“胡鬧!”皇上把桌案拍的震天響,瞪了聶乘風一眼,說道,“你這豈不是更讓人覺得,朕這是惱羞成怒,反倒證實了那謠言?”
“那……”聶乘風心里叫苦不迭,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這可如何是好?
皇上冷哼一聲,竟然問起了與此事無關的事來,“之前讓你調查的事如何了?”
裕安并不是個愛熱鬧的人,這次一反常態的舉辦了個什么秋日宴,這就已經讓皇上很是疑惑了。
事后他也問過裕安,可裕安卻什么也沒說。
皇上覺得可能是有什么隱情,這才叫聶乘風去調查一下。
聶乘風垂頭回道,“回皇上,經過微臣調查,應該是為了給四皇子和五皇子相看皇子妃。”
皇上明顯一愣,接著竟然笑了起來。
“哈,簡直可笑!為朕的兒子選妃,什么時候用得著她了?”
“臣也覺得可疑,若真是為了兩位殿下選妃,二位娘娘沒道理不和皇上商量,反而去麻煩長公主殿下。”
聶乘風也覺得疑惑,便又開口道,“皇上,不如宣兩位娘娘來問問?依臣所見,這其中可能另有隱情。”
皇上皺著眉思索了片刻,便叫鄭不祿去問問四皇子和五皇子的母妃,是不是她們授意長公主辦的這個事多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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