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柔靜看著離開診室的秦愫蕓和樓聞健,知道關于胡愛玲的事應該是要撕開口子了,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不過易柔靜想好了,等她下班的時候先去一趟縣政府職工住宅區。
“護士同志,可以請下一位患者進來了。”雷震中見易柔靜沒有動作,出聲提醒了一句。
易柔靜即使走神了,回過來神來也沒有表露出一絲不妥,只當是第一次跟京市來的專家工作,事事聽從的樣子。
骨科方面易柔靜真沒什么涉獵,不過她會接骨是真的,但也沒傻到要在專家面前班門弄斧,今日她就是純打醬油的存在。
雷震中畢竟上了年紀,今日只坐診上午,所以上午最后一位病人后,易柔靜可以去吃中飯了。
陳老親自來接待的雷震中,易柔靜也被留下了,讓她跟專家一塊兒去吃飯。
這個年代就算是應酬那也是淳樸的,要工作不能喝酒,所以是汽水,飯菜也比平時好了些,不喝酒就沒有敬酒的討人厭的氛圍,一頓飯吃的給外舒心。
“愛華。”吃晚飯,雷震中看到走進食堂的吳愛華,滿臉慈愛的喚人。
“雷爺爺。”吳愛華跟孩子把上前,一把抱住雷震中的手臂,還搖晃了幾下,“知道您要來,我還想著今兒好好帶您逛逛呢。”
“晚上雷爺爺請你吃飯,你爺爺、奶奶可是讓我帶了不少東西過來,就怕你這乖孫女在這兒吃不好、睡不好的。”雷震中笑著說道。
“老陳,我跟愛華她爺爺家是鄰居,這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她爸媽在這里工作,這孩子也跟著過來了,當初醫科大學畢業直接選擇了你的醫院呢。”雷震中解釋道。
“我們醫院很歡迎像吳醫生這樣有潛力的年輕醫生加入。”陳老說得合適得體。
“易柔靜同志,明天雷專家還會坐診半天,倒是還是你幫忙協助。”陳老看著易柔靜說道,易柔靜一口應了。
“雷爺爺,咱們易柔靜護士可還行?”吳愛華眼底閃著狡黠說道,“雖然只是初中文憑,但實操可是很好的,反正護士只要會打針、吊點滴,能給醫生打好下手就可以了。”
“吳醫生沒做過護士可能不知道。”易柔靜含笑說道,“這護士可不止是簡簡單單的打針、吊點滴,還得懂醫理,能看得懂醫生開的藥方,還需要緩解病患的情緒;跟著不同的醫生還得主動適應。”
“這還只是我們門診的護士,跟著醫生進手術室的護士們,那專業性更強。”
“怎么說呢,護士和醫生之間是不可或缺的合作幫手,是醫院日常運轉缺一不可的存在,得互相尊重,又是互相獨立、互相監督共進的友好關系,只為更好的為人民群眾服務,可不是什么下手。”
“吳醫生,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啊。”易柔靜看著吳愛華笑得純真無暇。
吳愛華看著易柔靜這張笑得賊假的漂亮臉蛋真想動手撕了,這人跟自己怎么老犯沖呢。
“易柔靜同志說得太好了。”陳老看著易柔靜雙眼發光,“剛剛你說的話我能用嗎?我想把這些話印刷在我們醫院大門的圍墻上,還有我們醫院的介紹里面。”
易柔靜笑著點頭,“只要陳老不嫌棄,我是沒有關系的。”
“這位護士同志說出來的話可不像沒有學識的人。”雷震中有些疑惑道。
易柔靜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我自己把高中的知識全部自學好了,想著念書花錢,就沒去,不過這個月中旬我要去參加縣一中的結業考試,考試能通過,就能拿到高中文憑了。”
“我聽說易柔靜護士的丈夫是縣一中的老師。”吳愛華雖然沒有明說,但這話就是質疑。
“對啊,說來也是得虧我愛人的推薦,我才能不入學就參加結業考試,不過考試的時候那還是全靠真材實料的,縣一中是歷史悠久的名校,可不興弄虛作假的事,不然污了學校的名聲可不是誰能擔當得起的。”易柔靜信誓旦旦回道。
“我才知道易柔靜同志的愛人是丁安城老師,雷專家應該不知道他,但丁安城的老師雷專家肯定知道。”陳老賣了個關子。
“哦,是誰?”雷震中問道。
“丁安城是京大數學系畢業的,當年只用了兩年的時間學完了全部課程,而且一直是第一,閻教授可是看重的很啊,直接收入當關門弟子了。”陳老笑哈哈道。
“閻銘,閻教授的學生?”雷震中驚訝極了。
陳老點了點頭。
“能讓閻銘收入當關門弟子的,那可了不得,怎么沒留在京市?”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陳老看了看易柔靜,有點虛晃一槍的感覺。
雷震中看著易柔靜笑得原來是這樣的意思,弄得易柔靜紅了臉,真不關她的事啊,可她不能說。
吳愛華暗自緊咬著唇,眼底滿是氣憤,為什么結果變成了這樣,明明就是個鄉下沒什么文化的人,還什么參加結業考試,這都還沒考,成績沒出來呢,說得十拿九穩一樣。
“愛華,你別生氣。”雷震中的其中一個學生,模樣文氣的一個叫文忠民的,偷偷安慰了吳愛華,“明日我幫你出氣。”
吳愛華聞言眼睛一下子亮了。
兩人的對話,易柔靜是不知道,她更關心的是胡愛玲。
縣府職工住宅區,作為縣長的樓崇尚,他的職工住房當然是獨棟的,兩層樓,帶有院子。
樓崇尚和秦愫蕓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樓聞健是長子,今年二十八;次子樓聞康今年二十六,已經娶妻生子了,夫妻倆都是政府機關上班的,孩子今年四歲,已經上機關幼兒園了;最小的女兒也二十二了,去年嫁人了。
所以秦愫蕓三人到家后,偌大的房子里除了他們也沒有旁人了。
“媽,我有事跟你說。”一進客廳,樓聞健就站起身,走到秦愫蕓面前,雙眸是格外的認真。
胡愛玲臉一下子慘白了,整個身子都有些發軟,心底的聲音是讓她阻攔,可嘴巴卻怎么也開不了口,是了,總歸是要挑明的,不行她就再找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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