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里小可憐在金鑾山莊過的并不好,葉然待他甚至不如一個奴隸,所以程北沐對這位大名鼎鼎的仙帝一點好感都沒有。
葉然不理會他的嘲諷,只冷冷盯著葉思瑤:“你先下去吧。”
“我帶舅舅回房休息吧。”
葉思瑤抱著程北沐從書房走出去,經過前庭時,忽然渾身一僵。
程北沐側頭望去,望見藏書閣門口敞開的一扇窗后立著個人影。
“不用,總是抓來抓去的挺麻煩。來,我帶你去看看我剛繁殖的小白鼠。”
程北沐剛站起身來,便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站也站不穩,許是聚精會神了一晚上,有些體力不支了。
他身子一歪,便被一雙精瘦的手臂扶住,葉思瑤猶豫了片刻,一用力就把他打橫抱了起來。
那人一身紫衫,神情陰郁,鬼魅似的悄無聲息,兩個人竟都沒有察覺。
程北沐瞇著眼睛,凝視了一會兒,他認識此人,此人正是小可憐的生父,金鑾山莊宗主,葉然。
修仙之人容貌不易變老,所以葉然雖然和自己年齡一般大小,但相貌和二十出頭的壯年沒什么兩樣,依舊玉樹臨風,氣宇不凡。
原來這就是葉叔叔年輕時候的樣子,不對,這個世界里他和葉然輩分一樣,不能再叫葉叔叔了,得叫妹夫。
程北沐定了定神,扶著葉思瑤的肩膀站穩身子,沖葉然皮笑肉不笑:“呦,這不是我那個妹夫么。”
夜已深,程北沐仍在藏書閣里坐著翻著書,忽然發現葉思瑤倚在門邊看著自己,他不知什么時候洗了澡,沒穿那件睡覺常穿的白色輕紗,而是換了自己前幾天剛給他買淺綠色單衣,渾身散發著藥草和紫羅蘭的香味,頭發也濕漉漉的,隨便綰起,心情似乎很好。
程北沐抬手,示意他過來:“大半夜洗澡,你也不怕著涼。”
“不小心把衣服弄臟了,索性洗個澡。”葉思瑤乖巧地走向他,順著他旁邊坐下:“舅舅為什么這么晚也不睡?”
程北沐將手中的書合上:“我在研究小白鼠的繁殖工作。”
葉思瑤微愣,笑道:“舅舅想做實驗跟我說,我給你抓來幾只便是。”
程北沐錯愕他力氣竟然這么大,被他抱在懷里輕飄飄的就像一片羽毛,絲毫不費力,他才十四歲。
程北沐有點兒不好意思,忍不住斜目打量起小可憐,只見他側著臉,下頜線條隱約現出刀雕般的利落,英氣逼人,已不是一年前那個瘦小纖弱的少年了。
葉思瑤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他將程北沐扶到躺椅上,朝走進來的葉然半跪下來:“思瑤拜見父親,不知父親這么晚前來,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葉然掃了程北沐一眼,聲音驟然震怒:“你現在都敢過問我的事?把你送到無情山莊歷練,結果道行沒漲多少,膽量倒是不小了啊!”
葉思瑤緊咬著嘴唇沉默不語,匍匐在地,手背血管微微隆起,能看出他忍得十分辛苦。
等諾大個藏書閣只剩下葉然和程北沐兩個人的時候,程北沐才后知后覺這氣氛不太對勁。
他雖不知葉然突然來訪是想干什么,但肯定沒啥好事。
想到對方畢竟是個仙帝,道行遠在自己之上,又是小可憐的生父,縱使程北沐對他再不滿,面子上總得過得去吧。
于是他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水,一杯遞給葉然:“妹夫,有啥事你就說,咱不要這么兇成嗎?你看你剛把孩子嚇的。”
葉然掃了一眼那杯茶,朝程北沐緩緩靠近了些,他忽然伸出一只手來,猝不及防地蹭了下程北沐光潔的臉頰。
程北沐驚得手一顫,茶杯滑脫,滾燙的茶水淌到手背上,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你有毛病吧?”程北沐猛得站起來,擦了把被他摸過的臉,一副嫌棄的樣子。要不是顧及他是小可憐的生父,程北沐早就把手中的茶水潑對方臉上了。
誰知葉然不僅沒有收斂,還猛得抬手掐住了程北沐的喉嚨,程北沐只覺眼前一黑,身子后傾,便被葉然欺身壓在了椅子上。
“你給我放尊重點!”
程北沐運行內力,手指放出凝冰,尖銳的冰刀剛呈現出形狀來,就被葉然大臂一揮,冰刀瞬間破碎,變成了一片片冰渣墜落到地。
程北沐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想再使用凝冰,卻發現體內靈力無法匯聚,難道這就是仙帝的修為?自己好歹也是元嬰修士,兩個人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葉然一手扼住他的脖頸,另一只手輕撫他的臉頰,最后死死的捏住程北沐的下巴,聲音陰沉:“北沐,我拜訪你多次,你都避而不見,怎么對我那個野種這么上心?還讓他抱你?嗯?”
他說著,捏著下巴的手用力,引得程北沐跟骨頭碎裂般疼痛。
程北沐扭頭避開他的手,雙目怒瞪他:“我警告你,這里是無情山莊,你要是在這里對我不利,傳出去你仙帝的臉面往哪兒放?”
葉然笑了笑,眉眼盡是不屑:“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傳聞無情山莊的人各個修煉的花容月貌,尤其是腰身,那叫一個靈巧纖細。”
他說著伸手順著程北沐腰間的弧度一路向下摸,最后滑到后背上,將整個人往懷里猛得一攬,說著放蕩不堪的話語:“我想見識這副腰身很久了,不知道你在上的時候,這臀會不會像傳聞中一樣……顫如電掣。”
兩人近在咫尺,溫熱貪婪的氣息噴灑在程北沐的臉頰上。
程北沐就是再沒經驗,也知道他指的就是現代人所說的電臀。
這讓他三觀碎了一地,這他媽古代人不僅沒有想象中保守,還亂搞男男關系。他和葉然嚴格意義上來說都是親戚關系了,葉然居然還對他還有那方面的想法。
“葉然!”程北沐大喊一聲,身體卻像被定住一樣,動彈不得。
葉然的手卻從他后背徑直滑下,撩開他的衣衽,一股冷意瞬間襲遍全身。
程北沐渾身顫栗,心里羞憤至極,他咬著牙,極力保持冷靜:“葉仙帝,麻煩你搞清楚,我是你妻子的堂哥!是你兒子的舅舅!”
葉然抬頭看了他一眼,呼吸凌亂:“那又怎么樣?誰讓你長得這么勾人心魂,令我徹夜難眠……我當年與你妹妹茍合,不過是因為她眉眼里有幾分和你相似……”
程北沐頭都要炸了,小可憐一家人都不正常嗎?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房門被大力扣響。
“誰?”葉然皺眉,聲音帶著被打斷享用美食的盛怒。
“父親,我有東西落在了里面,是母親生前給我的笛穗!”
半晌他才回答:“思瑤不敢,思瑤這便回廂房歇息。”
說罷,他便站起身來,臨到門口的時候停頓了下,從袖子里落下什么東西,但他看都沒看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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