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笑倒是不至于,咱們做官的哪里就能面面俱到了?不管做什么總有說不好,我理解大人。”
司步青額頭都要冒汗了,看一眼頭上被罩上黑布的一群山匪,笑容有些勉強。
“大人理解就好,理解就好,大人請!”
雖然李家柒管的不是他,到底品階比他高,他明面上不得不敬著,更不要說那一百鐵騎,看著就讓人膽寒了。
“司大人就先回吧!我們修整一下明天還要趕路。”
“好,那我就不打擾大人了。”
這位離開后李家柒就帶人隨便選了家客棧入住。
呂虎跟在她身邊將查到的消息一一告知,竟然還都是真的,并且沒有知府不知道為什么,竟然不管管這下面的官員。
“這樣,你,算了,就先這樣,看他們有沒有進一步動作再說。”
“那他們若是真的沉得住氣沒有進一步動作的話,我們明天?”
聽呂虎問,李家柒搖頭
“當然不走了,就看他能不能沉住氣。”
司步青當然沉不住氣,但也不敢貿進。
將他手下兩個得力之人給叫來后一陣商量,左不行右不行。
“大人,那位李大人身邊一百多鐵兵,要不咱們高發他說他要造反?”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的男子說完,司不青搖頭
“不成的,邸報上不是寫著么?他是駙馬!那一百人是什么?公主府的護衛,正常是護著公主的,公主沒了護著他也是正常,根本沒有說服力!
再說了,他連個兒子都沒有,造反給誰繼承?不行不行。”
另外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駝著被,老鼠眼中jing光一閃道:
“那就下毒!在他們的茶飯里下毒讓他們都,”
他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司步青擺擺手有些煩躁
“不成不成,不是說了嗎?那是駙馬,跟他同來的還有去山西任職的縣令。
對了,那里還有御醫呢,御醫啊!人家是御醫人家會看不出下藥?”
“陷害不行,弄死不行,那就只能收買了。”
收買?
說起收買司步青背著手在原地踱步。
越想越覺得只有這個法子了。
“可他既然是駙馬,什么好東西沒見過,能看上咱們什么?”
聽司步青這么說,一旁的老者就道:
“女人,金錢,如今他權力有了,就差女人和錢了。
老夫看他身邊,也沒有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不如大人就給他送女人吧!”
另外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道:
“大人何不雙管齊下,一邊送女人一邊送錢,就不信還收買不了這年輕的小駙馬。”
司步青一想也是
“行,那就這么辦吧,今晚我就設宴請他來赴宴。”
李家柒收到縣令的請帖,杜若不放心
“大人小心有詐,屬下擔心,那縣令狗急了跳墻,做出對大人不利的事!”
李家柒擺手道:
“無妨,咱這一百多騎兵可不是吃素的!
再說他也不敢真的對我下手,要知道我可是駙馬,同行的還有御醫和即將上任的縣令。
這么多人全死在他荊南縣,他也別想好過,必定會引起皇帝的徹查,那他也完了。
我猜他應會以利誘之,但我是沒那么多時間跟他耗,讓呂虎安排人,在晚上他宴請我的時候找賬本。”
杜若一聽安排立刻應聲去辦。
李家柒他們路上在物資不需要補充的情況下,一般是不會進入縣里的,遇到府城才會去修整。
畢竟他們這么一群人,說句不好聽的,那些官員惹不起只能供著將人給送走。
只是路過呆上一晚又不是多久,李家柒也讓人約束著下面的人,只能采買物資,不能去別的其他場所。
若是你有旺盛的經歷,那就在路上鍛煉吧!
晚上李家柒赴宴,縣里的不少商戶也都來做賠。
他們不單要來作陪,還要把自家的女兒都給帶出來。
有些無語的看著那些個小姐們,坐在各自的父兄身后看她。
一個個眼神從哀怨變成炙熱,李家柒覺得吧,她可能有點犯桃花,就是這桃花性別不對。
“此番能得駙馬經過我荊南縣,實在是我都榮幸,這不荊南縣里的富商們聽到駙馬要來,都一個個的自己跑過來,說明駙馬的魅力實在是大,哈哈哈!”
富商們也跟著笑,他們也不想來的。
不過想想若是當真能跟駙馬扯上關系,最好日后能夠離開荊南縣,那是最好的。
李家柒和他客套兩句,笑著舉杯道:
“我也不過是途經此縣,明日便啟程趕路,倒是承蒙各位厚待了!
來來我敬大家一杯!你們都干了我隨意啊!”
見他們都干了,李家柒繼續拿起酒杯
“來,我再敬各位一杯!”
他敬酒誰能不喝?
連續敬了他們三杯,他們就得喝上三杯。
李家柒倒是沒有喝,只用唇沾了沾酒水。
等酒過三巡之后,知府大人便開始往他這邊推女子。
各商戶家的小姐們也開始表演才藝。
李家柒看得倒是津津有味,跳舞的,彈琴的,什么都有。
不由心里暗道,還好自己沒有女兒身混著古代,不然就這舞她就不會跳,唱歌還走調,琴更不用說了,她也不會。
就他那六位姐姐都沒有一個會的,她一邊看一邊鼓掌。
話說他連好都不敢夸,更不敢賞什么東西。
如今他可謹慎著呢。
就怕賞的東西被拿去當做定情信物,夸一句好人家就賴上她!
當真是小心謹慎的很!
縣令看他竟然沒有對哪個動心思的意思,心里不由暗暗著急,給一旁的使眼色。
便有一富商站起來對李家柒道:
“李大人,我敬李大人一杯!”
李家柒笑瞇瞇的也端起酒杯
“好好,你干了我隨意,明日還要趕路,實在是不能多飲!
再個我這人聞著酒味就能醉,這時候已經不行了,唉呀,頭暈的很!”
荊南縣令一聽他頭暈,立刻道:
“快快,安排李大人去后院休息。”
好在李家柒是帶著杜若來的,杜若趕緊道:
“縣令大人給我們安排客院就行,可不敢去縣令大人的后院。”
司縣令聽他這么一說,面色就頓了下,的確他改主意了,與其給李家柒送女人,不如直接將他的女人送過去,拿住這位駙馬的把柄。
聽到他的隨從拒絕縣令大人尷尬一笑
“哈哈,剛才口誤了,說錯了說錯了,來來,送駙馬大人去后,客院,客院,送駙馬大人去客院休息。”
李家柒也是無語,后院那是他能去的么?
在杜若手臂上按了下,杜若就帶著李家柒跟著那下人走,剛出了宴會沒走兩步,杜若就腳步一轉,帶著李家柒往知府大門外走。
領路的下人一看嚇的趕緊將人給攔住
“哎哎,客院在這邊呢!”
那人拽者杜若手臂的手及其有力,讓杜若眉頭緊蹙面色沉了沉,眼神冷厲的看向那下人。
這下人膽子也太大了,而且手上的力道也不小,這真的是個下人?
不是,這人可不就是司縣令那兩個打手之一的中年人。
中年然見到杜若這般,臉上笑容也有些冷
“大人讓小的帶您們去客院,小的要是帶不好路可不是要被打死,還請大人不要為難小的。”
“難為?我看你可不想是能被難為的樣子,讓開!”
“如果我不讓呢?來都來了還想走?沒門!”
這人說著就上前拽李家柒的胳膊,要強行將她給拽走,在他看來不過是個文弱的駙馬,能有什么武力,還不是一拽一個走的。
卻不想李家柒順著他的力道靠過來的時候,手里的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別動!我剛喝了酒,手上可沒個準頭!”
中年男子無語,就他那沾的幾下唇也叫喝酒?
但到底是不敢動,畢竟刀是真的!
不但前面脖子上的刀是真的,就是連后面腰間低著的刀也未必就是假的了。
他不敢輕舉妄動,就聽這位駙馬道:
“勞煩你直接送我去客棧了!”
一左一右的刀抵在他腰間,他也不敢說不送,只能帶著李家柒和杜若去他們落腳的客棧。
那邊司縣令得到消息,眉頭緊蹙,心中隱隱有個不好的預感。
禿子和鷹老可是他花高價錢請來的,那你說不可能背叛他。
可如今這個情況不能讓他不多想。
原本的計劃是將這位駙馬大人帶到后院,安排人將早已被他打暈了他夫人扔到那位大人的床。
這樣一來,他就能以駙馬強占人妻的借口要挾他,結果禿子子竟然讓人給送回了客棧?
在原地走了幾圈,忽然眼神一厲,禿子一定是背叛他了。
不行,他要先下手為強!
可是,他打不過……
“來人去將鷹老給我叫來!”
隨著他這聲話落,立刻有小廝去幫他找鷹老。
片刻后小廝回來道:
“回縣令大人鷹老不在!”
“不在?”
司步青第一反應就是鷹老也背叛他了?不對,應該是被抓了!
暗道一聲糟糕,他立馬跑去書房收拾東西準備逃走,此地不宜久留。
他做的事不是假的,如果落到那位李駙馬手里絕對沒有好日子過,就連知府大人也不會保他,說不定還會為了讓他閉嘴而先下手。
左右都沒有個好結果,他不跑等什么?
跑了還能繼續逍遙自在,他就往山里一躲,等這李駙馬離開了,他再出來,就憑他搜刮的那些錢財,還不是想怎么逍遙快活就怎么逍遙快活么?
這么想著,他人已經身手利索的在書房一陣打包,背著個大包袱就出門了。
李家柒將人給帶回去后直接老虎凳子辣椒水,得知縣令那里沒有地道,這才放心。
被綁在老虎凳上的禿子心驚膽戰了半天,結果就問這個?
“不是,大人,如果您將我給松綁,我其實還能再說點別的。”
“不需要!”
李家柒已經吩咐呂虎他們帶人在縣衙周圍看守了,只要有異動立刻就將人給抓了。
呂虎轉身去了不久就將司步青給帶回來。
夜里,一匹快馬朝著京城而去,是李家柒讓人給皇帝送的折子。
她這個準備上任的駙馬其實是沒有權利抓人,尤其對方是個朝廷命官,可這不是趕上了,就順手處理了。
主要是這縣令手里還有六萬兩白銀,這得家家戶戶搜刮多少才能得來這么多?
當天晚上李家柒就把他家給抄了,不抄不知道,一抄嚇一跳。
這還是個縣令呢?
這怕不是個土匪窩吧!
荊南縣這一晚上可夠熱鬧的,縣令大人刺殺駙馬反被殺,這消息讓整個縣里的人一晚上沒睡,興奮的。
正常程序的確不能是這樣的,這個司步青是可恨,他的家人也不能說都無辜可他妻子兒女什么的。
李家柒是真不想連坐,他妻子知道消息的當晚給李家柒留下口供就上吊了。
是個狠人,她只能這么評價司步青這位仁兄。
就說知府為何不管,要么是跟他一樣同流合污了,要么就是有把柄。
果然啊,知府沒有自己的運氣好,著了他的道,可不就不能那他如何了。
第二天一早,李家柒就將尸體給掉到菜市口。
不管眾人如何對其尸身上下起手,她得先將這里的代理縣令給定下,還有將那些個差點笑死她的稅收給廢了。
至于這銀子,不用說都是民脂民膏。
兩百多人挨家挨戶的借剪刀,連夜將銀子給撿成了碎銀子,然后通知下面村子的百姓,每家每人來領一兩。
整個縣里的人加起來不會超過五萬人,確切的說,三萬人左右。
那她還能剩下一小半,咳!三分之一的樣子,真就是個辛苦費。
杜治跟個才步入社會的毛頭小子一樣,什么都想要將個理法。
李家就讓人將狀紙,將賬本,都給他看,也不是李家柒要氣他,他自己看著那些狀紙那些賬本,自己都能把他自己給氣炸了,恨不得立刻去菜市場加入鞭尸的隊伍里。
耽誤兩天,時間,離開這里的時候,從清空的牢里扒拉出了前前任縣丞來暫代縣令一職。
前前任縣丞奄奄一息的被扒拉出來,沒想到自己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七年了,他倒霉的被關在牢里七年,竟然還能重新出來,還能被委任代理縣令一職,差點沒高興的直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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