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議論之聲,讓原本不知道李家柒的人,也知道了這位護國長公主,是怎樣的奇女子。
從來沒有女子參加科舉,這可是歷朝歷代第一次有女子參加科舉。
眾人感到新鮮之外,還帶著質疑,這三位女子到底是何身份,
難道真的從科舉中突出重圍?
村委考試都是封閉式的,她們三個女子單獨安排在中考生之后。
這樣既不影響她們,也不影響前面的考生。
由于在考試之前,李家柒特地給她們進行了惡補,這次考試對她們來說倒也不是很難。
前面第一場的試題,只要寫出她們自己的見解就行。
時文策論這些,長公主也特地給他們補了一遍。
拼文和各種文書的撰寫在她們這里面并不是難事,
單獨做幾首詩詞更是簡單。
幾場考下來再到出了考場之后便是等待放榜。
這個時候,各種‘妖魔鬼怪’就都來了。
當時的哥哥和嫂子們一個個也換了一副笑臉,再也不是之前,那恨不得立刻將她趕去嫁人的嘴臉了。
就連田氏的婆婆和相公也各換了一副嘴臉,一口一個好兒媳,一口一個娘子
“哎呀,兒媳啊,之前都是我不對,你可別跟我這老婆子計較,那休書就不算數,你還是回來吧,可不能總住在公主府打擾公主,多不好!”
就連之前那尖酸刻薄的小姑子時也換了一副嘴臉
“嫂嫂之前都是我錯了,嫂嫂你大人有大量可原諒我吧!”
田氏不得不承認,這高家人可真是能屈能伸。
“不好意思,我已經被你們休氣了,如今可不是你們高家人。
咱們也沒什么關系,所以我也不是你的好兒媳,更不是你的好嫂嫂,你們愛找誰找誰去吧!”
那個終于露面的高文才,
一臉痛心疾首,又情傷難治的樣子,看著田氏
“夫人,你我夫妻多年琴瑟和鳴,明日夫妻百日恩,難道你就這么忍心棄我而去嗎?
休書的事我根本就不知情,這事我知道定不會叫他們休了你的。
我對夫人之情意,比天高比地厚,”
見他這個樣子田氏都聽不下去了。
李家柒在一旁差點惡心吐了,這男人可真是厚臉皮的很。
田易雙可不買賬,她早已被這高家人給傷透了心。
這位高公子還請你自重。
我已經拿了和離書,并不是你的娘子。
還有,你我們成親多年我無所出,我倒是很想問問。
你的那些妾室有沒有所出,到底是我不能生還是你不能生,回家讓你娘給你找個大夫好好看看吧!”
這話將高夫人給鎮的倒退一步。
在挽回田易雙和保住他兒子的名聲之間,做了艱難的抉擇。
最后指責田易雙道:
“明明就是你不能生。
是你狠毒自私,
善妒,這還給我兒的妾們都下了藥,
讓她們也不能生,不然我早就能夠抱上孫子了。
你這個狠心惡毒的女人,就算你得了長公主的青睞,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哼!”
田易雙站在原地,目光寒涼,唇角含了淡淡冷笑。
著看那高氏放完狠話,拽著他兒子便往回走,淡淡他們身后道一句
“時間是最好的證明,我倒要看看沒有了我,你兒子到底能不能生出孩子來!”
高夫人的身形只頓了一下,便繼續揪著他兒子往回走。
那被揪著往回走的人,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
她這邊三加五除二就解決了高家人。
那邊張氏就不能這么輕易的解決張家人了。
畢竟之前她守寡回家,住在張家,兩個哥哥對她并不算惡劣,只有兩個嫂嫂嘴巴壞了些。
不管她們是否能夠解決自身問題,李家柒,現在就需要那么幾個女子站出來,證明女子也可以科考。
還有就是女子也能為官。
考試結果一出,這三位女子竟然真的都榜上有名。
雖然只是同進士,并沒有名利前茅,這也讓那些寒窗苦讀的學子們釋然。
但能考上同寢室,即便是最后啊,二十名以內那也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接下來就是這三位女子的安排
之前在朝堂上,李家柒就說了官媒那邊可以派一女子去為官。
另外就是婦聯,這二人畢竟是首次為官,李家柒,并沒有將她們分開。
而是將她們一起放在名為,婦聯,的衙門。
此衙門專為女子服務,幫女子解決一些,幫她們哭訴無門的事。
當然,這衙門成立之初并沒有人看好她們。
也沒有女子當真去這婦聯衙門求助。
畢竟女子的生譽還是很重要的,若當真來了這邊求助,那日后要如何抬頭做人?
定要見被人們指指點點,各種非議。
若非當真走投無路,誰又會來這叫婦聯的衙門求助呢?
田易雙和張氏,在婦聯衙門內,忐忑的呆了一個月都沒有女子上門來求助。
就連這衙門內,她們招幾位女院和小學院的女學生,都一樣閑得發慌。
田易雙有些糾結的,看著過來查看的長公主
“公主殿下,咱們這衙門內也沒有人前來求助,這當如何是好?”
李家柒反倒是笑了,
“沒人來求助便沒人來,你們反正拿的是朝廷的俸祿,怕什么?
咱們又不是開門做生意,沒有人來求助就沒有銀子賺。
安心等著就是,總有一天會有女子來上門求助的。
誰讓這個世道對女子就是不公呢!
生而莫做婦人身,百年苦樂由他人,錯錯錯。
從今日開始,從你們這婦聯衙門成立開始。
從皇帝下指女子可參加科考開始。
生做婦人又如何?
你們便要讓他們看看,這百年苦樂是由得他人擺布,還是由得自己做主?
你們既然做主了這婦聯衙門,便要首先強硬起來!”
有心人將這句話傳了出去,安寧侯府中的世子夫人喃喃道:
“都說生而莫作婦人身,百年苦樂由他人。
公主卻說這是錯的,這百年苦樂亦可由得自己。
由得自己嗎?當真可以嗎?”
這位世子夫人面色蒼白,毫無血色,靜靜的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目光落到她白皙如玉的皓腕上,那里有著猙獰恐怖的三道傷口。
看著看著,她目中便帶了笑意,笑著笑著就哭了。
她堂堂將軍府嫡女,如今嫁到這安寧侯府中做了世子妃。
原以為是良人美夢,卻不想竟是一場,早已蓄謀已久的噩夢。
當初她那般喜歡張世子,當初又是安寧侯夫人上親自上門提親。
這位安寧侯世子,也并沒說不同意,反倒是還曾對她獻殷勤。
然而這一切,都在洞房花燭夜中成了夢幻泡影。
那自己心心念念以為的良人,卻要用自己的血來救他的妾室表妹。
多么可笑,多么諷刺啊!
伸手撫上,那只白玉皓腕上三道猙獰的傷痕。
她龐家乃是將門之家,為大周戰死沙場,龐家滿門再無男丁。
而她堂堂將軍府嫡女,卻落得這般凄慘竟地。
沒有個有能有力的娘家做靠山,這安寧侯府,不正是看中了她這點,才能肆無忌憚的欺凌她嗎?
可是今天卻讓他她知道了,有那么一個地方,一個叫婦聯衙門的地方。
據說那里可以為女子做主。
可是,她要面對的是安寧侯府。
這侯府牽扯的利益之大,讓她那蠢蠢欲動的心又忍不住沉寂下來。
門外小丫鬟毫不客氣的喚著她
“世子夫人今天又該放血了,您可準備好了,別到時候讓世子和芙蓉姨娘久等。
我家姨娘身子弱,可等不了那么久,您最好快這些。”
另外一個聲音響起,是他的丫鬟碧落,
“知道自己是個姨娘就該有姨娘的覺悟。
我還沒見過哪個姨娘身邊的丫鬟,像你這么囂張的。
對我家世子妃這么無禮就該掌嘴!”
隨著碧落的聲音落下,啪的一聲打在那丫頭的臉上。
他能聽到小丫鬟驚恐的捂著臉,聲音尖銳的對著碧落道:
“你,你竟敢打我?我可是我家姨娘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鬟。
這打狗也要看主人,你打我就是打我家姨娘,就是不將我家姨娘放在眼中我看你這差事是不想干了!
到時候連你也走了,你家世子妃身邊就真的一個人都沒有了,你可給我想清楚!
現在立馬跪下給我道歉!
說不得,這件事我就這么算了,否則的話,我立刻回去稟告我家姨娘
讓他同世子說,將你這奴才打發出府!”
碧落也是氣急了
“你敢,我是我家世子妃的陪嫁丫鬟,我的賣身契都在世子妃手上,我可不是你們安寧侯府的丫鬟,任由你們發落!”
那丫鬟顯然并不吃她這一套
“哎呀,呵呵呵,真是笑死人了,你這話說的好像之前世子妃的奶娘和另外一個丫鬟不是我家世子打發的一般!
整個安寧侯府都是我家世子的。
世子想要打發誰出府,還是由不得她繼續留在安寧侯府中放肆!
今天你要是不給我跪下磕頭道歉,你看我會不會讓我家姨娘說服世子,將你給打發出府!”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那小丫鬟說著,他的一巴掌打在碧落嶺上,碧落捂著臉,到底沒有敢還手。
她怕這小丫頭真的會讓他家姨娘去磨世子。
將她打發出府不要緊,可她若出了府,那世子妃身邊就沒有一個得心應手的使喚人。
那她家世子妃以后,在這吃人的安寧府中可要怎么辦?
對面春荷依舊不依不饒,打了一巴掌不算,又是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世子妃龐傾城,聽到這兩聲巴掌聲,再也坐不住。
猛的從梳妝臺前站起,眼前一黑人又跌落了下去。
失血過多,讓她身體日漸消瘦,已經有些不負重荷。
緩了緩后,她這才再次站起身往外走。
打開房門的瞬間,就見到她的丫鬟碧落,正要向那春荷下跪,這怎么可以?
“碧落,你過來!”
碧落轉頭看向他家世子妃,眼中含淚帶了哭腔
“世子妃!”
龐傾城身形,消瘦面色蒼白,唇角扯出一個笑容朝她招手
“好丫頭過來,我有話同你說!”
春荷不屑的看她一眼
“有什么話就趕緊說吧,說完了好給我家姨娘放血。
世子妃這身上的血可是金貴著呢!
我家姨娘這病啊,唯獨世子妃身上的血才能做藥引,旁人的,那可都是不行呢!”
龐傾城面無表情的臉上,雙目冷冷看她一眼。
春荷翻個白眼,將一枚白瓷玉盞往她手中一遞
“接著吧,世子妃可別想耍什么花樣,乖乖的放血。
你龐家那些人,世子還能照顧一二,不然的話,呵呵呵!”
常青藤伸手接著那冰涼的白瓷玉盞,她的心,早已如這玉盞一般寒涼。
緊緊握了握這手中玉盞,她的目光再次變得堅定,轉頭對一旁的碧落道:
“碧落過來幫我!”
碧落眼中含淚,她家世子夫人怎么這么可憐?
“世子妃您不能再放血了,太醫說您這血若是再這么放下去,必然傷及根本于壽數有礙啊!”
“傷及根本于壽數有礙又如何?又有誰會在乎呢?”
碧落見世子妃這般模樣,趕緊點頭,如小雞啄米道:
“有的有的,您的母親和妹妹們都心心念念掛著您呢!您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世子妃要不咱們同世子和離吧,大不了自己下堂行不行?”
龐傾城笑了,那眼中是別人看不懂的神色
“和離?自請下堂?碧落,你想的太簡單了。
如今有我的血給那人做藥引,世子是如何不會放過我的!”
碧落聽她這么說也慌了
“那,那怎么辦?
難道世子妃就叫這般被他們欺負死嗎?
這堂堂安寧侯府也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是啊,能怎么辦呢?”
龐傾城說著對碧落道:
“你附耳過來!”
碧落將耳朵湊近她家世子妃,就聽她家世子在她耳邊小聲說著……
當天,碧落就離開了安寧侯府,帶著她家世子妃的信,去了那個叫婦聯的衙門。
田易雙和張氏,還有婦聯衙門中的一眾女官,早就閑的發荒,有人已經在衙門后院開墾出一塊菜地,準備天暖和了就開始種地。
然而這日婦聯衙門前那張鳴冤鼓竟然被敲響了。
正閑著無聊或是繡花,或是寫字,或是整理菜的眾人,齊齊豁然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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