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確定后果。

于是找人試驗。

這種不確定的試驗，肯定不能找自己人。

她不想無意中坑到別人。

各種思考后，她選定了之前同院過幾天的煞師兄為試驗目標。

一是。

這人實力聽說煞骨大成，卻只是剛剛晉級，就算有危險，也是同一實力等級中，給人壓力最小的一個。

捏柿子要找軟的捏。

二是。

這人和她算是有點恩怨。

胡蘇記仇。

不做點什么，她覺得自己念頭都不通達。

于是乎，有了傍晚的經歷，讓她也親眼看了一場只在傳聞八卦中，雜役老弟子們的沖突算計襲擊。

這一刻，她感應了引爆過的磨字投影。

出乎意料的發現了。

那磨字投影還存在著。

如她意識海中，那磨字符文的子體一般，存在于另一個人的意識中，小得如微塵般不可查。

又似一粒種子。

“這是……”

胡蘇一時間也有些茫然了。

首先奇怪的是。

煞師兄好像沒事，咳，她當然不曾感覺遺憾。

“挺厲害的嘛……還是那叫夜鴉的膽子太小了？周圍那些窺視者也很遵守外院的規章制度？”

這一場倆煞骨大成弟子間的襲擊爭斗。

好像就死了兩只鳥？

這沖突烈度不大嘛？

難道她太高看魔門內部的混亂程度？

她被小說內容影響了？

可從石屋區時發生的事來看，魔門視他們性命如無物很明顯。

還有那位不知名魔門強者的一個月未入門材料庫警告，外加吳三娘的三十歲送離絕望一幕。

另外！

還吳三娘提到的，新入門弟子間沖突致死致殘的情況。

這些她隨便可以打聽，不可能有假。

“所以……只是高等弟子們沖突死傷機率小嗎？”

“不！或許是，他們自感進入外門的機會更大了，又在這里生存了至少幾年，所以，更看重性命后，就顧忌多了？”

就像前世記憶中的。

年齡越小顧忌越少。

活得越長想法越多。

胡蘇搖頭，不再聯想太多，將當前想法暫時放下。

現在，她疑惑的是磨字施展后的結果。

“所以，到底對煞師兄產生了什么影響呢？難道就是給他意識海爆發清理了一下環境？”

胡蘇不知道煞師兄之前的意識海什么樣。

但現在。

她可以通過那一粒微塵般的磨字投影，看到一片空蕩蕩的，感覺很干凈的灰白空間。

“難道將人意識給磨掉了？”

胡蘇有點期待。

感應了一會兒。

那片意識空間依舊空白平靜，中間位置依稀有一點無形之物存在，微粒般的磨字投影無法靠攏。

于是她退了感應。

“不會是成植物人了吧？”

“如果是這樣，他家里那里看著還有點價值的藥材和物品，且不是便宜了其他人？要去探查下嗎？”

胡蘇心底升起一股濃烈的不甘、貪婪。

這可是她的！

正要起身。

就感覺她意識海內那枚正版磨字符加速運轉起來。

運轉的同時，她看到了很多畫面。

畫面中的經歷明顯不是她本人的。

兒時富裕，父親早亡，母親病亡，家產被奪，少年被騙入山習藝，被猛獸追得深入山林。

無意掉落山澗，醒來已在黑山外院。

一心修煉，卻無天生資質。

苦修數載，剛見希望。

不甘！

貪婪！

他要變強！

入外門，回家鄉，報復族人！

將騙他的人全部殺死！！

滿心憤概，在一個巨大的磨盤中如豆子般被一一研磨，各種刺激人情緒的畫面不斷輪回浮現。

一個畫面突然暴漲。

清晰起來。

轟轟轟！

隨后。

天地大磨盤，將一切磨成碎片。

情緒記憶，化為灰色源泉細流直下，如雨點般散落。

最終化為了灰色的意識空間。

胡蘇睜開雙眼。

冥冥中接收到那一點灰色的純粹魂力回饋，意識一清，也徹底明白了磨字投影在別人身上如何操作了。

“原來如此！”

磨者，試煉也！

雖然達不到所謂的‘大道之磨’的地步。

空有虛形。

對一位意識形態都不曾在意識空間擁有靈光形體的初修者來說。

她的磨，是機緣也是危機！

磨字引動其心靈記憶中的一切激烈、負面情緒及幻像，讓人沉浸其中，燃燒這些負面雜質。

將一切化為灰燼。

如果，沒能抓住機會，一點靈光誕生。

意識將滅！

是謂：端心守寂，常靜以道，見幻識幻，幻滅即證。

一場心性之試，道心之試。

由天魔所降！

天外試道者，天魔也！

是權限，也是職能。

一人通過試煉，試道者收到相應獎勵。

獎勵無形無質。

如最純凈的魂力，滋養魂靈。

胡蘇在經歷了試煉者相同的幻境后，感受到了另一種通過試煉后的心境拔升，靈心而幻滅。

腦中靈光閃爍。

關于一些武功技巧類的知識，不斷產生靈感。

還有一些關于煞氣訣的。

不過幾個剎那，胡蘇就感覺自己武學修為境界提升了一大截，再不是初學者剛剛會依樣畫葫蘆地步。

另外還有‘煞氣訣’。

“厲害啊！”

胡蘇喃喃自語。

也不知道在感嘆她的磨字厲害，還是感嘆那位煞方師兄在武學上的修為境界和煞氣訣的經驗厲害。

或者是。

對方居然能在各種負面情緒和幻境迭起中，一舉通過了這次道心之試！

心性如此堅毅的嗎？

“那我這算是報復成功了嗎？”胡蘇有些迷惑。

“算了，反正重點不是這個，而是……我的收獲是什么，我旁觀了他的試煉似乎對我也有不少好處……”

而且，她的磨投影還在對方意識空間內。

只待對方再次產生雜念。

就能借之引燃，開啟下一次的道心試煉！

不管對方成功還是失敗。

于她而言。

都是收獲！

“成功了，我獲得回饋獎勵，失敗了，我獲得燃燒他情緒意識后的某種神秘力量……這生意不虧啊！”

胡蘇眉開眼笑。

一時間恨不得見人就扔一個磨投影去！

“唔對了，意識雜念不夠的人……”

“也就是心靈太純粹的人，負面情緒太少的人，試煉引燃時薪材太少……會導致我賠本嗎？”

胡蘇內視感應了一下磨字符。

發現一出一進下。

磨字符上的神秘能量總體進益不算太大，她的收益與試煉者等級修為有著密切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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