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一愣，德福自己是知道的，那就是一個好吃懶做混吃過日子的人。沒想到家里的情況是這樣，看著這房子倒是比袁弘毅那茅草屋要好些，但不管從哪里看，這一屋子都是蕭條和貧脊。

“裝病？為什么？”

“水蓮出生的時辰不好，她剛生下來那年，她爹上山就摔斷了腿，家里就沒了收入，后來，因為沒錢治好腿，那腿總是發痛，也就干不了重活，他們家的日子就越過越差了。而后來，因為山上出了熊瞎子，他爹為了得到更多的錢，就自己脫群去打熊瞎子，結果被熊瞎子給咬死了。”

“特別是他出事那天，水蓮不知道為什么一直一直的哭，哭得我們好幾個人去哄都哄不好。所以，她娘就說是水蓮把她爹給克死的。”

蘇小婉聽著這種克死不克死的話就只想翻白眼。那個要作死的怎么能怪一個孩子的哭？

孩子哭，總是有自己哪里不舒服吧？

而那人本來就有腿疾，還上山想一個人獵熊，這不是開玩笑么？那還真的是找死！

她們說話的時候，就看到程水蓮慢慢的打開了院子的門，一癲一癲的走了過來。

蘇小婉和柳嬸往路邊站了一下，本來想著讓她走過去，誰知道程水蓮捂著半邊額頭走到了蘇小婉面前撲通一聲跪下了。

這讓蘇小婉一驚，一下子后退一步，卻踩空了一下子掉到身后的一塊地里。

還好這地上本來是種的菜，正好這一塊的菜被收了，還沒種下新的東西，不過，有兩三天菜的根頭卻是把蘇小婉的后背給狠狠的戳了一下，蘇小婉也驚叫了一聲。

柳嬸忙站下地來，把人拉起來，蘇小婉還是疼得有些呲牙咧嘴的連連呼氣。

“怎么樣？摔痛了？”

柳嬸關心的問道。

“摔倒是不痛，就是這幾個菜頭，實實的頂了一下。”

小婉一邊說，一邊輕輕的活動一下肩背這些，還是覺得痛。

而那程水蓮卻是在小婉摔下地時就嚇呆了。沒想到自己就跪下磕個頭，就讓蘇小婉摔了。生生把自己想要說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柳嬸也回頭看看這個始作傭者，冷聲說道：

“水蓮，你這是做啥？”

“我.....”

程水蓮是張口也說不出話來，不管怎么樣，也是因為自己這一跪，才讓她摔了下去的.

“嬸兒，我....“

張口說了兩次都沒說出口來，只是這次她放下了手，看著她一頭亂糟糟的稀黃的頭發下，那臉上有血有淚的流了半張臉，看著十分的滲人.

柳嬸皺了一下眉頭，但還是放輕了語氣，回頭瞟了一眼那個院子后道:

“你娘又找你麻煩了“

看來，柳嬸對她們家的事是門兒清.看到她這個樣子，想來也是被她娘給逼著做啥了.

程水蓮聽著這輕聲的關心的問話，一下子就低頭又開始抽泣了起來.

她也是一個大姑娘了，現在跪在這路邊聽著別人這種關心的話語，心下的難受是無法言比的.

“她要你做啥“

“她....她要我求著放了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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