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語晴覺得沒話掏了,不想再跟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廢話,簡直浪費心思。
“咱們都說好一會兒話了,蘇妹妹怎么還不回來?”
陳辰見縣主面露不耐。暗暗好笑。
講一堆她聽不懂的生意經,總算把她打發了事。
不然,她老是問一些楚世子和他身邊的事情,這怎么好說?
“是啊,蘇妹妹上哪去了?”
姬語晴一聽,轉頭四下掃看,卻沒見到人,“蘇家我熟悉,我帶你去找找。”
二女找上了蘇素素,同席吃宴,宴席過后等待詩會。
午后,暖陽高照。
蘇家大宅門前停靠著許多輛馬車,上午觀及笄禮的大都留下,這時又有參加詩會的賓客上門。
一位樣貌俊美的公子下了馬車,他從未參加過詩會,沒有因此緊張局促。
有什么好緊張的?
沒見識過,也該有所耳聞。
詩會無非就是邀友相聚,再結識新友,新舊好友一同飲酒、聽音、賦詩。
也會切磋討教琴、棋、書、畫、茶。酒勁一高也會談談當朝的局勢。
這些,他都有涉獵。
行至門口遞上請柬,一名小廝接過請柬看了看,確認無誤便讓人領他進去。
蘇家占地最廣的園子——荷園。
園中竟有湖泊,足有數十個池塘大小。
湖中衰枯的荷花,僅有殘部頑強地堅守著綠,空留下那一池寧靜的水。
雖然蘇家選址合適,哀凄應景。
但陳辰跟著蘇素素二人一路走來,只覺心曠神怡。
“素素家的這片荷園真的很大。”
蘇素素矜持一笑:“辰姐姐見笑了。”
姬語晴翹唇譏笑,暗暗嫌棄她沒長過眼,這座園子的奢華堪為中上等,前世她在京城見過比這更大氣的園林。
陳辰跟在她身后,沒有看見的臉色,入眼望見的是忙里忙外的侍女不計。
賓客有打扮的靚麗的少女,男子皆是儒袍文士。
近前三兩人一堆的偶語對談,或有獨自遠望賞景,或聆凝神靜聽絲竹。
遠處古樹下有一大石案,案上置有古琴以及常與古琴同現的香爐,正燃起裊裊青煙。九文士圍案而坐,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陳辰是首次參加古代大型社交活動,看的真稀奇,絲毫不怕別人發現她的目光像土包子。
等等,她看到什么了?
陳土包子真想使勁把眼睛擦亮,是不是看錯了?
小堂叔怎么在這里?
一群文人簇擁著一位年輕男子。
那名男子正是陳正華,一堆人圍著他,看上去似乎都待他極為客氣。
他一個外鄉讀書人,在文壇上有這么高的聲望么?
名士弟子,或可得到如此多的尊重。
但陳辰又想到一件事,覺得十分好笑。
小堂叔或許就是清河郡主口中所說,代表二王子來的那位才俊。
這就有些驚悚了,小堂叔日后會站在自己的對立面,成為敵人?
想想就心醉。
她心里還是挺欣賞小堂叔的,也認可這個親人。
都怪自己當初想的不夠周到,居然沒想過揣掇他跟著二王子,或許會有讓兩個人站在對立面的時候。
也怪當時沒有堅定跟著楚世子的想法,如果有就不會這樣了。
想到此處,陳辰竟有些茫然無措,不知該拿這位小堂叔怎么辦。
陳正華留在二王子身邊,她根本就沒想過要說服他成為內應,這樣太危險,一不小心他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縣主,那幾位官家千金在那邊朝您招手呢?咱們要過去么?”
清河縣主點頭,轉身問向身后的陳辰:“辰兒妹妹可要跟我們一起去?”
陳辰沉默,目光直視湖泊邊。
面對她的置之不理,蘇素素尷尬笑笑。
以為是自己剛才說那幾位官家小姐,讓她感到卑怯不想同去。
清河縣主當然也是這般想,滿不在乎拉著蘇素素走了。
“小姐,您站在這做什么?蘇姑娘陪著縣主去招呼賓客了。”小桃看人走了才提醒道。
陳辰一時竟沒發現她們離開,原來她剛才不是充耳不聞,而是真沒聽見她們的話。
這不更好,她正想去接觸小堂叔。如今要接近他肯定比日后容易。
“待會兒你見到堂叔,要裝作不認識。”
小桃面露疑惑卻沒有多問,應了一聲是。
陳辰往八角亭那邊走,發現越是靠近越多結伴的少女滯留在附近,假裝不經意的目光,不時往亭子里掃過,卻不敢進去。
周身亮眼飾物,盛裝打扮的少女們,腰間配掛的香囊散出各味兒花香融入拂過的風中,交雜刺鼻,蓋過四溢的酒香。
“阿嚏”
陳辰對濃重的氣味過敏,掩口打了噴嚏。
“我瞧著這些姑娘是來相親的,個個穿的花枝招展。”小桃低語嘀咕,口氣酸溜溜的是因為小姐頭上就簡單的插了一支玉簪。
“多嘴!”輕斥一句,陳辰緊走兩步站在亭外。
亭中,有二十余年輕士子團團圍著中間石桌,在外頭瞧不見他們在做什么。
陳辰在姑娘們詫異和鄙視的目光中,踏上了臺階。
亭中的人,目光皆集中在石桌上,有人進來都無人知曉。
陳辰走上前去,她想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往人堆里看也不可能,她是典型的大眾身材1米6,哪能越過高她不止一個頭的西北男子。
掃了小桃一眼,小丫頭會意。
“你們在看什么?”
安靜的氛圍,突兀響起清脆的女聲,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轉身或扭頭。
一對主仆映入眾人眼簾,目光粗粗掠過丫鬟,停留在少女身上的目光稍長,眾人眼睛一亮。
亭亭玉立的少女容顏嬌美,雪白的衣裙裹住嬌小的身軀,猶如一朵綻放在寒雪中的傲梅。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漂亮的姑娘總會招人多看兩眼,不過都只是看看就罷了。
那個丫鬟氣勢洶洶的目光,警惕的意味太過明顯,謹防別人會怎么樣似的。
他們真是只是看看而已,哪有什么想法。
就算真的有些人會起想法,也是單純的想結秦晉之好。
那是青春年少的萌動,對一生良伴的憧憬。
不像某些人…齷蹉啊,真齷蹉!
雖然嫌棄他齷蹉,但又羨慕他的勇氣可嘉!
陳正華眼睛都看的直了,直勾勾的目光盯著少女,這讓已經移開目光,不敢冒犯佳人的士子們心中紛紛唾棄他。
不知禮數的登徒子!
人面獸心!
羞于他為伍!
心聲很兇,卻是沒有人敢站出來宣之于口,只因他是名士的關門弟子,最重要的是他跟二王子有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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