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蓮本以為小南娘只是客氣一說,沒想到人話音一落,就真的在掰生姜花,她這拒絕的話還沒來得及說。
就那么一會,小南娘就掰了滿滿一手的生姜花,這手速太快了!
畢竟是沒吃過的東西,玉蓮怕自己做得不好吃,會浪費。
她連忙叫停,“嫂子,不用那么多,幾顆就好了。多了,我也吃不完,得浪費了。”
小南娘把手里的生姜花放在田埂上,她又回去接著掰。
聽了玉蓮的話,她說,“浪費不了。這生姜花煮魚可好吃了,一點也不腥。你拿回去,我叫玉豪今天把魚拿回去吃。”
“就算你不喜歡吃魚,嫌魚腥味重。這生姜花燒魚,保準你吃了,一點腥味要也聞不到。”
玉蓮愣了,她不喜歡吃魚,還嫌魚腥味?這個,她本人怎么不知道。
要說,玉蓮本人是很喜歡吃魚的。只不過這時代的調味料少,又貴,所以她才少吃魚的。
還有,叫玉豪今天把魚拿回家。這話是什么意思?
是說,之前叫顧玉豪拿魚回家,只不過顧玉豪沒拿?
一肚子疑問,可也不好直接問,于是玉蓮就迂回問道,“嫂子,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歡吃魚?”
小南娘說,“玉豪說的。他說你嫌棄這魚腥味太重了,吃不下。所以,每次他抓到的魚,就給小南拿回家。”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小南抓到的魚。問了才知道,這魚都是玉豪下水抓的。”
“小南說,玉豪的水性很好。夏天的時候,他們幾乎天天去江河下水玩水。這魚,也是那時候抓的。”
“這魚吃上一兩天,是好吃。這要是天天吃,可就得膩了。這不農閑了,兩人和二浩又去江邊玩,抓了不少魚回來。”
“我家這些天,天天吃魚。這魚多得,我們吃不完,就連我家狗,都嫌棄這魚……”
玉蓮才從顧玉豪下水抓魚的驚訝中回神,又聽小南娘接下來的話,簡直氣得火冒三丈。
一直以來,玉蓮都有叮囑顧玉豪不要下水。畢竟真要溺水,這時代可沒有心臟復蘇的,而她自己也不會做。
可現在,她聽到什么了!顧玉豪幾乎天天下水玩,不止玩,還順手抓魚。
隱瞞下水玩不說也就算了,抓了那么多魚,居然一條也沒拿回家,真的是瞞得徹底啊!
呵,很好!她千叮囑萬囑咐,不要下水,不要下水。結果,大的下水抓魚。估計小的,也在水里玩。
回想夏季的時候,玉蓮偶爾發現顧玉豪和顧玉雪的衣服濕了,可不像是出汗的。這會,她算是明白了。
很好!這兩個小兔崽子,藏得可真夠深的,她居然一點也沒看出問題來。
得,等她回去之后,看她怎么收拾人。
說了那么多,也沒聽到玉蓮說一句。抬頭看過去,見玉蓮臉色不對,小南娘問,“玉蓮,你怎么了?”
玉蓮擠出笑來,“嫂子,我肚子好像有些不舒服,我想回家上茅房。”
看著玉蓮那要哭的笑容,小南娘知道人可能憋得厲害。她立馬把田埂的生姜花拿起來,往玉蓮走去。
她邊走,邊對玉蓮說,“你快回去,我今晚叫玉豪把魚全都拿回家。你記得拿這生姜花燒來吃,保準沒腥味。”
接過小南娘遞過來的生姜花,玉蓮道謝,“好,多謝嫂子。”
小南娘催促玉蓮,“你快回去。要來不及,就找個隱秘點的地方蹲著。”
玉蓮點頭,“我知道了,嫂子。”
等走遠了,看不到身后的小南娘,玉蓮低罵著,“這個小兔崽子,這都秋天了,居然還下水玩。”
“今晚他們回來,我不打一頓,他們都不知疼,都沒記性。”
和大娘在院子門口摘菜,見玉蓮低頭走來,喊道,“玉蓮。”
聞言,玉蓮停止罵人,抬頭看向和大娘,“十一婆。”
和大娘問,“遠遠的,就看到你嘴巴在動。這嘀嘀咕咕著什么?”
玉蓮搖頭,“沒什么,就是……”
不等玉蓮說完,和大娘看到玉蓮手里拿著的生姜花,她一臉的嫌棄。
“這生姜花,肯定是小南娘給你的。村里,就她一個人愛吃這個。這一股辣味,很是嗆。”
見和大娘反感的樣子,玉蓮當下覺得這菜不好吃,她問,“十一婆吃過?味道怎么樣?”
記起不好的記憶,和大娘一臉吃到屎的樣子,她說,“吃過一次,那會我見小南娘拿著一根直接吃,吃得滋滋有味的。我就以為很好吃,就要了一根吃。”
“這一口要下去,差點把我辣死了,可是嗆得我喉嚨疼。喝了好幾天的下火草藥,這才好了。”
“她就喜歡吃這生的……”
和大娘說話實在太快,又是連續性的,玉蓮根本插不上話。所以,只能靜靜聽人說。
直到和大娘兒媳婦們上山撿野貨回來,和大娘這才停下來,而玉蓮也能脫身回去。
回到家里,玉蓮粥也不煮了,就坐在院子里等顧玉豪他們回來。既然抓了那么多魚,那今晚就吃魚湯得夠。
早在小南娘那里得到消息的顧玉豪,很是不想回家。眼看太陽都要下山了,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帶著顧玉雪回家。
看著嚴肅的玉蓮,顧玉豪躊躇喊道,“大姐。”
不同顧玉豪的心驚膽跳,顧玉雪一會到家,就自己找東西玩了。而玉蓮并沒有管,畢竟兩人說不通的。
站起來,雙手抱胸,玉蓮看了一眼顧玉豪手里用野藤串起來的三條魚,明知故問,“這魚那來的?”
這一聽,顧玉豪還要我玉蓮不知情,正想說別人給的。可想到小南娘說的話,他決定還是不要毛冒險的好,實話說好了,“抓來的。”
沒錯,是抓來的。可誰抓的,并沒說。
這還不說實話,本想著人要先認錯,就放過他們的玉蓮,就更氣了,“哦。那誰抓的,怎么抓的?”
顧玉豪低頭,空著的右手手指不安的扭著,腳尖在地上左右挪動,磨蹭好久,才小聲道,“我抓的。”
這蚊子似的聲音,要不是玉蓮耳朵靈,根本聽不到,她忍著氣又問,“你怎么抓的?”
看出玉蓮這是非要問到底,顧玉豪把心一橫,這反正都知道了,還不如干脆認錯得了,“大姐,對不起,我以后不下水了。”
看著始終不敢和自己對視的顧玉豪,玉蓮可是一點也感受不到他真誠認錯的態度。
她反問,“這話,你覺得,你自己能做到嗎?”
顧玉豪毫不猶豫點頭,“能。”
這么的干脆,玉蓮反而更不信,她問,“為什么騙我?”
顧玉豪實話說,“怕大姐打我。”
這簡直就是明知故犯,玉蓮真的是要氣死了,“都知道我不允許你們玩水,為什么還要去做?”
“那邊的江河水多深,要是溺水了,誰會去救你?你是要沉江底?”
顧玉豪不覺得自己錯,他信誓旦旦道,“我不會溺水的,我游水很厲害的,村里就沒有人比我會游水。”
這理直氣壯的,玉蓮被氣笑了,“你哪來的這么大的口氣,說別人不如你。”
顧玉豪驕傲道,“我三歲就開始游水,我這都游了十年了,就沒有一次是溺水的。”
玉蓮驚訝,“你游了十年,大姐怎么不知道?”
顧玉豪說,“大姐,你忘了。自小,爹就叫我游水。說是男子漢大丈夫,就得會游水,這不止能求己,還能救家人。”
玉蓮回憶一下記憶,好像小的時候,顧水鵬是有說過。
好像是顧水鵬以前跑商,淹過水,所以在顧玉豪小的時候,特意訓練人游水。
可原主很早就癡呆,對這方面的記憶幾乎沒有。顧玉豪要不說起,玉蓮還真的是想不起這件事。
想到什么,玉蓮問,“這幾年,你也時常下水?”
顧玉豪知道玉蓮說是在顧水牛那邊對幾年,他點頭,“夏天的時候,我幾乎天天下水。”
玉蓮這才明白,為什么之前她老是看到顧玉豪頭濕了,原來都是因為下水的。
那時候,顧玉豪還說謊,說是他玩得滿天大汗的。這會想起來,玉蓮機覺得自己實在太粗心了。
聽得出來,顧玉豪很是喜歡游水。雖然顧玉豪的水性似乎很好,可玉蓮還是不放心。
想了一下,玉蓮對顧玉豪認真道,“不管如何,從今往后,你要游水可以,大姐必須在場。要不,你就不能去江河。至于村里的小溪,溪河,這些不深水的,你可以玩水。”
看向一旁自己玩的顧玉雪,玉蓮叮囑顧玉豪,“還有,你玩水,可記得看好三妹。你自己撒謊也就算了,可不要帶壞三妹。”
孩子喜歡玩水,這是禁不住的。與其他們偷偷去玩,還不如自己放松一些條件,還可以以防萬一。
聽到以后還可以游水,顧玉豪很是開心,“我知道了,大姐。”
“大姐,我去殺魚,今晚我們吃魚。”說完,顧玉豪進了廚房拿了菜刀,領著魚就往小溪跑去。
看著傻笑著跑掉的顧玉豪,玉蓮笑著搖頭,叮囑顧玉雪不要跑出院子,她進廚房準備煮魚湯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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