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完衣服,水華嬸關上自家的門,來到房子門還開著的玉蓮家院子。
她站在院子里朝屋里喊道,“玉蓮、玉蓮,在家嗎?玉蓮……”
好一會,在房里忙著的玉蓮,聽到聲音,急匆匆走出來,“水華嬸。”
看著灰頭灰臉的玉蓮,水華嬸說,“叫你老半天了,還以為你不在家里。你在屋里是干了什么?”
玉蓮解釋道,“今早,我發現放稻谷的麻袋破了一個洞,掉了不少稻谷出來。我看家里是進了老鼠,我在找,就沒聽到你喊。”
農村家,最討厭的就是老鼠。自己辛苦一年才得了這一點糧食,結果老鼠還來偷吃,是人都恨。
水華嬸嫌棄道,“這些老鼠,可真夠討厭的。每到這種時候,就來偷糧食過冬。”
“這些天,我都聽好幾個人說家里鬧老鼠了。”
她給玉蓮出主意,說,“你也不要急。回頭,我去我三嬸家,給你把她家貓借過來。一個晚上,肯定連老鼠窩都給你抓出來。”
說到這貓,水華嬸可是一肚子話要說,“我三嬸家這貓,長得剽悍,吃得也很多。把家里的老鼠抓完了,還跑去別人家抓。”
“平常,都不用喂它吃。它自己就能去找吃的,每次都吃得肚子漲漲的。”
“自從養了這貓之后,我三嬸家,不要說老鼠偷吃。就是人來,也給你抓傷了。”
“這貓和我家也熟,偶爾也會過來我家,順便幫我們抓老鼠。”
“等我們下山回來,我就去問我三嬸,給你把貓送過來。我們現在,抓緊時間上山。”
聽到這貓這么好,玉蓮恨不得馬上去把貓借過來。她家就剩這一袋稻米了,他們都省著吃,哪能讓老鼠給偷吃。
可水華嬸的催促,玉蓮不是很懂,“上山做什么?”
家里的木柴,玉蓮早就準備好了。就連野菜干,也準備了很多。連著她種的白蘿卜,每天躺開肚皮吃,也足夠吃到來年的。
而且,這是南方,又不是北方,一到冬天就一點綠也看不到。雖然冬天山上的野菜很少,可也是有的。
所以玉蓮這些日子,都沒上山,也不知道水華嬸怎的來找她上山。可家里暫時不缺吃的,加上天冷了很多,玉蓮不是很想上山。
玉蓮這一臉的無知,到時輪到水華嬸感到疑惑,“你不知道嗎?村里準備祭拜龍王,這兩天,村里的男人都進山打獵,或者下河抓魚去。”
“我們女人,也得上山撿山貨,摘粽葉。”
這事,玉蓮還是第一次聽說,“我不知道啊!”
水華嬸知道,玉蓮沒必要說謊,她想到一個可能,問,“二房沒有人來告訴你這件事?”
剛想問二房是什么意思的玉蓮,腦海突然想起來。
村里一共分五房人,是來這里的老祖宗,幾個兒子的后人。
而玉蓮這一脈,就是二房兒子的后人。而水華嬸一家,就是三房兒子的后人。
見玉蓮沉默不說,這就是默認了,水華嬸氣得罵人,“狗眼看人低!眼里就只能看到錢,都不怕掉錢洞里被淹死。”
想到玉蓮這些年的情況,對村里的事不清楚,水華嬸和她解釋,“你不是第一個被他們這樣對待的。”
“每年,你這一房都是那幾個人自以為是的人來收錢,除了錢之外,其他的都不管。”
“尤其是那些家里不好的,他們的態度很是惡劣。要沒交錢,直接就拿人家里的雞蛋和米抵數。”
想起前些年,自己在村里的好姐妹受的傷,水華嬸可是一肚子氣。
她和玉蓮吐槽,“前兩年,他們還搶了人家的米,把人推開,給磕傷了。”
“也不知道你這一房的長輩是怎么看的,居然相信那幾個人懶皮說的,是人不小心摔倒的。”
“反正,他們這幾個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可人嘴巴會拍馬屁,會說,所以很得你門這一房幾位長輩的喜歡。”
水華嬸玉蓮鄙視,哼聲道,“要我看,這一個比一個囂張跋扈。總有一天,老天開眼,把他們都給劈了。”
對于水華嬸說的這幾個人,玉蓮是真的不認識,也沒見過人。不過聽得出來,這幾個人都是仗勢欺人。
和水華嬸走在去山上的路,玉蓮看到有不少婦女,三三兩兩的一起聊著天往山上去。
玉蓮問水華嬸,“嬸,我記得往年,好像不是這個時候祭拜龍王的?怎的,今年晚了這么久?”
水華嬸解釋,“原本,是秋收后,就開始祭拜的。”
“這不今年,是建國百年,這么好的日子。族里的長輩就說,祭拜龍王就和建國這一天一起,沾國福。”
知道玉蓮什么也不知道,水華嬸和人詳細說這幾天要做的事,“今天,我們就上山撿山貨,摘粽葉。明天,全村的婦女,就得開始包粽子,做紅粉粿。”
“后天,就開始祭拜龍王,之后大家一起去祠堂吃飯。”
“你不會包粽子,做粉粿。明天就去祠堂院子里做金銀寶,這些是后天一起要燒給龍王的。”
玉蓮記下了,問道,“這金銀寶紙錢,要買嗎?”
水華嬸和人解釋,“這些紙錢,肯定要錢買的。上個月,村里就有人在收錢了。每戶,按人給的錢,一人一文錢。”
聽說已經收錢了,玉蓮很是驚訝,她說,“什么時候來收錢的?我好像沒有看到有人來我家收錢。”
水華嬸覺得這事,不可能會漏人的,“這么大的事,可是家家戶戶都得參與的。你家也不例外,都得交錢。”
她說,“是不是玉豪交了錢,沒和你說。”
玉蓮想說不是,因為家里的錢,在她手里。顧玉豪是知道她放錢的地方,可是之前她給顧玉雪看病,數過,一文錢也沒少。
除非,顧玉豪本身掙了錢。這個可能,玉蓮是認為不可能的。可是,也說不定。
可要不是顧玉豪給的錢,那是誰給的?
胡英麗是不可能的,畢竟都沒關系了。加上她人那么吝嗇,估計一文錢也不舍得給。
二婆也不可能,要是她,水華嬸肯定會知道的。
村長,估計也不是。村長是一房的,來收錢的人,都是以房為單位,專門收這一房人的錢。
在村里,他們家,除了這兩位可能出錢幫忙,還真的是沒有別家會替他們家花錢。
算了,等她下山回來的,問顧玉豪,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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