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
快要窒息的熱!
許顏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上滴落下來。
她臉頰緋紅,胸口發悶,感覺體內有一團火焰在瘋狂燃燒。
這種烈火焚身的感覺讓她就快要喘不過氣了。
許顏迷迷糊糊的半睜著眼睛,一張俊美無比的臉龐映入眼簾,男人的神情陰鷙,如寒星般的眸子迸射出冷傲的光芒。
“快走……”許顏喃喃自語著,無力的推了推男人的胸膛,試圖想要將他推離這危險之地。
“你就這么不想見到我?”
一個充滿磁性又低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男人目光黯然,單手挑起許顏的下巴,迫使她抬眸看著自己。
許顏躺在他身下,對上那雙幽深的墨眸,氣息喘喘,“慕南楓,不要管我,快離開這里!”
男人聞言,勃然色變,額頭浮起幾絲淺淺的青筋,情緒漸漸失控。
“許顏,你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給我戴綠帽子?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的野男人早就走了!”
他手上的幾度加重了幾分,許顏疼的臉色漲紅,驀然清醒了些許。
她愣了幾秒。
環顧四周的環境,偌大的房間內全是北歐風格的建筑,那衣柜里的一次性浴袍和拖鞋尤為顯眼。
這里是一家五星級酒店。
她……竟然重生了!
伸手去扒慕南楓的衣服,她在他的身上來回撫摸,她想要檢查他身上是否有燒傷的痕跡。
然而慕南楓除了小腹上有一塊深紅的傷口,其他地方都完好無損。
剎那間,無限的恐懼襲來。
她竟然再次回到了被下藥的那個夜晚。
她清晰的記得這一天,張寒的公司出了問題約她去見面,于是在吃晚餐的時候她找了個跟閨蜜逛街的借口,試圖討好慕南楓讓她出門,而慕南楓竟然異常大度的同意了。
就在這時,保姆端來一碗湯讓她喝下再走。
她直接一口全部喝光,就急著出門了。
來到一家咖啡廳見到張寒后,張寒已經提前為她點好了一杯卡布基諾,她抿了兩口,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給張寒解燃眉之急,張寒笑瞇瞇的收下。
等她再次睜開眼時,就發現自己全身軟綿綿的躺在酒店里,而慕南楓和張寒竟然在她眼前瘋狂的撕打著。
就在兩人在拉扯之間,張寒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想要殺慕南楓,奈何他不是慕南楓的對手,差點喪命。
而她,為了救張寒,卻硬生生把那把匕首刺進了慕南楓的小腹,給張寒制造逃走的機會。
事后仔細回想,她覺得慕南楓一定是知道她要去見張寒,才故意在她的湯里下了藥。
回過神來,看著血流不止的慕南楓,許顏淚光盈盈的想要伸手去觸碰那傷口,她的心里涌上無盡的悔意。
慕南楓見她處于迷糊迷糊狀態,低眸看著那凌亂的衣衫,他腦海里浮現的全是許顏跟張寒不堪入目的激情畫面。
她這是,把他當成張寒了?
臉色驟然陰沉,慕南楓的眸底閃過一絲憤怒與隱忍。
他微微俯身逼近許顏,強忍怒火道:“許顏,你就這么喜歡扒男人的衣服嗎?你給我好好看清楚了,我不是你的那個野男人,我是慕南楓!
冷冽的氣息瞬間充斥在房間的每個角落,室內的氣溫驟然下降,令人毛骨悚然。
許顏的四肢越發的無力,身體由內而外的燥熱難耐,她知道這藥的后勁上來了,她可能快要承受不了了。
她輕聲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是你!”
慕南楓氣的火冒三丈,試問那個男人能受得了頭頂戴綠?
許顏這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他挑起她的下巴質問道:“說,你到底在他身下承歡過幾次?”
許顏帶著令人疼惜的哭腔,聲音沙啞的解釋道:“我……沒有!”
說完,她就像只受傷的貓咪一樣撲進他的懷里。
慕南楓眸底閃過一抹詫異,感受到結實的胸膛被撞擊了一下,傳來陣陣濕意,心底涌上怦然的悸動。
看著懷中的女人,他的眸光里繾綣起層層漣漪。
當他決定推開她時,卻聽見懷里的人兒輕輕呢喃道:“南楓,我……好難受……”
慕南楓俯視著她,眼神變得柔和起來,摻雜著絲絲心疼。
他沒有再多言,直接一個公主抱抱起床上嬌小的人兒,帶著她離開了房間。
慕家別墅內。
“張伯,去請白醫生過來!”
慕南楓吩咐著身后的管家,將已經陷入昏迷的許顏放到床上。
“是,少爺!”張伯不敢耽誤一分一秒,微微點了個頭就轉身大步流星的離去。
半晌過后,一名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提著藥箱走進屋內,他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年紀,完全不像個醫術精湛的醫生,倒像個入門小白。
但人總是不可貌相,這位年輕的白醫生在一進門的那一刻,就已經看出來許顏的情況了。
他走到床前,那地上的血跡引起了他的注意,眸色一驚:“小少爺,你……”
“別管我,先給少夫人治病!”
慕南楓主動起身,給白醫生讓了位置。
他腹部的傷口還在流血,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
白醫生從藥箱里拿了一根針管和一瓶液體,給許顏靜脈注射完,起身對慕南楓道:“讓她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就好了。”
慕南楓瞥了一眼張叔,再次吩咐道:“張伯,你命令兩個下人守在房間門口,少夫人要是有什么動靜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少爺!”張叔應道。
白醫生見他神色有所舒緩,遲遲不肯動身離開,直接上手道:“該輪到你了,我的小少爺。”
慕南楓被白醫生硬拉到了旁邊的臥室,進行強制醫治。
白醫生一邊替慕南楓處理傷口,一邊八卦道:“我的小少爺,你這傷是怎么來的?傷的可不輕啊!”
慕南楓懟道:“閉上你的嘴,你只管治病就行。”
白醫生笑呵呵道:“莫不是又是被少夫人弄傷的吧?這都第幾次了,你可真是宰相肚里能撐船,換我早就把她一腳踹了!”
慕南楓聞言,沉默良久。
結婚三個月來,這是許顏第七次弄傷他了,而今天這次,也是最嚴重的一次。
當那把匕首刺進他身體的時候,他的心都被傷透了。
他無法想象,如果他沒有及時趕到現場,那么這兩個人又會是如何的交織纏綿。
他恨透了張寒,恨透了背叛。
卻唯獨,恨不起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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