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一起的那些時光如此彌足珍貴,白睿謙每每回想都會忍不住的嘴臉上揚。
他點了一杯雞尾酒,一個人坐在角落里悶頭喝了起來。
有幾個女人看見他,走過來跟他打招呼,還直接伸手摟著他的脖子,動作很是親昵。
一個濃妝艷抹,身材火辣的美女湊在他身邊,嬌嗔:“喲,謙少,好久不見你了,忙什么呢?怎么都不見你來找我們玩了?我們都想死你了。”
以前白睿謙是什么人,那是夜店小王子啊,酒吧的不倒神,他混跡于烈酒和美人之間,如魚得水。
那時候的他多風光啊,每天都有美女投懷送抱,對他擺弄風情,賣弄風騷。
可他總是出了夜店酒吧就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冷漠的無情的,毫無性趣的人。
他那些放浪不羈的樣子,不像是他的本質,倒像是裝出來的,他似乎只是為了圖一時之樂,又似乎很排斥這里的一切。
他根本不懂憐香惜玉,也不懂得男歡女愛。
他看似浪蕩不羈,實則冷漠無比
所以女人們總是喜歡去攀附他,想要探索他的奧秘,想要成為他身邊特別的存在。
看著身邊的鶯鶯燕燕,白睿謙的心里毫無波瀾,他一直是裝的,一直都是。
他根本不喜歡這里,更不喜歡跟女人周旋,也不喜歡帶女人回家,他曾經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制造假象罷了。
好像他已經被命運束縛,所以也沒有必要再裝下去了。
他今天來這里,只是因為這里是他跟洛雅兒相識的地方,他想她了。
白睿謙不耐煩的拉著女人的手,將她甩開:“我要結婚了,不玩了。”
“切,真沒勁兒。”女人見他的態度冷冰冰的,不想熱臉貼冷屁股,罵罵咧咧的就走了。
其他的姐妹也相繼離開,嘴里也在吐槽白睿謙是個變態,一直八卦他的艷事。
聽說白睿謙以前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帶女人回家,結果帶回家了也不干點什么,就讓人家睡客廳,丟下一把鈔票就自己回房間睡覺了。
他這種怪癖,真是讓人看不懂。
很多人私底下都覺得他可能是個變態,或者是個Gay,然后故意裝出喜歡的女人的樣子。
不過這種流言后來在遇見洛雅兒便不攻自破了。
白睿謙是喜歡女人的,只是他不喜歡那些女人而已。
喝完一杯又一杯烈酒,陸陸續續的女人湊過來獻媚,最終都被白睿謙一句話給氣走了。
白睿謙喝的有些醉,他走出夜店的大門,搖搖晃晃的走到大街上。
他看上去像個酒瘋子。
路過的行人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下意識的離他遠一些,有的人甚至還對他指指點點。
可白睿謙哪里會在意,他根本就聽不到那些聲音。
他渾渾噩噩,步履瞞珊。
前方的路似乎沒有盡頭,他想就這樣一直走,一直走到破曉當頭,在陽光傾灑下來的時候去尋找他深愛的女孩。
他想在光明處去遇見她,而不是在地獄深處擁抱她。
路燈下的影子被拉長,孤寂而又深長,透著一股頹廢墮落的氣息。
白睿謙垂著頭,看著那影子。
那是最真實的他。
他走啊走,走到一個紅綠燈路口猝然停下。
他抬起頭,看著那晦暗不明搖擺晃動的燈光,覺得有些刺眼。
伸手揉了揉眼睛,白睿謙想要去看清前方的路。
可當他抬眸時,他分明看到一個娉婷婀娜的影子,一個模糊的,卻又清晰無比的影子。
是她!是她!是她!
白睿謙幾度想要飛奔過去,可是一輛大卡車疾馳而過,不僅遮擋了他的視線,更是阻擋了他的去路。
他只能停下步伐,焦急的等待。
大約幾秒鐘的時間,卡車留下了飄蕩在空氣中刺鼻的尾氣,便消失的毫無蹤影。
而當白睿謙再看向前方時,那個身影也消失了。
他開始懷疑自己。
是錯覺嗎?
可是為什么卻好真實?
剛剛站在前面的女孩,就是他的雅兒啊,真的是她啊。
他怎么會看錯呢?
酒jing的作用讓白睿謙頭痛難忍,他努力讓自己清醒起來。
良久,他笑了。
笑自己愚蠢,笑自己傻逼。
洛雅兒現在被關在醫院里,怎么可能會出現在這里?
一定是他出現幻覺了!
嗯,一定是幻覺!
帶著這樣半清醒的意識,白睿謙在凌晨時分回到了家。
他倒頭就呼呼大睡,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安穩的睡過覺了,這段時間他總是在失眠,總是在擔心洛雅兒的安全,導致他整個人也憔悴了不少。
窗外蟬鳴鳥叫,是屬于夏季最美的旋律。
終于到了結婚的日子。
帝都的圣約翰大教堂,排列整齊的椅子上坐滿了賓客。
慕南楓和許顏并沒有來參加今天的婚禮,他們沒有辦法看著白睿謙娶一個不愛的女人。
那個場景太殘忍,太虐心。
他們不忍心看到那樣絕望和無助的白睿謙,也無法祝福這段婚姻。
自己最好的朋友沒有來,白睿謙心里難免會失落,但同時他也慶幸,還好慕南楓和許顏沒有來,不然他會覺得自己像個小丑。
他不想看到同情的眼神,也不想被人憐憫。
他是一個充滿罪惡的人,所有人都應該遠離他才對。
婚禮進行的很順利,白睿謙期間有一陣耳鳴,都沒聽清楚神父在說些什么,他看著面前美麗的新娘,像個機器人一樣說出了那三個字。
我愿意。
他的語氣是如此冰冷,讓人陷入寒冬的冰窖里,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可蘇錦繡依然笑著,并且溫柔的對他說,她愿意。
兩人在大家的見證下,交換戒指互相親吻。
這個吻是蜻蜓點水的,對白睿謙而言他只是一個任務,然而對蘇錦繡來說,卻是她最美好的初吻。
這場婚禮比想象中進行的要順利的多,白蘇兩家都只有父親到場了。
蘇錦繡的母親因病去世尚且可以理解,可是這么大的日子韓蓉蓉沒來難免讓人心生猜忌。
白卓誠對外的說法就是韓蓉蓉病的很厲害,無法來到現場。
大家聞言,覺得可以理解,便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
白蘇兩家成功聯姻,這是一件大喜事,也是一件很悲哀的事。
白睿謙在這一天,踏入了婚姻的墳墓,再也無法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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