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二公子!”
一名婢女氣喘吁吁地跟在一個少年人的后面。
“夫人說了,如今大公子病情越發嚴重了,仔細傷了您!”
若是傷出個好歹或者破了臉,怎么去選秀
少年頭也不回,嗓音尚帶著些青澀,還沒有完全變成大人的嗓音。
“大哥才不瘋!他從來沒有傷到過我!選秀這種好事你竟然不告訴我?要不是我昨兒個去廚房偷東西吃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你們豈不是要瞞我瞞到去京城?”
“娘也真是的,我知道她是為我和大哥想,要送我們去京城過好日子,要不是我發現了,我還不知道娘有這番好心!”
“可惜三弟年紀太小,不然我們兄弟三一起去!嘿,我得先去告訴我大哥!”
婢女頓時苦笑,全裴府上下估計只有這兄弟倆會覺得這是好事了.......
夫人吩咐了不要告訴他們,是怕他們不去。
誰能想到裴淳知道了這事興高采烈,甚至還想去找夫人求情讓三公子和他們一起去。
幸虧她攔住了,不過,這究竟算不算夫人說的出格的情況呢?
裴淳終于到了這處院落。
一塊破舊的木板豎在院門口,歪七扭八的寫著四個大字:
無事勿擾。
一看就是大公子的手筆。
正常人誰會到瘋子的院子里來啊?婢女暗暗吐槽。
裴淳風風火火的跑進了院子,一邊走一邊喊:
“大哥!大哥!”
裴淳進屋找了一圈,卻沒有看到裴滄的身影。
裴淳急匆匆地去問站在門口兒的小廝:
“我大哥人呢?”
小廝眼觀鼻鼻觀口:“奴才不知,爺沒有出院子,可能在哪兒玩呢?”
裴淳“哎呀”一聲,心中急切。
這好事找不到人分享,可真是急死他了!
突然,草從里突然滾出一個人。
裴淳嚇了一跳,小廝習以為常。
那人劈頭散發,只穿著白色的中衣。
衣襟散的很開,露出了白皙的皮膚。
裴淳看清了那人的臉,這才穩住了心神:“大哥,你在這里干嘛?”
那人躺在地上,眼睛也不睜,懶洋洋道:“修仙。”
大哥果真是病的深了。
裴淳懶得和裴滄說廢話,興沖沖地說起了正事。
“大哥!咱倆要去京里選秀了!太好玩兒了!”
裴滄擰起好看的長眉,沒有說話。
看吧,就連大公子都覺得這不是好事,怎么如今二公子的病比大公子的更重了?
婢女站在裴淳的身后,神情復雜。
裴滄終于開口了,聲音清朗似山泉:
“只有我們倆?這種好事為何全府不一起去?”
婢女和小廝的神色頓時僵住了。
裴淳嫌棄地看向裴滄:
“大哥,你傻啊,父親有娘了,怎么能去選秀?”
裴滄很困惑:“難道不是誰都能去嗎”
裴滄迅速地爬了起來,修長的手迅速抓了一把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小廝臉上砸去。
小廝頂著滿臉的泥,被砸蒙了。
裴滄笑的很好看,露出了白白的牙齒:
“你瞧,他多好看啊,去了就是皇后呢?”
秦州,軍營。
遍地風沙,夾雜著星星點點的綠。太陽似乎不節約自己的熱量,大方的揮灑下來,鉚足了勁兒要把秦州軍營的士兵們都曬化。
一名明顯穿著不是秦州邊軍士兵的男子快步進了一座軍營里。
坐在案前的青年正在擦拭自己的長槍,看到來人,皺了皺眉:
“你來這里做什么?我不是讓你呆在秦州城里嗎?”
來人苦笑,從懷里掏出了一封信:
“世子,京中府里來了急信.....”
青年不耐煩的嘆了口氣,接過了信,一邊打開一邊不滿地嘟囔到:
“我說了我就是來邊關歷練歷練,我將門子弟怎么能天天呆在京城里混吃等死......定然是我娘又要叫著我回去了,我倒要看看她這次是用哪家小姐要和我結親為理由......”
青年展開信,看了第一行字,立刻不嘟囔了。
真是他爹來的信。
青年瞪大了眼睛:“這糟老頭子竟然要讓我回京去選秀?”
送信的下人也愣住了:“....京里的來人沒和屬下說是什么事........”
青年一聲不吭地看完了長信。
青年思索了片刻,對下人道:
“讓你們的人收拾收拾,三日后咱們回京。”
下人遲疑道:
“世子,還回來嗎?”
青年搖了搖頭:
“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了,所有東西和人都帶走。”
慶京,皇宮,紫宸殿。
青黛看元瓊已經睡著了,輕手輕腳地打算去把蠟燭吹熄。
窗戶響了一聲。
青黛疑惑地走過去,明明陛下睡前她特意去把窗戶關嚴實了。
青黛快要走到窗前時,窗子開了。
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翻窗進來了。
男子蒙面,眼睛對上了青黛。
青黛還沒有來得及驚呼,就被男子捂住了嘴。
男子迅速在青黛身上點了幾處,就放開了青黛。
青黛發現自己不僅動不了,也說不了話了,眼睜睜地看著男子走向了陛下的床邊。
青黛內心焦急地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只期盼徐欽沒有睡的太死,能夠去救元瓊。
元瓊半夢半醒間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喊她。
“陛下.....陛下.......”
元瓊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一張蒙著黑面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元瓊頓時清醒了起來,心頭一跳,驚出了一身冷汗,“你是何人?”
男子沒有被蒙起來的眼睛瞇了瞇,包含著笑意。
男子伸出手來,拉下了蒙面,露出了好看的臉。
是謝旻。
元瓊松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問道,“怎么半夜過來?”
謝旻道:“半夜宮里防備薄弱,我好進來辦事。”
定在那里的青黛自看到了謝旻的臉后,就恍若一道雷劈了下來,劈得她外焦里嫩。
為什么謝將軍會半夜翻窗到陛下的宮里來?
半夜來辦什么事??
謝旻道:“自從那日收到了陛下的紙條,臣謀劃了好久,差不多所有的事都摸索的差不多了。”
謝旻解下了背上的包裹,放到了元瓊的床上:
“這是一套夜行衣,陛下換上后,臣立刻就帶陛下走。”
幾天前,謝旻終于找到了旁邊沒有的機會,打開了紙條,上面有著娟秀的幾個小字:
“朕要見周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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