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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氣飄飄,翩然落地,不管旁人怎么看,云薇是爽了。
她放開卷毛,卷毛四腿落地,云薇攬了一下衣袖,向看呆了路人們淺淺一笑,穿越之初鉆狗洞的羞恥總算能一掃而光。
行人們從如花似玉的少女震撼中清醒過來,紛紛鼓掌喝彩。
“精彩,精彩,太精彩了。”
“仙子姐姐好厲害,能飛啊。”
“比戲臺上的仙子還要厲害呢。”
不是云薇想多了,是不是這一批的行人比較難帶?他們思考的方向同云薇的爽點不在一個頻道上。
“姑娘。”
初曉被姨婆拽著跑了過來。
姨婆上上下下看了云薇一眼,沒看出任何傷口,她狠狠戳了戳云薇的腦門:
“你這丫頭瘋了不成?瘋跑的馬車你也敢上?死老太婆值得你拼命?她不是騎射都很好嗎?還駕不住瘋馬?”
初曉連連點頭:“就是,就是,她最愛說的一句就是穆凰舞像她,又是她從小養大的,處處都比姑娘強,養大的外孫女情分比旁得人都重。
您就不該救她!”
初曉雖是云薇的丫鬟,但云薇外出寧可帶卷毛也不帶她。
云薇又不是喜歡奴才伺候的人,力所能及的事情都自己做了,衣服等物也就仔細去洗。
初曉爭了幾次都沒爭過,好在姨婆到來,初曉總算有事可做,整日同姨婆一起。
聽姨婆說起當年的事,初曉為姜夫人不平,也心疼自家姑娘。
“我不是救她,是不想傷到行人。”云薇拍了拍初曉的胳膊,“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了?總是同人比,你本就弱了一頭,多同自己昨天比。”
初曉小聲嘀咕:“可是我還是覺得同旁人比更好,道理我不大明白,我只姑娘比穆凰舞強。”
云薇無奈說道:“同她比什么?她不是公主了,比她有個淫蕩無恥的母親嗎?她怕是已經看不到我后腳跟,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初曉這才點頭,眸光燦爛,信任道:“嗯,嗯,我家姑娘最厲害啦。”
卷毛狗爪子撓了撓耳朵,俗,俗不可耐。
瘋馬在停下來時,車箱因慣性向前沖去,繩索斷裂,馬車箱體撞在地面上,破了一大半。
車廂中緩緩爬出一個上了年歲的女人,她一臉驚恐,衣服上沾著上灰塵,眼圈通紅……姨婆愣了一會兒,“她不是女侯!”
云薇并不覺得意外,輕笑:“女侯再蠢也不至于明知道我們不喜歡,她非要上門找不自在,她興許疼愛養在身邊的那個,心疼一手養大的穆凰舞,讓她再來傷害威脅我娘,她也是不肯做的。
畢竟只要她還是個人,就不能完全不干人事啊。”
“姑娘早就猜到了有人冒充女侯?”初曉更為佩服云薇,果然姑娘是最聰明的,看人看得老準了。
姨婆氣極敗壞,蹭蹭幾步走到勉強從地上爬起來的冒牌貨面前,伸手揪住她頭發,狠狠拉扯,抬腳就踹:
“你敢騙我!你打算把薇薇誆出去加害?誰讓你來的?是江氏那個賤人,還是女侯那個老不羞,或是穆凰舞?”
自從皇上褫奪穆凰舞公主封號之后,姨婆等人對穆凰舞都是指名道姓,從不加以掩飾的討厭。
穆凰舞折騰出了太多事,江氏一直躲在穆凰舞身后,好似穆凰舞占據了云薇所有的好處。
云薇怎么說都不能讓姨婆等人釋懷。
“冤枉,冤枉,我——只是聽命行事,不敢——不敢對云姑娘有人任何壞心思。”
她哭著求著,抓住姨婆的手腕,裸露出的腕子上殘留著燙傷。
她以為化妝成女侯就沒人敢對自己動手,誰知道會出現一個檔案館潑熱水的瘋婆子。
方才在瘋馬拉得馬車上,她快被嚇死了,好不容易瘋馬停下來,她又從車廂中摔了出來,左腿鉆心的疼,可能骨折了,只有一只手臂還能動,另外一只幾乎抬不起來。
“您大人大量,饒了我吧。我真是聽命——”
“聽誰得命令?”姨婆可沒有任何憐惜的心思,揮起蒲扇大的巴掌狠狠打了一記耳光,“冒充女侯坑蒙拐騙,你是死罪!老實交代清楚,許是還能饒你一命,你沒聽說云薇已把死老太婆以拐賣孩童的罪名送進大牢去了?
真真是不知死活,還不趕快把你知道說出來?云薇能送進去一個,也能讓你去大牢走一遭。”
“我——我說——是——”
“是我。”
一聲低沉的男聲從不遠處傳來,云薇覺得陌生極了,不像是自己認識的人,尋聲看過去,是一個身高腿長,容貌俊秀——男人。
云薇一時有些分辨不出他的年歲,古人雖講究蓄胡須,但沒有人似他一樣任由胡須野蠻生長,濃密又雜亂的胡須遮擋住他半張臉。
只能看到他一雙清澈的眼眸,同高挺的鼻梁。
“世子爺,救命。”
“這沒什么世子爺。”
男人淡淡回道,他目光落在云薇身上,原本還有的一絲期盼,也被證明是他的妄想。
就算他們之間沒有仇恨同矛盾,他的至親一次次傷害她同姜夫人,她也不會再同他多說一句話,多寫一個字了。
云薇問道:“你是——”心頭一顫的感覺,莫非是原主殘留的情感作祟?“穆凰舞的哥哥?!”
殘留不多的記憶中,同小云薇書信來往的曾經的淮陽王世子。
“嗯。”
絡腮胡的男人點頭道:“我如今法號歸塵子,在俗家行走時,可稱我為歸塵。”
“既然已經出家,還要為世俗之人承擔不該承擔的事?你這家出的,跟鬧著玩似得,難怪你不曾剃度,你放不下,何必再去強扣佛門,打擾真正清修得和尚?”
云薇扯起嘴角,玩味道:“不會是找不到生父,找不到根,出家混一個名字吧,太后娘娘同閩王殿下不準許你再姓穆了,你若姓隨母姓的話,是姓江水的江,還是生姜的姜?
都不好,女侯腦子再僵,也不會讓你隨了她夫姓,而姜家人,你的親舅舅們——你看不上他們,當然他們也不想你再去禍害連累他們。”
即便有胡須遮擋,歸塵也是不由的臊得滿臉通紅,張口結舌,又帶有幾分委屈。
明知道眼前的云薇不是他記憶中那人,卻沒想到云薇不留情面,打人專打臉。
“怎么?難受了?”云薇漫不經心彈了彈手指,“你出面為你妹妹頂鍋,不是該早就料到了嗎?還是你以為你為妹妹的付出,我就要感動,就該口下留情?”
歸塵臉上的羞惱一瞬間褪得一干二凈。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云薇沒有再去看歸塵,吹了一聲口哨,伴隨卷毛汪汪汪的犬吠聲,從云府方向跑來一匹渾身沒有一根雜毛的駿馬。
云薇抓住韁繩,利落翻身上馬,卷毛后腿曲起,縱身一躍,熟練坐在云薇身前。
歸塵揚起頭,望著馬背上冷漠疏離的少女。
“她們不是逼我過去嗎?其實我并不是不敢去,也不是不愿意去,無論是見女侯,還是穆凰舞,我都不怕,該是她們怕我才對。”
“云薇——”
“歸塵,這名字不錯,前塵往事,忘了就是,我不會給你留面子,你也不必對我留情,既然想幫你妹妹同母親,我們之間只有仇,再無其他。”
云薇調轉馬頭,抖了抖韁繩在歸塵面前飛馳而去,勁風吹刮得歸塵臉頰生疼,一句似有似無的話飄過:“你知道我不是她了。”
歸塵:“……”
“真是個傻瓜蠢貨,以為我會口下留德?憐憫他為妹妹出面?”
云薇一手攥著韁繩,一手揉了揉卷毛頭上那撮卷毛,“我只會更生氣,他倘若真有一分心思,不該頂鍋,我不求他大義滅親,畢竟能做到的人沒有幾個,但他總能約束穆凰舞不來找麻煩。
什么都做不到,又來擺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是給誰看呢?這樣的男人——得虧原主沒動真情,真動了情——以后有得苦日子了。”
卷毛汪汪汪幾聲回應,認同云薇,其實方才在云薇‘羞辱’歸塵時,卷毛有點同情歸塵,覺得歸塵又沒犯錯,云薇說話著實過分。
可聽云薇這么一說,卷毛反應過來,云薇并沒有做錯。
有卷毛在,云薇完全放開駿馬的速度,在大道上一路狂奔,風馳電掣的感覺,她覺得不比開車差。
卷毛時不時汪一聲就能控制住駿馬,不讓駿馬撞到行人。
以往需要一個時辰的路程,大半個時辰后,云薇已經到了神京城城門下,扔下入城的銅板,云薇騎馬入城。
卷毛:“汪汪。”
“直接去女侯府上,我是不知穆凰舞在何處,讓女侯自己找她回來。”
云薇發覺自己聽得懂卷毛的心聲了。
看來她同卷毛之間是有一定的聯系的,沒準作者被困在卷毛身上時,也是她同原主交換的時間。
可能因為卷毛出現,出現了變故,然后給了原主拽她過來的契機。
在神京城禁止縱馬,云薇雖是氣惱,不至于不顧皇上法令,或是非要做出破壞法令的事展現存在感。
不提她如今絕色姿容,就她胯下騎的駿馬走在京城大街上,都引得不少人側目。
一走一過,云薇看到京城茶樓酒肆中討論丞相制好,還是首輔制好的讀書人少了。
儒法兵等等名家依舊爭論不休,不過讀書人拔刀相向的事件也少了。
談論的焦點也不再是該冊萬娘娘為皇后,還是楊娘娘為后,爭論最兇的反而是即將開始的秋闈,畢竟皇上已經下令多一百個進士名額。
百家爭鳴,除了學術辯論之外,最要緊就是讓皇上看中自己派系的學說,立自己派系為治國之本,而如何讓皇上知道——科舉,唯有科舉!
儒家本就是正統,不過在天穆王朝受到不小的沖擊,蕭首輔并非純正的儒學中人,最讓儒學大儒們頭疼得是二皇子更親近法家。
好在三皇子對大儒們相對親近尊重,他們好歹還能投靠支持一位皇子。
其實他們更愿投資在大皇子身上,明眼人都知道大皇子既嫡又長太子之位很難旁落。
最要緊是皇上此時全心全意為大皇子鋪路,對大皇子的偏愛毫不掩飾。
“汪汪汪。”卷毛突然興奮般叫了幾聲,怕云薇不明白,抬起狗爪指向前方不遠處,“汪汪汪。”
卷毛不等云薇下令,直接操縱駿馬跑過去,偏離去女侯府上的路線。
云薇頗為無奈,也勾起興趣,莫非又有讀書人在辯論中打賭賭輸了?
京城酒樓出名的很多,譚家菜館橫空出世,不僅靠山硬,據說有靖王的關系,飯菜味道可口,最近有新推出了提純過的烈酒,真真是每個酒鬼的最愛。
十兩銀子一壇,別嫌貴,每天就賣一百壇,賣完任你身份再高,再有銀子都買不到了。
喝譚家的烈酒成了展現身份同財力的象征。
云薇深藏功與名,只是笑呵呵收銀子。
”我娘同先生不會去譚家菜館了吧。“云薇眸光閃爍,催促卷毛再快點,卷毛:”汪汪汪。”
”好好好,我知道有好戲看了。“
云薇剛剛騎馬趕到,就聽到譚家菜館內傳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名公子你可又輸了啊,再脫下去,名公子只能光身子回府去了。”
“我早就勸說過你,別在詩詞上同云中君較勁,你不肯聽啊,以為趁著他飲酒上頭,便有機可乘——哎,云中君清醒時還能顧及你幾分,他一旦酒醉,那真是——一通亂殺,六親不認。”
“亂殺這次用得起當,可六親不認?云中君酒醉后還是靠在姜夫人身邊,只讓姜夫人為他擦汗,誰敢靠近他,嘖嘖,看云中君兇惡的眼神,似要吃人。”
“脫,脫,脫。”
拍打桌子的響聲伴隨著喊聲,已在譚家菜館門口圍了三層的百姓們也齊聲高喊:“脫,脫,脫。”
云薇悄悄翻身下馬,仰頭看過去,譚家菜館外的墻壁上張貼了好幾張寫滿詩詞的紙張。
“詩仙斗酒詩百篇,篇篇都是精品,我一輩子都寫不出來。”
“若能得一篇詩詞,我——我寧可終身科舉無望。”
云薇對懷里的卷毛輕聲說道:“我說怎么會少了這一場景?原來在這等著,是不是再來一句——”
“寫詩你不行,喝酒你也不行,名家小子——”云默恣意狂傲:“給我脫光了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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