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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復聞言,立即笑意盈盈地說道:“江夫人不用客氣,你我兩家本就交好,這點事,算不上什么的。”
“大人這話可就說錯了。”宣樂側過身,朝著幼恩招手,示意她過來。
幼恩點了點頭,默默走到她身旁。
宣樂這才繼續道:“人命關天,今日懷書書院有學生喪命,本就不是一件小事。
此事關乎書院,絕不能含糊了事。試想,若是此事草草結案,到時學子無故喪命的事傳遍蘇州,還有哪家父母能安心把孩兒送入書院?
衙門向來是論公正的地方,這里該論的,是整件案子的真相,而非是那些關于林家的丑事。
蘇家小公子蘇幼恩方才出言沖撞了大人,是她的不對,該她向你賠不是。”
說著,她望了一眼幼恩道:“你說是吧,蘇小公子?”
幼恩聽后微微一笑,語氣緩和了許多,換上了一反常態的謙恭:“方才草民一時未能控制住情緒,竟將那些事說了出來,還望林大人海涵。”
林復見她總算是消停了下來,又聽到了她親口道歉,心下歡愉了不少,他擺了擺手,佯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
“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莽撞,公堂之上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都不知道。
不過本官既為蘇州知府,那便絕不可能會與你一般計較。方才的事,本官就當從未聽過。”
幼恩忍住笑意,朝他行了個拱手禮。
“謝大人。”
林復眉稍微揚,眉眼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抹得意。
他覺得自己方才那一番話,已成功在眾多下屬和宣樂面前,一展寬闊胸懷。
宣樂將他這副身前盡收眼底,她鳳眸輕抬,語氣緩緩:“此事,算是了結了。
所以,我們現在該說說,大人將我兒與蘇家公子擒入衙門之事了。”
林復還未明白宣樂來意,此時笑意未減。
他還在解釋:“這事是為了查案,我這不是早早把江小公子送回去了嗎?”
“林大人何出此言?”宣樂驚詫道,“難道不是衙門受了我江家的賄賂,故而才放的人?”
林復面上笑容一僵,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了堂內諸多衙役驚訝的神情。
這些衙役中有些人知他收賄,但有大數人是新來的,還不知這些事情。
他本想在這群人心里立下一個德藝雙馨的好領導形象,沒想到就這樣被宣樂一句行賄成功破壞了。
見林復久久不曾言語,宣樂又道:“我們江家今日讓我過來,是要問一問大人,我家允南所犯何事,何故要抓進衙門?
你可知,世家公子被衙役押了一路,光是流言蜚語,便會給他造成多大影響?!”
她說最后一句話時,音調有所提高,林復面上笑容已全數消失。
許久,他才道:“江夫人今日來,原是來找本官興師問罪。”
“林大人誤會了!我今日來,是來堂堂正正,接這兩個孩子回家的。”
她自進門后,說話一直都很平靜,唯獨這句話,說得響亮,說得堅定。
讓人聽了安心。
林復站起身,緩步走到她身前,小聲提醒:“江夫人莫要動怒,此時尚在朝堂之上,有什么事,我們待會兒回府詳談。”
宣樂卻道:“公堂之事,不談公事,大人莫非是還想將方才那些丑事說上一遍?”
林復面色終是冷了下來,他冷哼一聲,拂袖轉身又坐回公堂之上。
既然她宣樂不講情面,那他也不必給他們江家這個面子。
“好,那我們就來談談這個案子!
江允南和蘇幼恩乃是懷書書院這一樁命案最大的嫌疑人,本官不將他們押入衙門審問,莫非還要任由兇手逃脫不成?”
“試問大人,當時書院沒和大家住在一起的,除了他們二人之外,還有山長祝淮書,文武夫子,監丞,廚子,若說不在大齋舍住著便有嫌疑,那書院諸位夫子都有嫌疑。
大人緣何只抓我兒與蘇家兒,莫不是欺我江家無人,欺我宣樂無能?!允南乃是我宣樂之子,大人這般做,置江家,宣家于何地?!”
她說這話時,面上已帶有幾分怒氣,不知是真怒了,還是演的。
林復聽到宣家二字時,心頭一震,慌亂瞬間溢于言表。
“江夫人莫要動怒,莫要動怒......”
宣家,絕非是他一個知府能惹得起的。
宣家世代為官,輔佐三朝帝王,至今已出五位將軍,各個驍勇善戰,有勇有謀。
宣樂祖父更是戰無不勝,為先帝守邊疆,固疆土,為大明立下汗馬功勞,他在世時,官至大將軍,隨先帝過世后,被當朝陛下追封為光祿大夫。
宣樂身為宣家嫡長女,就算是與王孫貴族結親也不為過。
憑她的身份,完全能嫁與皇親國戚。
可誰知她去過一次蘇州,便不愿走了。
嫁與江寶復一介商賈,是她自己的決定。
好在宣家人疼她,不忍她傷心,終是應了這一門婚事。
在她嫁入蘇州之后,她的三弟宣吾向陛下請命,說愿親自領兵趕赴蘇州,自此不再離開,終身守蘇州百姓平安。
陛下本欲將武英殿交給他,那可是個好差事。
誰料他竟道在外帶兵打仗慣了,不習慣在京任職,只想去蘇州守百姓安然,還為憲宗舉薦了何琪,說他完全能勝任這個差事。
幾番勸說無用,憲宗無奈,只好應允。
可誰都知曉,他想守的,不止是百姓,還有他那位任性妄為非要嫁到蘇州的姐姐,宣樂。
他是怕宣樂遠嫁蘇州會受人欺負,故而帶著宣家兵,一并隨她常駐蘇州。
他想,只要宣家大兵在蘇州一日,就永遠能有人站在宣樂身后。
宣家的人,誰都不能欺負。
幼恩在聽到宣家這兩個字的時候,眸中閃過若隱若現的詫異。
她側眸,默默望向宣樂。
原來,江家夫人,竟是宣家人。
說來,她們倒是有些緣分。
當時蘇庭臨行前給她的那塊令牌上,便刻著宣這個字。
那是宣家的令牌。
有此令牌者,便有宣家護著。
蘇庭給她的那塊保命符,是那支駐扎在蘇州城的宣家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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