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打了差不多有十分鐘,三人基本上都恢復了冷靜,但是戴雪雁和冷杏花之間依然有一種我看不起你,你看不起我的樣子,二人之間像是有了一層隔膜。
警察到來的時候,直接將三人帶走,因為報警人是易子方,而且唯一她的身上沒有什么特殊的傷痕,所以她作為陳述事實的人,先進去錄了口供。
然后就是戴雪雁和冷杏花分別進去,錄完口供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十二點鐘了,三人此刻才算是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一些什么荒唐事,其實導火索還是戴雪雁那邊來的,但若是歸結起最終的原因,似乎也要怪他們所有的人,這是一環扣一環的,其實到底來說,都怪不了誰。
不久以后,一位警察走進來,拿著口供的筆記本,坐在了她們的面前。
“警官,我們的事情處理的怎么樣了?”
警察坐在椅子上,看見三個年輕的小姑娘,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們三個先在這里好好反省,我告訴你們,這件事情不是那么復雜,但是我們要等你們完全冷靜下來,對對方互相道歉才行,你們誰先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先開口。
警官看見這一幕,笑了,道:“我也不勉強你們,什么時候肯道歉了,什么時候再提離開的事情。”
警官佯裝離開,想要得到三人其中任意一人的開口,沒想到三人都是犟驢,一個都不肯道歉。
易子方心里是這么想的:知道自己明天要上班還跟我喝酒,戴雪雁簡直就是自找苦吃,一個喝醉的人的話也能聽的嗎?
戴雪雁則是這樣想的:我自己一個人,又丟了工作,又沒有拿到合同,怎么能夠輕易和解?
冷杏花的性子就更不必說了,她根本就不會率先道歉的。
三人沉默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大概十一點半的時候,終究是戴雪雁撐不住了,她道:“晚飯還沒有吃,真是被你們氣糊涂了!”
“沒有什么大不了的,誰讓某人跟我打架來著。”冷杏花陰陽怪氣地說道。
戴雪雁縱使被挑撥地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但依然沒有發作,只是淡淡地說道:“但凡你告訴我一件事情,你是原房東,而且你可以起草一份文件補上去,我們可以按時交租,這樣子行事沒有問題,但是你這樣子跟我打架,是不是太過惡心了?”
冷杏花心里還想說是誰先打老娘的時候,易子方就插嘴了:“警察是我叫來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們兩個那么大的仇恨,我真的不希望大家再鬧下去了,好好的解決問題不行嗎?”
“可以,但要她先解決問題,她老是拿鼻孔看天。”戴雪雁指了指冷杏花。“最起碼給我們一個交代吧,起草一份合同如何?現在起草,不用太多的程序,寫清楚甲方乙方,然后寫出來我們的交租情況,交到什么時候為止,這些要擬訂下來......”
“姐!我叫你姐行不!現在最重要的是出去,而不是在這里糾結這個!你告訴我,現在幾點了?”冷杏花指了指表盤上的兩根針,此時時間已經來到十二點四十。
突然,一個大喇叭響起剛剛那位警官的聲音:“行了,我算是明白了,你們兩個之間有不可調和的矛盾,這樣子,租賃合同由我們這邊起草,你們兩個簽字,握手言好,不就什么事情都解決了嗎?”
沉默,一再的沉默,自從喇叭里響起聲音,他們就知道,自己是一直被盯著的,其實一直有第三者在看著,索性就不講話了。
撐到了一點鐘,三人的眼皮都打架了,易子方更是早早地睡了過去,警察終于拿出那份起草的租賃合同,給二人簽字。
戴雪雁簽完字之后,看見冷杏花簽好了字,這才松了一口氣。
“行了,互相道歉吧。”
“對不起。”
“對不起。”
兩人道歉,一個盯著對方的眼睛,一個微微鞠躬,警方看見之后,十分滿意,好生勸誡,這才將她們三人送出去。
剛剛睡醒的易子方揉了揉眼睛,道:“深圳的天空,難得有那么清明,可惜還是差了一點,不像我的老家,整個天空都是星星......”
“深圳的天空一向是這樣,黑壓壓的一片,讓人難受的緊。”戴雪雁說道。
“我可不那么認為!”冷杏花掏出一根煙,抽了起來,吐出一口煙圈后,緩緩地說道:“黑暗,終究還是要面臨黎明。”
眼看戴雪雁走的越來越快,冷杏花微微一笑,大聲喊道:“我原諒你了!就像是這天空終將迎來光明一般,我不會記恨在心的!”
戴雪雁越走越快的腳步突然停頓下來,然后又飛快地走了。
“哈哈哈......”說出自己的心聲的冷杏花,突然覺得好受了很多,比起不敢面對自己的戴雪雁,自己終究是學會了和解。
只不過,這個和解,當真是艱難。
她摟住易子方的肩膀,道:“我跟你說,在深圳這塊土地,充滿了爾虞我詐,悲歡離合,我是第一次跟人合租,也是第一次當房東,其實略有一些考慮欠佳的事情,你們還請見諒,我不求你們的原諒,但是我希望,你們以往走了,或者是如何如何了,都能夠記住你們有一個大姐,叫冷杏花。”
松開她的肩膀,冷杏花瀟灑地走在街道上,追上了走了不久的戴雪雁,戴雪雁雖然有些抗拒,但最終還是跟她重歸于好。
不過這個過程是什么樣的,易子方就有所不知了。
她只希望這條路可以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大家都這樣子,不要停留,最終走向那黑暗之中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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