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爺見她這個表情就哈哈大小起來:“這會子還早,叫人去給爺炒一碗面來。”
十四爺上輩子行軍的時候,餓了哪里顧得上擺什么皇子架子?
烤饅頭,煮面,炒面都是好的了。
曲迆卻為難,這……怎么叫上呢?
只能去了。
出去跟門口福寧一說,福寧也為難,拉她走遠幾步:“主子爺怎么說的?這干巴巴的怎么上呢?”
“主子爺確實是這么說的,奴才琢磨主子爺就一時想這個吃。您叫膳房配上別的上不就是了?”曲迆道。
福寧也只能這么去傳話了。
等了一會,膳房就送來了。炒面當然有啊。
先拉面,再煮面,最后肉絲炒面一份,雞蛋炒面一份,青菜炒面一份。主子爺您看吃哪一個?
哪一個都炒的很好看,一看就很好吃的那種。
四個配菜,鹵牛肉切片兒,涼拌蓮藕片兒白生生的。
小炒肉片玉蘭片,燉豆腐一碗。
還有一個湯,是老火鴨湯。
再配上兩份點心。還不忘記給十四爺拿來一碟子干炸的辣椒油。噴香。
又好看,又有食欲。
十四爺滿足的坐下來,選的是肉絲炒面。
“你也吃點吧。”十四爺道。
“多謝主子爺,奴才晚上吃過了。”這個點吃飯干什么,長肉哎。
十四爺斜眼看她:“不餓?”
曲迆搖頭。
“不行,吃一碗。”十四爺強硬道。
曲迆真是為難死了,不餓啊咋辦啊?
“求主子爺,奴才真的吃不進去啊。”
“那就喝一碗湯吧。”十四爺有點沒意思。
曲迆瞧著這要是還拒絕,怕是這位爺要生氣了。
只能點頭應了,盛了一碗老鴨湯喝。
湯是很好喝沒錯了,可她一般夜里是不起來的。喝水也默契的不會晚上多喝,今兒多了這一碗湯……
嘖,真是難為死了。
糾結的喝了湯,十四爺已經干完了一大盤炒面,以及鹵牛肉和燉豆腐了。
曲迆嚇一跳:“主子爺,夜深了,明日再用吧。”
您老再吃積食了……
十四爺頗有些意猶未盡的點了個頭,瞧著盤子里那剩下的幾片牛肉,大有還能吃的意思在呢。
嚇得曲迆忙收拾了。
在伺候他刷牙漱口后,十四爺居高臨下的捏她的臉:“還敢攔著爺吃?”
曲迆這會子沒有什么旖旎心思,主要是這主子捏人是真不知輕重啊?還是真不知輕重啊?
好疼啊。
于是等睡下之后,曲迆揉臉,嘖,這估計明兒要紅。
果不其然,第二天臉就紅了一片。細看之下,可能還有點腫了。
她自己倒是已經不記得這事了,可十四爺瞧見了。
十四爺當時就有點尷尬,他下手這么重來著?
于是臨出門,就叫人給她取了一盒碧玉蘆薈膏,對癥不對癥的,涂著去吧。
等晚上十四爺回來,還特地叫了曲迆來,看過她的臉。
“燈太暗了,看不出來。”十四爺皺眉。
“回主子爺,就沒什么事,您別在意了。一天了,早就消了。”曲迆有些不好意思,這叫人捧著臉,真是羞恥啊。
十四爺笑了笑:“那就好。”
大概是專門來看曲迆的,看過了,也沒說留在前院用膳,也沒在前院更衣,就去了后頭。
兩個孕婦,他總要去看看的。
曲迆她們不必守夜,也不是每天都一成不變,也有娛樂活動。
比如打牌什么的。
她們玩兒葉子牌,也賭錢,不過賭的不多。
幾個丫頭湊一起,在芍藥她們屋里。
還有茶水點心,茶是新的,主子爺賞賜的。
點心就是主子爺剩下的了,不過也是沒動過的。
各色也有個四五碟子。
曲迆她們坐在那,不冷不熱,玩的開心。
曲迆玩牌就是個渣,十次輸九次,贏一次主要是運氣太好。
幸虧是玩的小,輸一晚上,輸幾百個錢也差不多了。要是玩的大,她大概就是要輸掉房子賣老婆的主了。
芍藥后來都不好意思了:“你怎么就這么笨啊?”
曲迆特別委屈:“我不知道啊,就覺得該這么出牌啊……”
哪知道出什么摸回來什么……
反反復復,四張牌在牌堆里,她能挨個摸回來又打出去。
這個手氣,你要說她好也行,畢竟誰能把四個挨個摸回來。
最后,她委委屈屈的回去休息了。
七喜笑得不行:“還好你不常玩兒,不然就要輸光了。”
曲迆拉被子蒙頭,郁悶死了。
七喜笑了一回,也就過去了。
這事過了幾日后,忽然十四爺問起來了:“爺聽說你賭錢輸了?”
曲迆愣住了,瞪大眼,這種事叫主子爺知道了?
不是,不對,奴才們輕易不可以賭錢吧?
曲迆忙跪下來:“主子爺恕罪,奴才們……只是不當值的時候玩玩的。”
才不是,那天也有當值的人!
十四爺擺手:“起來吧,爺不在前院,該做的事做了就是了。多大個事。”
確實不該,不過……十四爺看著那丫頭黑漆漆的一雙眼,算了。
曲迆這才謝恩起身,乖乖,這事就千萬別提了吧?
十四爺本意是賞賜她點銀子的,可看她那樣,還是沒說。
算了,這件事還是就這么過去比較好。
至于賞賜她的話,以前想別的法子好了。
“快要頒金節了,賞你些東西吧。”十四爺說著,就要叫福寧。
“主子爺,奴才真的不缺什么。”曲迆忙道。
按說,主子賞賜,就該接著,可她真是……
十四爺這回可不聽了。
依舊是叫了福寧來。
賞了她兩對耳環,一匹料子。
曲迆心里嘆氣,面上還得笑著接了。
太顯眼了。
不過好在,芍藥她們心里都有數,知道曲迆不一樣。要是大家都一樣,曲迆這樣,肯定是要被側目的。
不過,芍藥和百合太厲害,她們沒動那個心思……
主要是這兩個姑娘長得一般,所以也把住下面的丫頭們不能亂想。
就算有人嫉妒,她們也都化解了。
倒是曲迆,回屋后,摸了摸那一匹嫩黃的布料,輕輕嘆口氣。
十四爺自打出宮,是表現的越來越明顯了。
她也是真的沒法裝傻了。
一家府上一個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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