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信離開后,蕭元石看著那名女子。
他吩咐道:“過段時間你也跟著去吧。”
老家的這些人,還是需要內外都盯著。
特別要防止,他們再和那個壞心的兒媳婦又勾搭在一起。
女子想了想沒忍住問:“那我弟弟呢?”
這是葛春如開口道:“你弟弟已經安排到了我的鋪子當管事,離開前你可以去看看。”
這女人是她找來的。
她看中的就是兩姐弟相依為命,那弟弟就是這個女人的軟肋,好拿捏。
關鍵是這女人之前為了生存,被迫偷偷在家做過皮肉生意,還染上了會傳染的病。
對于老宅那些人,她恨得不行。
既然他們毀了他弟弟的前途,那蕭大郎這輩子也別想再生孩子了,更甚至以后娶妻都別想,斷子絕孫吧。
女子一聽這話松了口氣,“是,我會跟著他們的。”
她得了不干凈的病,也活不了多久了,只希望在臨死前幫弟弟站穩腳跟。
正在這時,蕭元石的另一名親信走了進來。
蕭元石對女子擺擺手,“你下去吧。”
女子立即退了出去。
那名親信恭敬的上前稟報,“主子,已經查到了。”
“那水泥方子,確實是您兒子通過莫家的那位公子獻上去的。”
蕭元石之前被老宅的極品弄得很心煩,也沒怎么關注朝堂上的一些事。
不久前無意中聽說,現在皇帝很看重,并讓人建了個大作坊制造的水泥是來自一個小縣城獻的。
他原本也不在意,可聽到是南溪縣后,就仔細的追問了。
才知道獻方子的是一名姓蕭的秀才,皇帝嘉獎了一片山。
他有種這蕭秀才就是自己大兒子的感覺,不過也沒有再追問,怕別人看出不對勁。
于是就讓人去南溪縣查。
這事在他發現那么老宅極品和蕭寒崢媳婦又勾搭之前,也因此親信現在就回來了。
他好奇的問:“他怎么會有水泥方子的?”
親信回道:“這是他新娶那個媳婦拿出來的。”
接著他把時卿落是老神仙徒弟,還弄出了什么東西的事都說了一遍。
蕭元石愣了愣,顯然沒想到,那個壞心的兒媳婦還有這些本事。
至于什么老神仙,他是沒信的。
當然,對時卿落是從老道哪里學到的東西,倒是不懷疑。
已經一個村姑能知道什么。
他微微蹙眉,“那崢兒現在的情況呢?”
他之前的jing力都放在和老家的人糾纏上了,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關注過大兒子。
親信如實說:“大公子被去南溪縣探,親閑來無事去縣學上了幾堂課的侯大人看中,主動收為徒弟。”
“和莫家那位去南溪縣當縣令的莫公子走的很近。”
他頓了頓,又將新查到的消息說了出來,“還有最近斐家的斐煜哲帶著侄子,和梁家的梁佑瀟去了他們家暫住。”
蕭元石驚了驚,“他們為什么會去崢兒家暫住?”
這才多久沒有關注南溪縣的事,怎么事情就有了這么多的變化?
讓他更沒想到的是,他兒子竟然被那位致仕的一品大員收為了學生。
那位雖然已經致仕,可在朝堂上卻有不小的影響力,另外三個學生都在重要的位置上。
致仕的時機非常好,在皇帝那里也有情面。
他兒子確實穩重聰明,但好像也還沒達到能讓侯大人破例收為徒弟的地步吧?
還有他兒子怎么會攀上莫家那位少爺。
那位不但身份背景厲害,本人也越來越厲害。
這次突然跑去南溪縣當縣令,大家都總覺得沒那么簡單。
親信回道:“我打探到他們是去找大公子治病的。”
“噗!”蕭元石沒忍住,將剛喝進口里的茶水噴了出來。
“什么?制冰?”他不解,“崢兒什么時候會治病了?這不是胡鬧嗎?”
親信回道:“大公子曾被那位名震大梁的神醫收為徒弟,一直暗中教授醫術。”
“斐煜哲去請神醫幫他侄子治病,卻發現神醫已經去世了,然后發現了大公子這位神醫傳人。”
“于是就帶著侄子去蕭家了。”
蕭元石臉色再次驚了驚,“崢兒什么時候拜神醫為師的?”
為什么這些他一點都不知道?
斐家的斐煜哲可不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貴公子,既然親自帶著侄子去下溪村,那說明這事肯定是真的。
親信回道:“這個查不到,應該是偷偷收徒教授的。”
蕭元石發現很多東西都脫離了他的掌控。
心里更是將老家的那些人罵了一遍,如果不是他們,他也不會這么被動了。
制冰和水泥方子獻上去,蕭寒崢在皇帝那里肯定有了印象。
他摩挲著茶杯,突然在考慮,要不要將兒子接回京城來培養。
葛春如放在袖子里的手,一直緊緊的攥在一起。
她也沒想到,不過是一段時間沒有盯著下溪村,怎么那個賤種就搞出這么多事情來了。
獻方,和莫清凌等人結交,這絕對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特別是在她弟弟前途已經毀了之后,她可不想蕭寒崢起來。
她心里恨得不行,抬頭就見蕭元石在思考,心里咯噔一下。
對于所愛的男人,她自然是很了解的。
這是動了想要將蕭寒崢接進京城培養的心思了吧?
不行,絕對不行。
于是她裝作像是漫不經心地說:“也不知道那個時卿落慫恿老宅的人來京城鬧,寒崢知不知道。”
又嘆了口氣,“哎,也不知道他心里對我們還記恨不。”
蕭元石怔了怔,“必然是知道的。”
卻也一下打消了心里的想法。
雖然那是他兒子,但卻已經斷親分家了,對他應該是有恨的,至少也有怨。
要是帶回京城培養,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反噬。
既然這樣,還不如將萌芽掐斷。
他其實也在猶豫,畢竟蕭寒崢的出現,就會揭開他過去那些不愿意提起的事。
貶妻為妾以及和離的事,也會被知道。
就可能會被人攻擊,說他靠岳父上位卻要和離沒有情義什么的,這是他最忌諱和討厭被人提起的地方。
曾經在村里就有人都說,他有今天和孔氏的父親分不開關系,如果不是和對方學武,受到對方的照顧,他現在還是泥腿子。
這讓他很不高興,也難接受,他走到今天靠的只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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