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俊志臉色有些蒼白,氣色并不是很好。
他捧著一杯熱茶,看著蕭寒崢想要開口,又像是帶著糾結。
蕭寒崢已經收到了方家的酒坊被屠家趕盡殺絕的消息。
他主動開口道:“你家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咱們好友一場,能幫的我一定會幫。”
他之前和方志俊是去京城趕考結識,彼此挺聊得來,也就成了朋友。
方志俊聽到這話心里暖了暖,不管蕭寒崢能不能幫上忙,心意他都領了。
自從酒坊接連出事,家里的人也不時會發生點意外,雖然沒有殞命,但卻也盡是麻煩。
原本關系還不錯的親朋好友紛紛躲著,大多數都選擇了冷眼旁觀。
也有私下幫忙的,可卻也有限。
當然,這些天只要幫過他們家的人,他都記在了心里。
他又糾結了半響,這才道:“瑾瑜,我今天來是想請你幫忙問問,你的那兩個國公府的少爺好友,有沒有興趣買酒坊和商鋪。”
“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酒坊和店鋪出事被迫關掉,家里的人出去又接連遭到意外受傷。”
“我知道是誰下的手,可卻沒有辦法反擊。”
方家的權勢比屠家要差上很多,硬碰硬對上無異于以卵擊石。
要只是他的話,他拼上一條命也在所不惜。
可家中還有老弱婦孺,他得帶著全家人活下去。
“屠家不但搞垮了我們家,還想要壓到最低價買下我家的酒坊和商鋪。”
他嘆了口氣道:“可要是按照屠家給的價格,我拿著那點錢帶著家里人舉家遷移回老家也是不夠的。”
“我爹因為酒坊的事一病不起,每天要用昂貴的湯藥吊著。”
“我的叔叔們也出了意外,不是手被打斷就是腿被打斷,同樣需要不少的銀子看病。”
“我實在沒辦法,才厚著臉皮來找你。”
他接著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你要是覺得為難,那就當做我今天沒有來過。”
好友一場,要是蕭寒崢難做,他也不想將對方牽連進來。
雖然蕭寒崢現在是知府,但屠家不但是北城第一大世家,最重要的是已經投靠了錦王。
蕭寒崢看著好友雖然落難,但心性人品依舊,也松了口氣。
他笑著安撫,“一點小事而已,并沒有什么為難的。”
“我會找奚睿和梁佑瀟詢問問,明天給你答復。”
方志俊感激的看著他,“瑾瑜,真是多謝你了!”
自從知道他家被屠家打壓后,在北城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友故意躲著他不見,連府門都不讓他進。
他雖然理解對方怕被牽連的心思,但卻也冷了心。
今天實在是家里情況太糟糕,再這么下去他爹的藥錢都要維持不住了,他才厚著臉皮來找蕭寒崢的。
沒想到蕭寒崢居然一聽就同意幫忙了。
真可謂是雪中送炭。
蕭寒崢笑道:“不用這么見外!”
兩人又坐著閑聊了一會,方志俊就告辭了。
蕭寒崢將他送出門,回來就和時卿落說了這件事。
時卿落皺了皺眉頭,“這屠家做事也太霸道了吧。”
蕭寒崢點頭,“不是一般的霸道。”
“屠家能成為北城第一世家,手上沾滿了血。”
他之前查過北城的幾大家族,對屠家最為不喜,背后的陰私不少。
“難怪那個屠夫人那么討厭,看來屠家主等人也是心狠手辣的。”時卿落參加完宴會之后,對屠家的印象也很差。
兩人說著,丫鬟過來說晚膳已經準備好了。
兩人也就沒有再聊,一起去吃飯。
就見奚睿幾人過來蹭飯,還有一個厚著臉皮跟著來蹭的五皇子。
對此時卿落已經見怪不怪了,五皇子的性子和二皇子實在是相差的有點多。
不過她也發現了,五皇子是個理智的聰明人,只是因為和二皇子一母同胞,這才被迫上了賊船。
剛來北城時,就對他們很直白的表示,他就是躲著京城的是是非非所以來的北城,絕對不會像是其他人一樣,打她小姑子的主意。
這樣的人,讓他們也討厭不起來。
五皇子沒有惡意,加上臉皮厚,時卿落也就隨他了。
五皇子本來就喜歡熱鬧,來了北城之后,也不認識幾個人,所以就賴著奚睿幾人。
只要奚睿他們過來蹭飯,他就必定會跟著來。
這會還沒上菜,主要還在等另一個每天都來蹭飯的人。
梁珩鈺看著蕭寒崢和時卿落提醒道:“我今天去屠家,發現屠家嫡出的四公子在打白梨的主意。”
時卿落愣了愣,“那人也想娶白梨?”
“那屠夫人怎么還對我那么大的惡意,這不像是結親的態度吧?”
反而像是結仇。
梁珩鈺聳聳肩,“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他接著道:“但我敢肯定他在打你小姑子的主意,之前沒少套我的話,問你小姑子的事呢。”
坐在不遠處的蕭白梨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滿滿的無奈。
因為有了羿王追求她娘親,加上哥哥現在是大梁最年輕的知府,嫂嫂是一品郡主,所以自從來了北城,她只要出去就會被人偶遇。
更是一下變成了香饃饃,幾乎每天都有人上門提親。
她都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了。
一開始還有些無措,現在習慣之后,已經無所謂了。
反正哥哥和嫂嫂不會將她胡亂嫁出去,這就夠了。
接著梁禹霖的聲音出現,“我知道原因。”
然后大家就見羿王臉色鐵青的走了進來。
一看臉色難看的羿王,大家知道他這會心情肯定極差。
最近時常被收拾的梁佑瀟縮了縮脖子,減少存在感。
奚睿立即離好兄弟遠了幾分,怕被波及。
小表叔最近看梁佑瀟特別的不順眼,時常整得好兄弟苦不堪言,他都被波及過幾次。
時卿落也是第一次見羿王臉色會這么難看,更甚至外露出了怒氣。
她不像梁佑瀟兩人那么怕羿王,因此直接開口問:“王爺,您這是怎么了?”
大家齊齊看向羿王,顯然都很好奇。
梁禹霖沉著臉道:“我收到了屠家的一些消息,被氣的。”
時卿落一聽,就大致猜到可能和五皇子之前說的事有關。
她問:“是不是他們在打白梨的主意,還想用什么不光明的手段?”
否則羿王怎么可能那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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