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不必糾結,國公爺會給九弟安排好的。”
傅令曦瞧著楚氏糾結的無助樣子,不得不出聲篤定十足地安撫她一句,掃了一眼木茜,看了一眼容嬗,見她離開去辦事了,這才與生母轉移話題:
“娘親,我剛去東城牙行,給你和九弟各挑了兩個武婢、武童,你們過來,給夫人先見見禮。”
“武婢、武童?”
顯然,楚氏雖然年長,但對于武修之道也不甚了解,想到剛剛她得知芥子錦囊時的詫異表情,傅令曦便溫聲給她解說:
“以后你和九弟身份都不一樣,安全最是緊要,她們的修煉資源,我會使宮奴送到國公府上,娘親注意一些,莫讓奴婢欺主的事情發生就可。”
一邊說著時,傅令曦眼神犀利地掃向跪著的四人,聲音平和,只話中透出來的殺氣不輕:
“以后你們四人,就只須尊楚夫人和本宮九弟為主子,你們的賣身契約,本宮且收著,但凡你們膽敢欺辱本宮生母和胞弟,你們親眷且等著替你們受罪。”
就連身邊普通人的楚幼嬌,也察覺到這一股殺氣,只覺得女兒才進宮大半個月,整個人氣質都變了,心里暗暗吃驚之際,又心痛不已,都怪她這生母無用……
“是。”
兩大兩小立馬給楚氏叩首見禮,齊表忠心。
一側的木茜見狀,臉色有些難看地窺視著六姑娘,哦不對,現在她得尊稱為‘宜貴嬪’娘娘才行,娘娘如此一行,可是對她服侍夫人不給力?這是在敲打她嗎?
“木茜你莫要多想,你還是貼身照顧我娘親,你是外祖家的世仆,我和我娘親都是信任你的,而我給娘親、九弟添加武仆,是因為從我進宮第一天開始,你們身份就不一樣了,我越是受寵,娘親和九弟越要注意安全。”
傅令曦望向木茜安撫,這是個忠婢,原身小時候經常被嫡母刁難,都是她暗中照應,原身才能活到進宮之時,因而對木茜,她還是愿意給點顏面的,因而朝著兩位武婢吩咐:
“孔菊,以后你就叫木菊,華木,你就叫木藍吧,以后貼身服侍夫人的事情,還是以木茜為主,你倆聽從木茜指派,可懂?”
“是。”
“夫人是三品誥命夫人,以后夫人但凡出門子,你們三人都必須跟上,不可讓惡人占了空子危害到夫人安全和名譽!”
“奴婢明白。”
木茜見狀,明白六姑娘還是關心夫人和九爺,自然是安心聽令且鄭重回答。
“另外,木菊、木藍你們年長,以后鄭滔、易向兩人修煉上的問題,你們也要多多指點,畢竟你們服侍的,都是本宮在娘家的至親,他們好,你們才能更好。”
“屬下聽令。”
木菊和木藍都分別瞧了兩個武仆,認真點頭,心下也覺得貴主子這話合理。
這時,大掌柜終于帶著好些店小二奉了食物上來,傅令曦示意木菊向幾退至一旁,由著小應子在旁邊恭敬上菜,并且拿出銀針試毒——
“小應子,不適合本宮吃食的菜品,挪到一邊,你們和暗衛都輪著進食,莫要浪費糧食,你們也要吃飽了好當差。”
隨著傅令曦的身份暴露,這一臨窗附近的客桌,客人全都清出去了。
并且撤下大部分食桌,隨后架上了保護隱私的古典屏風,每道屏風外都有一個暗衛站崗,氣勢非凡,誰也不敢再瞅宮中貴人姝色,是何等風姿昳麗了……
“喳,娘娘仁善,奴才會交待暗衛長。”
“嗯。”
傅令曦瞧著剛出爐的熱食,瞧著菜品擺得相當精致,但聞著香氣卻一般般,原本就被那霍大小姐氣飽了,現在因為心情不爽利,一點進食的食欲都無。
“娘親且先進食吧,嬤嬤已經派青珞去接九弟了,你安心些。”
雖然靖威傅國公府的家學一般般,但楚夫人失了中饋權,連出國公府門都不易,自然也拿傅祁氏沒辦法,便是沒什么實用處的家學,小九也不得不進去先學著。
一聽女兒派人去接小九,果然,楚幼嬌神不守舍的神色立馬放散開來,在木茜的布菜下,慢慢進食,才吃了兩筷子,便憂心的觀察女兒細聲詢問:
“娘娘,既然都出宮了,不回國公府,是不是不適合?”
傅令曦呢,一側見到小應子搖了搖頭,便老實只吃著紅瓔送上來的糕點,還是紫欒和縈采早早爬起來做的宮中糕點,連出個門都無法盡情吃喝,她心里恨恨地想:
靖昌國公最好趕緊出現在本座面前認錯,否則本座定要他大出血!
抬頭見到生母如此小心翼翼的問候,傅令曦當即也沒胃口了,喝著紅瓔送上來的靈果汁,一口氣喝了半杯,這才放下來淡定回答:
“要去國公府,但不必這么早,剛剛嬤嬤正是去安排車輛,以及給國公府下拜帖。”
“那就好。”
楚幼嬌細聲細氣地哄著女兒,“娘娘再是不喜歡那等婦人,該盡的禮儀還得守著,莫讓那起子婦人,敗壞了娘娘名譽。”
想到女兒進了皇宮后,未來想見都不易,她眼腔又紅了,哽咽在嘮叨:
“娘親在府中惦記著你,不知你在宮中如何,便給你做了兩身衣裳,也沒好拿到外頭來,等娘娘回了國公府,再看看娘親手藝是否退步了?”
“這回就算了,女兒在宮中自有一群宮婢照應,且宮中衣裳都有規制,娘親以后不必再做這等事兒了,仔細傷了你的眼睛。若是娘親閑著,不如多盯著九弟的學業,便是娘親想要女兒幫扶九弟,也得九弟自身有才學,扶得起來,女兒才能使力。”
“……娘娘在宮中安好,娘親和小九就能安心了。”
楚幼嬌望向女兒低喃,雖然她聽得出來女兒所言出于真心,但言語間,到底也因著她這些年來,因她身為妾室無能,顧不了女兒生活起居,而失了母女情份、
能聽到女兒如此承諾,她本應滿足,卻又忍不住紅了眼眶,殷殷交待:
“如今小九尚且年幼,他能進國子監進學,已是他的大造化,今后的路,全憑小九他自己走,娘娘不必擔心小九未來如何……”
女兒進宮不足一個月,不光容貌長開了些,曲線也豐腴了些,不再清瘦目光無神,她本該慶幸高興的,偏她心口更是難過了!
是她沒做好身為‘母親’的責任,又豈可怪女兒與她離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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