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算了。”
最后,宮繆媚還是搖了搖頭,否決掉心中的打算。
“有些事還需徐徐圖之。”
打從她決定與傅令曦親近的時候,便感覺到泰雍帝對自己的態度,比其余妃嬪還要和善多了。
因而,她不想對其操之過急。
只要她努力懷上皇嗣,便能在這后宮立命、站穩,到時候,泰雍帝心里一定會有自己占得一席的位置。
“你去好好準備,明日本嬪帶皇長子與宸皇貴妃請安。”
“是。”宮女應聲便退下。
翊坤宮門前
下了輦,宮繆媚在宮女攙扶下來。
卻見仍坐在輦里,鬧脾氣不肯下來的同治皇長子,撇開頭道了聲,“本宮不去!“
“同治殿下!”
宮繆媚伸手捏了捏眉心,縱然心里再不喜,也耐著性子地勸說道,“而今貴嬪娘娘仍在禁足,若是您再惹惱了皇上,可該知曉后果如何?“
同治皇長子自然曉得,自己不能違背泰雍帝下的令。
可要他給害得自己個兒母妃被禁足,而自己還要‘寄人籬下’的傅氏,他這口惡氣不出不快,還怎能給那毒婦請安!
“你去給傅氏將,本宮的傷還未痊愈!“
同治皇長子不傻,又得鄔漪瀾暗中送進來的消息,讓其要學會忍讓,莫要沖撞傅令曦,他便想了這法子拖延請安。
只是,宮繆媚以這借口已拖延了一候日,總歸不能再拖下去,省得傅令曦對自己心生不滿,
見其扯了扯嘴角道,“太醫每日進殿里給同治殿下您把脈,您的傷是好還是壞,太醫定然都一一向皇上稟明,若本嬪再以這做借口,殿下當如何與皇上解釋呢?”
聽見宮繆媚提起了泰雍帝,天生對其畏懼的同治皇長子,忽而感覺后背脊一涼,
但他仍抻著脖子,卻色厲內荏地回道,“你不會說,本宮這傷未全痊愈又感染了風寒啊。”
“這就更加不妥了。您是皇長子,身子最為重要,皇上若是知曉必然會親自來看您,到時候,他若瞧見你稱謊,本嬪定然連同一起受罪。
還請殿下莫要再耍性子了,這事于你于本嬪都只有壞處而不見半點益處。“
聞言,同治皇長子眼底毫無掩蓋譏誚之意,輕嗤了聲,“你就怎么怕傅氏?”
聽見對方對自己的嘲諷,宮繆媚不覺得生氣,反倒覺得頭疼,“同治殿下慎言!”
眼瞧著請安的時辰要過來,宮繆媚再次勸聲,“本嬪只與您說最后一次,今日你若是不與本嬪進去給宸皇貴妃請安,您便等著承受皇上的怒火。
本嬪只不過是暫且代為撫養殿下,可若是皇上一個不高興,殿下許會被寄于更低嬪位的嬪妃也不一定對,如何衡量,殿下但可在想清楚些。
若殿下仍然堅持不進去,那本嬪只好獨自一人去見了。“
說著,宮繆媚當真不再理會同治皇長子。
同治皇長子,見人真的要走,心里躊躇著,到底要不要跟上去。講真,如若可以選著的話,他定然不遠這般被人牽著鼻子走。
如今是形勢不由人啊。
“奴才向宮麗嬪請安,麗嬪娘娘金安”守在翊坤宮的小太監看見來人,便行禮道。
宮繆媚點了點頭,“免禮。”
見厚重的漆紅宮門被打開,里頭走出了一個宮女——
“娘娘請進。”
聞言,宮繆媚道了聲“有勞了。”
抬腳將要踏入翊坤宮時,她回頭看了一眼步輦,同治皇長子的手還在掀開珠簾的動作,僵在遠處,
瞧見宮繆媚看見自己的下意識要下輦的動作,同治皇長子面上表情有些困窘,
聽其嗆了聲道,“本宮這不都是為了你,免得父皇將罪歸結于你身上,才與你走這一趟!”
宮繆媚伸手捏了捏眉心,感覺身心俱憊,都懶得揭穿他真正的目的,“那殿下就隨本麗嬪一同進去吧。”
“哼!”
同治皇長子下了輦,寬袖一甩,雙手置于后背,跨著步,走在宮繆媚的身前。
宮繆媚也不與其計較。
鄔漪瀾本就不是個好相處的,眼前這皇長子的性子比她是有過而不及,都是蠢貨!
隨著領路的宮女,二人來到了花廳。
傅令曦早已落在在主位上,不過她jing神看似不大好。
宮繆媚斂了斂眼底的情緒,上前朝她斂衽跪下,“宮麗嬪給宸皇貴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免禮,妹妹請起。”
同治皇長子垂眸,掩蓋住眼底的滔滔恨意,雙手置于身前一揖,跪下恭安道,“兒臣給宸皇貴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殿下請起。”
“來人賜座。”
傅令曦示意紫欒給二人上茶。
“多謝姐姐。”
“妹妹客氣了。”
宮繆媚瞧見傅令曦臉色不佳,不由關切道,“姐姐,妹妹瞧您臉色不大好,可是身子不利索?可曾喚了太醫看過了么?”
沒想到其如此心細,竟是瞧出自己身子有恙,傅令曦面帶淺笑,道,“本宮身子無恙,只是近些日子老覺得困倦。”
“那可要傳太醫瞧瞧,身子的事情可不得馬虎。”
“是。有勞妹妹操心了。”
傅令曦笑著道謝了聲,示意紫欒呈上泰雍帝命人快馬送進宮來的妃子笑,
“妹妹與殿下可都要嘗嘗,這新品種的果子,名叫妃子笑。
此紅顆珍珠,相貌長得其貌不揚,可剝開里面的果肉晶瑩剔透、又香又甜。
尤為是冰鎮之后,入口、滿口溢滿了香甜的汁液,甜津津,真叫人停不下來嘴來。“
“皇上對姐姐可真上心。這果子看似其貌不揚,卻是歷年帝王為博得紅顏一笑而得名妃子笑。
還有,其最難得的是,這朱紅白肉的果子,可是遠在千里之遙。
其一離本枝,一日而變色,二日而變香,三日而變味,四五日外色香味盡去矣。需快馬加鞭送進皇城來,方能保住它的新鮮。瞧得妹妹這人,真是又饞又羨煞啊。“
宮繆媚說的好似真的很羨慕嫉妒,傅令曦得泰雍帝這般的恩寵,怪嗔了她一眼。
聞言,傅令曦輕輕笑了聲,接過紫欒剝開的果肉,投入了嘴里,滿足的嘆謂一聲,“原來這果得名的由來是如斯,妹妹知的甚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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