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石成金稱不上,可這東西若是開采下來,卻有著頗大的用途,利潤半點也不比鹽商來得差哦”
“嗯?”
瞧傅令曦對眼前一小撮黑乎乎的東西,竟是如此高的評價,謝夙秉不由認真了幾分,“愛妃可有法子?”
能與鹽商那暴利可媲美之物,在她嘴中還不算是點石成金,那甚么才是呢?
謝夙秉更好奇傅令曦,是怎么把這不起眼的東西,變成有利可圖的金子。
關于后世對煤礦的大量開采利用,那套法子若是放在這古代肯定是不行。
但能加以利用改善民生,又能給國庫帶來一筆不小的進賬,傅令曦自是不會放過那樣的機會。
等除掉愨太后這顆定時炸彈,她相信,這煤礦帶來的效益,定然能夠修復好被傷筋動骨的洮陽、臨邛這兩座大城。
“嗯嗯,臣妾可曾在外祖父的舊書中發現一本雜記,上面所書有關此物的記載,當時不過是好奇多看了兩眼,可當真遇見它的時候,臣妾也并未將二者聯系在一起。
直至香寶偶然發現此物于高溫便自燃,這才勾起臣妾遺忘的記憶,既是憶起此物,臣妾也做了一番驗試。
若是將此物開采下來制成了‘煤球’便能代替炭火,因它更耐于燃燒。
另外,它也能制成煤油、燈芯、石墨等,用途之廣,條條都是一筆不小的進賬啊。”
重點,這是一樁無本生財的生意。
于百姓也是廉價、用得起,也勝于多,哪怕利潤薄點,可要是利用起來,它數量之大,也是有利可圖的。
且這個,傅令曦本就不打算走高價的路線。
此時,她光想想,耳邊似乎已經能夠聽見,那銀子不斷落袋的響聲。
只是,煤炭的缺點卻是產量有限,是不可再生能源,且若直接作為燃料的話,對環境污染尤為嚴重。
她想著,只要做幾樣便好,不敢肆意破壞這里的生態平衡。
見傅令曦不知想到了什么,兩只杏眸子亮得吸人,謝夙秉深凝著她,跟著眸光也柔和下來。
伸出節骨分明的指骨,他寵溺般地刮了刮她的瑤鼻,輕輕笑道,“若是那樣,愛妃便是造福百姓的功臣了。”
聽言,傅令曦仰起玉容,撇了撇嘴唇,一臉小嬌氣地嗔了句,“皇上上下嘴皮子一碰,這就是完事了?”
望著像只狡黠的小狐貍似的的愛妃,明明是想要邀功,卻只等著他說出獎賞的話,謝夙秉輕嗮了一聲,故意裝糊涂,道,
“百姓定會知得,愛妃無時無刻不記掛著他們。”
傅令曦,“……”這就完了?!
瞧見她睜著圓瞪的杏眸子,謝夙秉差點破功笑了出來,只得手握拳頭,靠近唇邊輕咳了一聲,轉移她的注意力道,
“關于此事,待朕回宮之后再安排人手。”
傅令曦當然知得這一次意外的發現,也不可能當即就著手動工。
宮里頭還有那作妖的老妖婆呢。
有她一日在,他們就別想安生過日子了!
一想到要回去宮里有仇報仇,傅令曦杏眸微冷。
“兩日后,咱們從密道回宮。”想到回宮之事,謝夙秉面色肅然,鳳眸子瞬間也變得凌厲起來。
聞言,傅令曦點了點頭,“皇上說是時候,那咱們便是回去,臣妾也擔心母后。”
雖然,宮中帶來消息,稱懿太后只是裝病。
可到底是愨太后欺人太甚給氣病的,傅令曦把通通的賬都記在她的身上!
“主上!”克傸跪地稟道。
因緊急情況,他不得不硬著頭皮,進來打斷泰雍帝的‘雅興’。
在進來之后,也知非禮勿視,他只跪地垂低頭顱,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跪地的膝頭蓋。
“何事?”謝夙秉聲線淡淡。
跟隨著他多年的克傸,也聽出他并無生惱,心里暗自松了口氣,鎮定自若的回道,“城外出現異動,屬下派人前去查探,竟是發現一支人數不小的隊伍。”
“嗯?”
謝夙秉鳳眸瞇了瞇,熟悉之人都知得,他這是透著危險的前兆。
倒是開始有些不自在的傅令曦,這時也嚴肅起來。
畢竟她貴為娘娘這身份擺在這兒,哪能似粗野的江湖女子,竟是騎、在自個兒丈夫的身上!
可這會,她見克傸凝重的臉色,當即把那點不自在都拋諸腦后去了,不覺問出,“是甚么人?”
“是南蠆。”
一聽是南蠆國,傅令曦就氣得不行,“華南朔還不死心”
“你確定是南蠆?”謝夙秉視線落在跪地的克傸身上,冷聲道。
聞言,克傸再次肯定道,“屬下認得其中一人。”
“皇上,南蠆此番窮追猛打,加之愨太后一環扣一環的算計,她當真不給咱們活路的機會,叫咱們……”都死在洮陽方休!
傅令曦雖不想說出愨太后明擺的意圖,可無妨礙她真正想要,他們一家死在洮陽的事實!
不然,這一招又一招,沒完沒了地朝他們攻擊,憑誰都招架不住、這沒喘息的招啊。
“他們如今打算如何?”謝夙秉想到在洮陽的部署,根本不怕他們來者不善。
克傸想了想,組織好語言再次啟唇,道,“他們停在城外一里扎營按兵不動。屬下估摸了隊伍之人數在三百人之內。”
這只隊伍確實不小啊。
只是,不知他們的戰斗力,跟洮陽城內的衛兵相比,誰更勝一籌?
謝夙秉瞇了瞇鳳眸,唇角勾著一抹冷譏的弧度。
早在洮陽大換血之后,克傸已是換成了自己人暫代。
與普通衛兵相比,他們組織訓練出來的暗衛,個個一頂十個武王境地。
但,南蠆擅長用毒,且來者身份尚未探出,不知實力如何。
若真打起來的話,論他們城內一百號的暗衛,也未必是輸的那一方。
只是,謝夙秉從來不打無把握的仗,“再去查探清楚回來。”
“是!”
得令,克傸叩頭領下,遂轉身離開。
謝以祜原本要來找傅令曦,走進門前便撞見匆匆離開的克傸。
見其對自己行禮之后便離開,謝以祜按壓下自己的一肚子疑惑。
進了房,對謝夙秉二人行禮,道,“父皇、母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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