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宮
“曦兒當真不愿回宮啊。”
當懿太后瞧見縈采時,神采的眸色不覺暗淡了下來,嘆了口氣,又道,
“皇上赴戰邊境,哀家原想著她會回宮守著,不想她想的比哀家要遠,為了皇上做到這份兒上,哀家也不逼她,就是太想念二寶兒罷了。“
見懿太后神情失落,縈采忙垂頭下來,不忘替主兒解釋一二,道,
“娘娘自是想念太后,才會命奴婢趕回宮來,給太后在細細檢查一番。太后鳳體有恙,娘娘心疼都來不及。
娘娘說有愧于太后。等皇上凱旋回歸,娘娘自要前來太后面前負荊請罪!“
縈采一字不差地將傅令曦轉述的話,都一一告知。
懿太后聽了,腦海里自然就出現傅令曦說此話的時候,那俏皮模樣,掩不住眼底的高興,卻故意肅著臉道,
“她當真會負荊請罪?別糊弄哀家這老太太!”
“那自然是。奴婢不敢猜忌主兒的心思,更不敢在太后面前無的放矢、胡言亂語。”
聞言,
懿太后笑指著縈采,
半點要責備她的意思都未有,“倒是個護主兒!”
身旁的宋珠兒,
見自個兒主兒難得露出這般敞懷的笑容,順著她的話笑道,
“誰不知娘娘心疼太后您,要奴婢說,
娘娘這份孝心可全都寄在送您的禮上,
不若,太后您還防著奴婢呢,奴婢又不與您搶!”
有宋珠兒提起,傅令曦送來的一箱子的靈液,
還有靈液滋養生長的果蔬,
懿太后露出一抹自豪,
“那得你會生,能讓你兒討個像曦兒那般的媳婦才得!”
“太后您是在戳奴婢的心肝?”
“那你心肝疼么?”
主仆二人似給杠上了般,
斗雞眼似的瞪著對方,但,又相互在對方眼底瞧見憋著的笑意。
縈采不敢插話,卻是聽了一耳朵的互揭趣事。
乍然瞧見懿太后方才那陰郁的心情,一笑而散,她笑著道,“那太后讓縈采給您把個平安脈,讓奴婢回去好交差。”
“哀家好著呢。“
嘴上這么說,
但懿太后還是很自然地伸出手來。
縈采上前,
認真地握住她的手腕、探脈。
頃刻,見她臉色松了松,
笑了笑道,
“太后身子無恙。”
懿太后本只是為了避開后宮眾妃嬪,聲稱鳳體抱恙,
不過是她留在翊坤宮的借詞罷了。
謝夙秉為了傅令曦要大洗后宮,
懿太后自然不能由著他這么做。
后宮嬪妃多的是與朝中各大臣有所牽連,
他若是敢動后宮的話,
又是出征攻打南蠆國,朝中怕是有人起個歹念,
也是對他的不利。
謝夙秉不會在乎這些。
可懿太后自然要穩住后宮那些女子,不得讓后宮生亂,
能拖住一時是一時。
“太子殿下到……”
殿外傳來一聲傳唱聲,映入縈采眼底的,是一身明黃蟒袍,金為邊,繡著九蟒的太子服的謝以祜。
縈采跪地背對著謝以祜,在經過她身旁的時候,她伏地身子磕首,“奴婢見過太子殿下,殿下金安。”
見此,
謝以祜虛扶讓她起來,“縈采姑姑免禮。”
得未來國君一聲,
縈采惶乎,小心翼翼地乜了一眼懿太后,見她臉色不見慍色,
這才緩緩松了口氣。
不等她開口,謝以祜率先張口道,“母妃,
二寶他們尚好么?”
縈采伏地應聲,“娘娘與兩位小主兒都好。”
想到離開傅令曦身邊不過二月,每日處理的奏折都堆滿山似的,謝以祜想念洮陽自由快意的日子。
只是,他面色不顯。
若是有選擇,他寧可過回平凡的日子。
可謝夙秉臨出戰之前,便交付他,要保護好傅令曦還有謝以禃、謝長泰,懿太后等人。
他自是要求自己要做到,照顧好母妃以及兩個弟弟妹妹。
“是了,祖母太后。”
謝以祜想起今日御林軍查得的消息,發現阮貞筠的異樣,他便來尋她,道,
“今日御林軍發現可疑之人進入了景陽宮,
孫兒要人查探,卻礙于是后宮之地,還請祖母太后出面。“
謝以祜自進謝以禃、謝長泰差點被陷害失足落水,便對后宮一眾女子有了警惕。
平日不與她們婦人計較,卻不代表她們在危害到他至親的時候,他還能容忍她們。
自他回宮之后,那些婦人在懿太后這兒吃了閉門羹,便想著在御花園堵他,對他噓寒問暖的,他想想都起一身雞皮疙瘩的。
而懿太后并非真的病了,這事唯有他們幾個內親的知曉。
謝以祜正是犯難,懿太后為何不依了謝夙秉的原意,今兒有了太傅的提點,他終于學會其中的利害。
不過,后宮這幫毒婦,只要稍作松懈,她們便又能掩耳盜鈴地做出傷人不利己之事,是該給她們教訓才是。
而施教之人,定然是后宮這位定海神針了。
“那宓妃可有動靜?”
懿太后問的是宋珠兒。
見此,宋珠兒忙站在了她的面前跪了下來,“太后,景陽宮那邊,奴婢一直有派人盯著,可不見他們有何異動。不知太子殿下……”
宋珠兒下意識地求證于謝以祜。
“這事兒,孫兒不能插手,孫兒只知那人能夠避開御林軍,身份不簡單啊,孫兒只知那人潛入了景陽宮。”
“那珠兒,你去景陽宮走一趟。若是發現她不安分,哀家到不介意拿她來殺雞儆猴。”
“是。”宋珠兒福了福身子,應聲退下。
景陽宮
阮貞筠還不知,翊坤宮里竟有一段關于自己的對話。
竹帛接過阮貞筠遞來的丹藥,正準備回房修煉,忽聞奴才行色匆匆地穿過長廊奔向自己。
“哎喲!我的姑奶奶啊,終于給找到你了!”
“小喜子,你這是做甚么了?身后有洪水猛獸啊!”
竹帛只不過是頑笑一句,便見那小喜子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壓著聲,用兩個人才聽見的音調,道,
“好妹妹,景陽宮要攤上打事兒了!”
竹帛一聽,心頭要緊,收起了調侃,“你說!這是怎么回事了?“
竹帛只不過是頑笑一句,便見那小喜子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壓著聲,用兩個人才聽見的音調,道,
“好妹妹,景陽宮要攤上打事兒了!”
竹帛一聽,心頭要緊,收起了調侃,“你說!這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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