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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阮貞筠腦中系統正在布置今日的任務。
他一心二用。
囫圇應下,并未來得及聽清楚是什么任務,卻被眼前的宋珠兒逼得欲要齜目、險些失態!
她這是在詐自己么?!
還是說懿太后知道了些什么!
“嬤嬤這一紅口白牙,本宮何其冤哉!”這人,他自是認得!只是,他怎么會出現在自己的景陽宮里?!
阮貞筠眸光下意識、想要問竹帛,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偏一隅目光,還未觸及她人,他便回神過來——
宋珠兒確實是借題發難。
早前,懿太后的心思,他自認為看不透。
今兒她派宋珠兒來,無理由地把罪名扣在他的頭上,他這還能不明白嗎!
只見,宋珠兒不卑不亢,直視著阮貞筠。
有一瞬,他覺得她這眼神看進的是自己的靈魂,眼瞳不覺縮了縮,吶道,“即便……呃、三司定罪也要拿出證據不是?”
好在,宋珠兒只是一眼,便垂下眼瞼。
聞得他狡辯一聲,宋珠兒端著身子福了福身子,一副不贊同,道,“奴婢這是紅口白牙,還是秉公辦事,娘娘要的證據,奴婢都能一一呈上。只是……”
見其畫風一轉,目光如寒芒落在阮貞筠隆起的腹部,再次豎目逼向她,“娘娘進宮多年,可知太后的規矩?
往日太后愿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是念在那點‘母子’的情分,娘娘若是安分守己,又何至于如此懼怕!”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不想要挨刀,她便要知趣、安分些!
宋珠兒心里鄙夷一句,伸手招來小喜子,“送娘娘出宮!”
“嬤嬤你、不能!”
阮貞筠這下難掩焦急之色,“本宮要見太后!”
“奴婢勸娘娘一句,在太后尚未動殺意之前,出宮才能保娘娘母子平安。”
宋珠兒語畢,斜瞥了一眼跪地的一眾奴才,又示意身后的御庭衛一眼。
即刻,便有人上前架著竹帛、丹青、小桂子等離開。
“娘娘!”
竹帛面如菜色,急喚了聲,還是強行被扯著離開。
丹青抿著唇,與小桂子交換了一眼,一臉憂色地凝著垂下頭、一言不發的阮貞筠。
無人瞧見,他垂下的頭顱,掩蓋得很好的微微上揚的嘴角。
如愿……出宮。
剛剛系統又增加了任務項。
只要他成功出宮,就能獲贈一次拯救主線任務的機會,那是允許他再次選擇主線人物、干掉男主,他的任務仍不算是失敗!
很快,阮貞筠被放逐出宮之事,席卷了整個后宮。
后宮各嬪妃揣著惴惴不安的心,等待著自己同阮貞筠一樣的宣判。
重華宮
厲錦蕓摔碎了一套又一套的琺瑯瓷器,伏、趴在床沿,一手撫著高聳的腹部,哭得一抽一抽。
身旁的大宮女焦急,忙要扶起她來,卻被她一手拂開,跌坐在地上,表情痛苦。
漱芳宮
白冰棠依舊繡著手中的小兒衣裳,看得出,是已初成形的女娃小裳。
她身旁的小竹篾筐里,還放著一對虎頭鞋呢。
身旁的巧香抿著唇,見主兒一臉淡漠,都火燒眉毛了,還依舊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
她心萬分焦急,卻也不敢越主。
如今風聲鶴唳的后宮里,人人自危,能往娘家帶消息的都帶消息回去,不求能守著這宮里頭,至少能求得懿太后松口,不被下罪。
可偏生她主兒,像沒事兒的人那般,叫她這做奴婢的,心焦到嘴上起了燎泡,只能干等著,像是在等待凌遲宣判。
永壽宮
曹蘿月、柳雪黛,二人攥緊手中的帕子,眸光時不時往殿外門道上,等著打聽的奴才的身影。
啟祥宮
韓芷芊照舊大快朵頤。
身旁的大宮女見了,一副忍俊不禁,心暗忖,這主子真是個沒心沒肺的。
翊坤宮
懿太后在座上,目光幽幽地聽著小喜子回稟,后宮各殿的動靜,以及被打發出宮后,阮貞筠的種種,眸色微冷,
“后宮還得必須留著,哀家不能任由先帝的皇嗣子孫,就那般地流落到民間去。”
“太后用心良苦,皇上自能明白。”
“皇上怎會不明?只是,曦兒確實受了委屈,這些年拼死給他生了仨兒,而今腹中還懷著,懷王這掩著的破事,那層紙既然都捅破了,那哀家可不能什么都不做。”
宋珠兒躬了躬身,把主兒手中涼了的茶接了過來,又給她添了溫度剛剛好入口的新茶,又道,
“皇上出征邊境,這等事,太后做了便做了,想來宸皇貴妃娘娘也不欲,與后宮各主兒爭什么。
實則,奴婢也覺得,她無需要爭,太后與皇上都會給她最好的不是么?”
“她大度能容,哀家也斷不能讓她寒心,這事始終需要哀家來做這個狠人。”
“太后所思之寬,奴婢知怎么勸說你都無用功。”
宋珠兒不便再插嘴主兒之間的事兒,退作一旁守著,時不時給懿太后添茶水什么的……
皇城北
阮貞筠被安置在莊子內。
吃喝拉撒一應俱全。
懿太后以防她逃離,還在莊子內,明的暗的,都留了不少的護衛在看守,直至她順利產下皇子皇女。
傅令曦收到謝以祜的信箋的時候,阮貞筠已進了莊子里二月。
她對她,可半點同情都未有。
在得知她被懿太后趕出宮后,被禁足在莊子里等待生產,傅令曦還派人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觀察了一余月,發現她老老實實的,她反倒不大習慣。
不過,不管如何,待她產子后,她的下場如何,那都非她所管。
身旁的容嬤嬤察言觀色。
見主兒并未因懿太后而生惱,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眼見歲末,娘娘可是要啟程回宮?”
其實,一直呆在宮外,容嬗自是擔心傅令曦在生產時的兇險,遂,她極力勸說她回宮產子。
傅令曦算算日子,自己離開皇宮已有半年之長。
她腹中孩兒還有三余月便要生產了,這時候回宮有懿太后照顧,自是最安全不過。
想了想,傅令曦同意地點頭,“那就定五日后啟程吧。”
也省得謝夙秉一直擔心自己,頻頻發信箋來,催促自己回宮。
“洮陽之事,便是拜托杜先生,我帶兩孩子一同回宮。”她也想謝大寶同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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