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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雨晴見她吃了,便也輕呷了一口。
她勾唇一笑,“白姑娘若真心道歉,我便不是那等計較之人,不過……”
她隨即手一松,茶盞順著她手掉落。
“哐當。”
清脆的聲響,茶水灑落在地上。
她挑眉道,“我以為你會用什么法子呢?也不過是這等不入流的。”
白青青淡淡道,“倘若我真的要用這樣的法子,又何必如此做呢?”
只見那茶水內并無任何的異樣,魯雨晴眉頭一皺,“不可能。”
“看來不是我放不開,而是魯大姑娘疑心太重。”白青青說罷,便轉身走了。
魯雨晴呆愣在原地,低頭瞧了一眼那茶水,抬手道,“還愣著做什么?”
一旁便已經有人前來收拾了。
白青青只是看了一眼葉梓萱這處,徑自離開了。
葉梓萱斂眸,勾唇一笑。
“她這樣做是為了什么?”陽溫婉不解地看向葉梓萱道。
“好戲才剛剛開始。”葉梓萱淺笑道。
“嗯?”陽溫婉不解。
葉梓萱挑眉,“那可不是什么賠罪酒,而是挑戰書。”
“啥?”陽溫婉一怔,越發地不解了。
葉梓萱慢悠悠道,“倘若魯雨晴適才將茶盞放下了,那便不是應戰,可她偏偏將茶盞給砸了,那便是答應了白青青的挑戰。”
“什么啊?”溫馨也不解地問道。
葉梓萱便說道,“你仔細看看那茶盞……”
溫馨看了一眼,“不就是咱們一樣的茶盞嗎?”
“不是。”葉梓萱又說道,“仔細地看。”
溫馨猛地一看,便瞧見了那碎裂的茶盞上竟然有兩個紅字,“戰否?”
“天哪。”溫馨忍不住的驚嘆道。
葉梓萱暗自嘆氣,“她終究還是沒有忍住。”
“難道,這便是她最后所用的法子?”溫馨暗自嘆氣。
陽溫婉道,“如此做,當真能報仇了?”
“她也許不想等了。”葉梓萱不知道為何,也許,在白青青看到那人的尸骨……不應當是骨灰的時候,便沒了活著的心思。
所以,她要報仇,而且,要盡快,盡快到讓眾人都做證明。
果然,眼尖的月柔公主看見了。
“且慢。”月柔公主連忙彎腰將那茶盞的碎片拿起。
“這是什么?”曾香悅不解地看了過去。
待仔細地看清楚之后,“這茶盞上怎會有這兩個字?”
魯雨晴看過去,突然冷哼一聲,“白青青,你竟然敢耍詐。”
她說罷,便氣呼呼地朝前走。
月柔公主看向她道,“你適才已經應了她的戰書。”
“我……”魯雨晴當然清楚,白青青如今的身手,她不可能打得過。
故而,她才不會硬碰硬,否則,當初,她怎可能用計廢了白青青的武功呢?
可如今……
魯雨晴看著四周對她的指指點點,這可是廉王府,即便她有胡鬧的資本,可終究也越不過廉王府。
畢竟,廉王府是她招惹不得的,就連皇后也不敢輕易地得罪。
月柔公主說道,“看來,你不得不應戰了。”
“哼。”魯雨晴緊攥著雙手,這下子,她是賴不掉了。
葉梓萱斂眸輕笑。
既然應戰了,那么,死傷便不能算作謀殺了。
葉梓萱暗自嘆氣,“看來,這位烊國的大皇子有點意思。”
“大姐姐,你是說,這法子是那烊國的大皇子出的?”葉梓窈看向她道。
“嗯。”葉梓萱點頭。
“我說怎么會如此不按套路出牌呢。”葉梓窈感嘆道。
葉梓萱想了想,而后說道,“如今,怕是大家的心思都會放在,白青青何時出來挑戰,而魯雨晴要隨時準備應戰,死傷聽天由命了。”
“不過,我反倒覺得,白青青不會那么輕易地將魯雨晴給收拾了。”葉梓萱暗自嘆氣,“真jing彩啊。”
“大姐姐,我也覺得jing彩。”葉梓窈感嘆道,“這白姑娘當真有膽識。”
“好,好。”溫馨也是忍不住地鼓掌。
陽溫婉端起茶盞,轉動了一下,隨即又放下,“痛快啊。”
葉梓萱看著嵇雅嵐,“這魯大姑娘怕是最近的日子不好過了。”
“她該不會躲起來吧?”溫馨又問道。
“她即便想,可是也不敢啊。”葉梓萱慢悠悠道,“畢竟,她若當了縮頭烏龜,那么,魯家的顏面呢?這可不是魯家的事兒。”
“是了。”陽溫婉道,“可是她不是有瘋病嗎?到時候直接說她瘋了不是?”
“可她適才可是很正常。”葉梓萱直言道。
“就是就是。”溫馨連忙點頭,“我怎么這么期待呢?”
“你們怎么了?”尚陽郡主適才離開了一會,如今過來,瞧著她們那興奮地眼神,便問道。
“好事兒啊。”陽溫婉便快速地說了一遍。
尚陽郡主笑了,“這的確是好事兒啊,我也想看看呢。”
“這是得有多少人看那魯大姑娘不順眼了。”葉梓窈忍不住道。
“怕是很多。”葉梓萱淡淡道,“看熱鬧不嫌事大。”
葉梓窈勾唇一笑,“我也覺得是。”
一行人便在這里七嘴八舌的,倒也是有說有笑的。
反觀,魯雨晴這處……心情不怎么美妙。
不止不美妙,而且糟糕透頂。
她借故在一處偏僻地涼亭內,礙于是在廉王府,故而,不敢大發脾氣。
只能強行忍著,深吸了好幾口氣,隨即便一掌拍在了石桌上。
“你且忍忍吧。”月柔公主說道,“這個時候,咱們就算有什么不滿的,可也是在廉王府。”
“我知道。”魯雨晴冷哼道,“白青青,我就不信……”
“好了。”一旁一道男子的聲音響起。
“大哥。”魯雨晴抬眸看去。
月柔公主瞧見是誰之后,雙眸閃過一抹明亮,隨即便溫順地向后一步。
魯大公子也只是朝著她微微拱手,而后便看向魯雨晴道,“今日,你出丑了。”
“大哥,是她算計的我。”魯雨晴直言道。
“倘若不是你太過于囂張,怎會讓旁人算計了?”魯大公子沉聲道。
“大哥,你為何向著外人?”魯雨晴不解地看向她。
“你自己做了什么?難道你還要我再給你敘述一番?”魯大公子臉色一沉道,“待會,等宴會結束,你便隨我一同回府。”
“知道了。”魯雨晴壓下心底地怒火,只能無奈地答應。
魯大公子看著身后的兩個人,“給我看著大姑娘,不得有任何的閃失。”
“是。”那二人應道,便留了下來。
魯雨晴看向魯大公子的背影,氣的在原地跺腳。
月柔公主目送著魯大公子離去,又看向魯雨晴道,“大爺說的對,我陪著你不就成了。”
“哼。”魯雨晴看向她道,“難道你真的以為,大哥會看上你?”
月柔公主被魯雨晴的話刺痛了,她反倒不氣惱,而是慢悠悠道,“這也是我與他的事兒,倘若魯大姑娘不想出丑,還是聽大爺的。”
“這便順從上了?”魯雨晴歪著頭,不屑道,“你這公主,也不過是用來和親的,你還真的在我這里擺起公主的架子來了。”
“哎。”月柔公主知曉,魯雨晴是不講道理的。
她也不想多說什么,只是轉身先走了。
這涼亭內只剩下魯雨晴一人。
不過遠處還有兩個人看著她。
她只是看著遠處,沉默了許久之后,正要起身,突然一道身影閃過,在她驚詫之余,面前的那兩個人也被很快地制服了。
魯雨晴看著面前的黑影,他蒙著面紗,可是魯雨晴能感覺得到是個男子。
“這可是廉王府。”魯雨晴直言道。
“魯大姑娘,何必將所有的事兒攬在自己的身上呢?”那人慢悠悠道,“那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自己清楚,為了別人,你可值得?”
他說罷,便閃身離去了。
魯雨晴愣在了當場,抬眸看著那被制服的二人也被解開了穴道。
魯雨晴不知為何,突然發瘋似地大喊大叫。
這聲音尖銳刺耳,故而,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
魯大公子連忙趕到,命人將魯雨晴鉗制住,而后,便命人先將魯雨晴帶走了。
這時候,廉王世子皇甫默出場了。
他走上前來,不似先前那般模樣,反而沉穩地看向魯大公子。
“家妹舊疾復發,倒是失禮了。”魯大公子連忙一臉歉意道。
“既然如此,那便先送魯大姑娘回去吧。”皇甫默說道。
“改日再登門。”魯大公子說罷,便親自帶著魯雨晴出去了。
等將魯雨晴抬到馬車上,魯大公子冷冷地看向她,“適才倒是裝的很像。”
魯雨晴只是縮在角落里頭,埋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魯大公子見她如此,抬手便要上前試探。
不過,魯雨晴卻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魯大公子便將手收了回來。
“回府。”魯大公子沉聲道。
魯家的馬車便緩緩地向前駛去。
這廂。
葉梓萱得知魯雨晴被送走了,她挑眉道,“適才叨叨發生了何事?”
“不知道。”尚陽郡主說道,“我趕過去的時候,魯大姑娘已經被魯大公子帶走了。”
“這倒是怪了。”葉梓萱皺眉道,“看來,有什么事兒,是咱們不知道的。”
“到底怎么回事?”溫馨也不解道。
“到時候再說吧。”葉梓萱正巧看見了月柔公主,而她正好抬眸看向葉梓萱。
只是視線剛剛碰上,月柔公主便躲開了。
葉梓萱摩挲著手中的茶盞,又看向尚陽郡主道,“今夜的晚宴,應當會很熱鬧。”
“這熱不熱鬧的,反正,祖母喜歡就是。”尚陽郡主又說道,“只不過,這魯大公子不在,有些事情,怕是已經不必期待了。”
“不是挺好?”葉梓萱淺笑道,“咱們只管高興就是。”
“好。”尚陽郡主點頭道。
這廂。
皇甫默看向凌墨燃道,“你說那魯大姑娘是當真瘋了嗎?”
“瘋不瘋,看她的心情。”凌墨燃直言道。
嵇蘅道,“我也覺得是。”
“哎。”皇甫默重重地嘆氣,“這皇后的一家子,還真是鬧騰。”
“畢竟,郡主闖入了人家的地盤。”嵇蘅直言道。
皇甫默嘴角一撇,而后道,“還想打我妹妹的主意,癡心妄想。”
“好了。”凌墨燃連忙道,“注意。”
皇甫默嘆口氣,又說道,“知道了。”
凌墨燃便將目光落在了葉梓萱的身上。
嵇蘅低聲道,“看樣子,她是不打算摻和這些事兒了。”
“表妹會處理的。”凌墨燃直言道。
“只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暗中與烊國的大皇子有來往。”嵇蘅慢悠悠道。
“這也是她的本事。”凌墨燃倒也不以為意。
“你對你這表妹真的漠不關心啊。”皇甫默不由地說道,“她那性子,看著也不是那等能隱忍的,而且,這些年來,她到底做了什么,你難道不好奇?”
“為何好奇?”凌墨燃挑眉,“她有自己的為人處世,更何況,她也沒有做什么不對的。”
凌墨燃的話,反倒將皇甫默給噎住了。
“有時候漠不關心,也是一種縱容。”嵇蘅一語道破。
皇甫默的嘴角明顯瞥了一下。
凌墨燃隨即說道,“待會,太妃出來,咱們便過去。”
“好。”嵇蘅點頭應道。
待到了壽辰正式開始的時候,太妃便被攙扶簇擁著出來。
廉王與廉王妃帶著王府內的眾人恭敬地朝著太妃行禮。
太妃高興地坐下,身旁跟著的還有葉梓莬與葉梓琴。
這下子,葉梓萱看過去的時候,反倒覺得別有用意。
這不,如今的廉王妃看到葉梓琴的時候,那臉色明顯有些不大好,不過礙于如今的場合,也只能陪著笑臉。
葉梓琴極少被這樣矚目過,有些不自在。
葉梓莬的爭議更大,畢竟,上回馮家大婚,葉梓莬的舉動,的確震驚了所有人。
這樣的女子,本就是沾惹不得的,倘若如今不是站在廉王太妃這,怕是早已被人人唾棄了。
葉梓萱很清楚,所以,葉梓莬站在了這里,其實也是另一種無聲的抗爭。
誰說女子便一定要在家相夫教子的?
誰說女子被騙了,便要忍氣吞聲,到最后,為了名聲,被活活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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